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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谁知后来刘德威病逝,云辰又遭到贬斥,受托之人不想惹祸上身,找到春宫图之后便一直没有现身。直至如今云辰重新出仕,对方才把书送过来向他索要余款。云辰见刘德威已死,便将春宫图送给了相熟的青楼。“既然春宫图的事不假,此事就不必再查下去了。不过你们还是要盯紧云辰,防止他又有什么异动。”宁王如是命道。那边厢宁王查出了关于春宫图的旧事,这边厢云辰也已经查出了白绢的消息。因为宁王做寿的缘故,整个王都避卖白色绢帛,唯有两家布庄还在偷偷做这个生意,而近几个月以来最大的买家来自魏侯京邸。据说是魏侯世子原澈去年在姜国受了伤,伤在臀部,从此以后亵裤必须要用异常柔软的材质,而且要舒适干净。为此,魏侯府找了无数种布料为原澈做亵裤,唯独这种绢帛入了他的眼,穿起来异常舒适。再加上原澈患有洁癖,不愿意穿其它颜色,故而从去年开始,他的亵裤全部都用这种白色绢帛制成。早在去年秋天,原澈带回藏书之后,魏侯京邸已经预定了一大批今年的新绢。因为早已付过定金,又是魏侯世子要的绢,所以布庄老板便大着胆子采买回来,已于今年四月份送到了魏侯京邸,结清了款项。单看白绢的买卖,其实还不足以让云辰怀疑到魏侯府身上,毕竟今年买过白色新绢的不止这一家。可春宫图的流向也是魏侯府,这就不得不引起云辰注意了。“最近这段时间,晚香楼是否接待过魏侯京邸的人”云辰询问老鸨。老鸨回忆片刻,眼睛一亮:“有的六月下旬,魏侯父子来给宁王贺寿,押送生辰纲的一队侍卫曾经来喝过花酒”六月下旬他得到那箱春宫图恰好就在六月下旬,确切地说是六月二十五。想到此处,云辰笃定地道:“燕国的细作,必定就在原澈身边,而且是他的亲信。”老鸨闻言有所不解:“虽然这三条线索都指向魏侯府没错,可也不一定就是原澈啊,有可能是魏侯身边的人”“白绢是给原澈做亵裤的,魏侯的人怎么可能接触得到可见此人必定是贴身侍奉原澈。”云辰渐渐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这般说起来,王拓最为可疑。”“那接下来要怎么办还请殿下示下。”“盯紧王拓,给他递几个假消息,看看聂星痕是否会上当。”从晚香楼回来,云辰的心情没有一丝欢喜,反而很是压抑。他必须要利用这个细作去痛击聂星痕,战胜他心中越来越浓重的厌倦和无力。他详细回顾了王拓这个人,把手头所有的线索都整理了一遍,越发肯定那个细作就是王拓。非常明显的一点,就是王拓对微浓很关注,这种关注似乎还曾引起过原澈的不满。如今想来,王拓极有可能是受到了聂星痕的指示。云辰又想起那幅山川河流防布图,自从那幅图到手之后,他的生活便被各种各样的事情充斥着。宁王盯得他越来越紧,许多微不足道的小事都交给他去办,用以警告与防备他的小动作。再加上他近几日在调查细作的事,还要暗中提防各路眼线,琐事太多,他根本不曾静下心来研究过山川河流防布图。他点亮烛火,摊开那张羊皮卷,只见其上密密麻麻布满了令人费解的线条与符号。这些符号都是兵家密文,唯有修习过正统鬼谷子兵法之人才能看懂。这种兵法历来诡变,云辰不确定有多少人修习过,但他知道,宁王、聂星痕一定会懂得。想到此处,他越发有一种紧迫感,遂迎着烛火迅速查看起来。图中笔触详尽,蜿蜒曲折的山川河流被画得惟妙惟肖,高峰与低谷,湍流与缓冲,再辅以描述的密文,都成了兵家眼中最好的攻防之地。云辰赞叹之余,细数图中的几大块分布,毫不意外地发现一件事:这图上只有宁国和楚国,没有燕国和姜国。楚国境内的山川河流,云辰闭着眼睛都能背出来,要来根本无用。而宁国虽有用,他却更想得到燕国的防布图另一半防布图,到底在谁手中是宁王还是聂星痕还是别的什么人那人可懂得一张羊皮卷的重要再反观自己得到的这一半,楚国他太熟悉,宁国不是他想要的,为防止后患,他觉得不如烧掉一了百了,这样就不会让聂星痕拿到。