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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他们名为兄妹,实则她已芳心暗许。这并非什么秘密,云辰身边的心腹都已看出来了,唯独她名义上的哥哥无甚表示,一心将她当妹妹看待。云辰出事,她比谁都着急。云府几个人商量了一夜,斟酌着该不该去找微浓想办法,又讨论该派谁去。竹风对微浓下过杀手;流苏也和微浓撕破了脸;其他人微浓都不认识;唯独云潇,虽然与微浓有过过节,但没什么大的矛盾,两人还算说得上话。因此,一行人思来想去,还是让她登门了。原澈笑着打帘出来,一脸诚恳的欢迎之意:“哎哟,潇潇妹子真是稀客啊”云潇有些意外,经过昨天竹风的描述,她以为原澈会对她冷嘲热讽,甚至避而不见。如今见着一张和颜悦色的脸,她忽然不知该如何对待了。“见过世子。”她先盈盈地行了一礼。原澈打了个手势,立即有下人端来一盘盘的瓜果,一看便是刚从冰窖里拿出来的,全都沾着水珠,犹带寒气。隔得老远,云潇便感到一阵阵冷意侵袭而来。“世子,我想见见夜姑娘。”她娇滴滴地道。自己如此放低姿态,对方总不会口出恶言了吧果然,原澈一直笑着,态度温和:“她一会儿就来。咱俩先说说话啊”云潇抿着唇,怯生生地看着他,一副抗拒之色。原澈笑得更开心了:“你怕什么,我又不喜欢女人。”两人刚说到这里,微浓挑帘子出来了。云潇立刻站起身来,欲言又止地喊了一声:“夜姑娘。”微浓面无表情地看过去:“云小姐有事找我”云潇咬了咬下唇,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我有话想单独与你说。”微浓看了原澈一眼,见他一副看戏的模样,没有丝毫回避的意思。恰好她也没打算让他回避,便对云潇淡淡回道:“云小姐有什么话就当着世子的面说吧。两位客人说话,让主人回避可不大好。”云潇一听此言,便知微浓无心插手此事,急得一下子落了泪:“夜姑娘,从前是我不懂事,多有得罪。您千万不要因为我而迁怒了我哥”“云小姐何处此言”微浓依旧神情淡淡:“您性格直率,天真烂漫,我从没觉得咱们有什么过节,反而很羡慕您才是。”微浓说得是真话,她从没对云潇的小性子耿耿于怀。可云潇却误会这是推托之词,急得“扑通”一下子跪了下来:“夜姑娘我有几句话要说”微浓伸手抚了抚脖颈,也没喊她起身,只问:“云小姐来找我之前,可曾听说一个月前令兄对我做过什么”她指的是九月初五那晚,在晚香楼发生的事。云潇点了点头,神色诚恳:“正是因为知道了,我才有话要对您解释”“这是令兄的意思”
第219章:力挽狂澜二
“这是令兄的意思”微浓有些想笑。云潇低下头:“不,不是。是我自作主张。”“那还是不要说了,我怕他又迁怒于我。”微浓一言拒绝。听闻此言,云潇已开始垂泪:“你所有不知,我哥他他”“云大人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微浓打断她,神色不变。云潇简直难以置信:“你怎么能我哥他对你那么好”微浓闻言笑了。原澈也在一旁笑了。云潇看了一眼原澈,最后说道:“夜姑娘,我就和您单独说几句就几句话行吗”奈何微浓无动于衷:“我和云大人不熟,为了避嫌,您还是当着世子的面说吧”云潇垂着泪,不肯张口。微浓一点情面也没给她留:“既然云小姐没事,那我先进去了。”云潇生怕她说到做到,只得抹了抹眼泪,哽咽开口:“不管您信不信,我哥他他从没想过要害你他做的事,都是为你好”微浓站着没动,眸光直直盯着前厅的窗台,不知在想些什么。云潇眼见原澈在场,原本满腹的话语也不知该如何出口了,只得挑拣着道:“你知不知道,我哥所作的一切,都是希望你能离开宁国,远离这个是非之地”微浓依旧没有任何反应。“去年去年你返回燕国时,竹风他自作主张我哥知道真相后,亲自折了他的手臂”云潇边说边垂泪不止。竹风的手臂原澈蹙眉,似乎联想到了什么。“我从没见过我哥那样子,像是要杀人了一样”云潇试图让微浓动容。然而后者还是冷冰冰的:“是吗可你说的和云大人说的不一样。他说截杀我是他的主意,他还说他习惯先震慑后安抚。”“不是的,”云潇闻言拼命摇头,“不是这样的这件事我哥真的不知情”微浓嗤笑:“那你告诉我,竹风是云府的侍卫,没有主子的默许,谁给他这么大胆子”“他他不希望我哥一直记挂你。”云潇也顾不上原澈在一旁,径直抽噎:“包括我在内,我们都不希望原本在你来宁国之前,我们都以为你死了可你来了,我哥他就变了”“你的意思是,云辰喜欢我”微浓犀利地问出来。云潇怔了一怔,有些不愿承认:“我我不知道。但他很在意你。”微浓再次抚上脖颈,也不知是在笑谁:“云小姐这话真有意思,我还从没见过谁在意一个人,会将她打伤,会狠狠地羞辱她、打击她,恨不得让她去死。”“不是的,你知道不是的”云潇再也无力跪着了,膝盖一软瘫坐在地,捂着脸哭道:“他有苦衷他有苦衷他不是真的要杀你你永远都不知道,我有多羡慕你真的”“他只是想让你死心他想让你离开”云潇至此终于痛哭失声,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理智告诉她,不能再说了,再说下去就要露馅了。然而情感告诉她,她不能不说,如果再不说出来,云辰就要死了魏侯京邸的前厅里静静无言,唯有云潇的痛哭之声反复响彻,如此伤心,如此凄然。原澈听到此处,已经隐隐明白了什么,忍不住朝微浓望去。而她却仍旧望着窗外,视线竟没有一丝挪动过。没有眼