于是,他摊开羊皮卷认真研究起来,想要将几处关键之地记在心中,再行焚烧。然而,当云辰真正仔细去看宁国的山川河流分布时,他突然觉得有一个地方略显眼熟,那些线条、符号似曾相识,像是在哪里见过。他看了半晌,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疯狂的念头,于是立刻打开房门,故作厉色:“把竹风和流苏叫过来”不多时,两人匆匆忙忙进了门,都罕见地看到云辰面露急切之色。“快把上衣脱了”云辰语气激动。此话一出,流苏和竹风都明白了什么,连忙将衣裳脱掉,把后背对着云辰。云辰心无旁骛地拿起那张羊皮卷,先是比照着流苏的后背仔细观察,时不时还用手指戳几下。而流苏也显得很坦然,坦然之中又带着点儿忐忑。竹风见云辰时而蹙眉、时而激动、时而恍然大悟的表情,终究忍不住问道:“主子”话出口的瞬间,云辰却已对流苏说道:“你把衣裳穿好吧”然后他又将视线转向竹风的后背。竹风只觉得有手指在自己背上轻轻划过,似乎是在比划着一条纹路,他实在按捺不住了,遂再次询问:“主子,可是发现了藏宝之地”问出口良久,他才听到了云辰的回应,其中分明有着极力压制的激动之意:“是藏宝之地找到了”“在哪儿”流苏和竹风异口同声。“就在宁国”
第271章:国策风云四
半个时辰后,流苏的哭喊声震天而起,惊扰了云府所有的人。翌日,一个消息不胫而走流苏不满被云辰遗弃,深闺寂寞,与侍卫竹风通奸被捉云辰念在两人服侍他一场,没有将两人送官或处死,而是赶出了云府在流苏哭着保证孩子是云辰亲骨肉的情形下,他把孩子留下了。当云府上上下下得知此事时,流苏和竹风已经被赶出府门,不知所踪。而当整个黎都城都在流传离侯绿云罩顶之时,在众人口中被称为“自甘下贱不守妇道”的流苏,和被骂为“熏心背弃主子”的竹风早已出了黎都城,直奔藏宝之地而去流苏背后是青鸾的图案,竹风背后是火风的图案,青鸾腹部的轮廓是一处山峦,而上山路线则是火凤脚下的云雾山林两人缺一不可一男一女结伴外出,最不易引人注意,何况两人本就是夫妻。云辰不指望他们能立刻找到宝藏,只是要他们先去探探路。毕竟如今他身边眼线太多走不开,东西又在宁国境内,一切都需要徐徐图之一夜之间,云辰改变了方向,他决定暂时不去对付燕国,而是集中精力搅乱宁国只有搅乱了宁国,他才能趁机乱去找宝藏,只有找到宝藏,才有足够的钱财军资复国等搅乱了宁国,找到了宝藏,再去对付燕国才会事半功倍若要搅乱宁国,最简单又最有效的方法便是挑拨原澈和祁湛。一个特别好的机会就在眼前宁王寿宴。七月初七,宁王原青政在宫中大摆寿宴,文武百官朝贺,王都处处张灯结彩。自打宁王登基以来,一是国君寿诞,一是乞巧节,两节同庆,这个日子就变得无比盛大热闹,今年尤甚。原澈随同魏侯进宫朝贺,原本还计划着能利用此次机会翻身,重新博得老爷子青睐,毕竟祖孙之间哪有隔夜仇呢。然而他没想到,宁王竟然在寿宴上一力抬举祁湛,还将手中权力下放,突然宣布“孤年岁愈大,政务力不从心,除军机大事和兵部、吏部、户部之外,其余事务交由王太孙代为阅处,非要事不必呈报。”此言一出,满朝官员都是震惊不已。须知宁王在位六十三年,政事上一直亲力亲为、事无巨细,从没有服老之意。可这七十大寿的宫宴上,他竟然难道是龙体欠安还是他老人家真得想开了就在众人都在议论纷纷之时,宁王又突然宣布,让云辰去辅佐王太孙政务诸事,并笑言“太孙若有懈怠,唯云卿是问”。凡是都得正反两面看,这差事看似风光,能接触到最核心的政务,然而也并不是太好干。若是干的好,自然是王太孙“高瞻远瞩,文治武功”,他云辰顶多算是“辅佐有功”。可若是王太孙政务上出了什么差池,那他就会沦为“替王太孙背黑锅”。不过在众人眼中,这自然算是一桩好差事,毕竟王太孙是王位继承人,只要云辰尽心尽力地辅佐,一旦新君即位,他的好日子就要来了可想而知,席间有多少人眼红他。尤其,他从前和魏侯府走得极近,如今又能混到王太孙身边,虽然仕途有起有落,不过看起来是更加如鱼得水了唯独云辰自己知道,宁王这是在“捧杀”他此举不仅断了他的后路,还让他无形中得罪了一帮同僚,此后只能心甘情愿替宁王室卖命,否则下场惨淡。一整个晚上,云辰收到了来自四面八方的不同目光,有恭喜者,有赞叹者,当然更多的是嫉妒与不屑,还有不少是等着看他的笑话。不过云辰并不在意这些,他反而想要感谢宁王,因为他还没使力,这位老头子已然把两个孙子的关系搞得更僵。参加完宁王的寿宴之后,原澈心里的不痛快可想而知。这一晚,祁湛作为王太孙出尽风头,宁王不仅让他监国理政,还催促他子嗣之事,更特意叮嘱几位老臣照看他那意思不言而喻反观他们魏侯父子此次来黎都贺寿,京邸却是门庭冷落。据探子回报,年初宁王赶他回封邑之事,前些日子已被祁湛有意无意地宣扬了出来,这才致使外人见风使舵,以为他们魏侯父子失势了。而且以目前的情形看来,宁王是真得不打算考虑他了这怎能甘心原澈气得咬牙切齿,在京邸摔了几样东西,一宿都没睡着。翌日,他心里还是不痛快,本想去找魏侯倾诉两句,哪知魏侯心里更加不痛快,直接就把他骂了出来:“让你好男风,让你瞎折腾你还不痛快,老子比你更不痛快”原澈气结,索性出门去散心。可这一出门,王拓又不在身边服侍,他就更是烦躁不已。自从这次重回黎都之后,王拓就不怎么安分,前几日出门办点私事,不知怎地就迷上逛青楼了,时常流连如意坊一带,更曾夜不归宿。初开始原澈还大骂他几句,后来见他执迷不悟,一副神魂颠倒的模样,反倒不好说什么了。原澈自己也尝过情爱之事,知道这滋味如何难捱,眼见近期并无大事,便也松手任王拓沉浸温柔乡去了。他甚至觉得,若是王拓提出要与那姑娘赎身,他也许都不会拒绝的。原澈越想越觉得自己实在太倒霉,忍不住想去燕子楼喝两杯。几个魏侯府的侍卫杵在他身边,他越看越觉得心烦不已,便将他们都赶了回去,独自一人去燕子楼闷头喝酒。若是放在平时,几杯酒他根本不会喝醉,但今日他郁结在心,没怎么留意,便一口气喝得有些猛。不多时,他已觉得头脑昏昏沉沉,一头栽在了桌案上。好在他是魏侯世子,燕子楼上下都认得他,小二便过来询问他是否需要回府。他心里正是烦闷之时,怒气攻心开口就说:“不回去老子就要在这儿睡觉”小二问了原澈几遍,见他一直不愿回府,只得将他送到酒楼的小雅间里休息。原澈刚一躺下,就发现自己浑身不对劲,他竭力想要动动手脚,可是双手双腿似已麻木,根本动弹不得;他想要张口说句什么,却再也说不出话来,舌头几乎打了结是他真的喝醉了还是酒里有诈他脑子里迷迷糊糊的,已经全然分不清楚也不知过了多久,也不知身在何处,一阵说话声突然吵醒了原澈。他猛地坐起身来,发现窗外是一片黑暗,只听到隔壁似乎响起了王拓的声音。“多谢离侯照看,不知我家世子现在何处”王拓的声音还算恭谨。“世子喝醉了,正在此地休息,你放心,没有大碍。”云辰的声音清透从容,但还是让原澈听出了一丝丝的算计。“所以离侯叫我过来,不是让我来接世子回府的”“王侍卫从不轻易接受宴请,若不找了这理由,焉能请得动你”是云辰约了王拓出来原澈立刻来了精神,连忙竖起耳朵细听。但听王拓又沉声询问:“离侯太看得起我了,您费这么大的周章约我出来,不知所为何事”身为一个侍卫,在云辰面前,话语态度完全不落下风原澈听到此处,忍不住要默默赞赏王拓一句,真是没给他们魏侯府丢脸然而当他继续听下去时,他再也笑不出来了。因为云辰不紧不慢地说道:“我今日约王侍卫出来,是想聊表谢意。”“哦”王拓仿佛很好奇:“谢我什么我没听懂离侯的意思。”云辰重重叹了口气:“事到如今,王侍卫还不承认吗”王拓仍旧绷着声音:“离侯越说越让人糊涂了,你要我承认什么”“承认你的主子另有其人。”听到这一句,原澈心头一抽,猛地倒吸了一口气。他将耳朵紧紧贴在墙壁上,唯恐是自己听岔了。可王拓的声音依旧平稳清晰:“我不知道离侯是什么意思,我对世子忠心耿耿,你若想挑拨,恐怕不是那么容易。”云辰似乎是笑了:“不管你承不承认,我都感谢你。真的。”王拓冷笑一声:“离侯说话真有意思,让人捉摸不透。你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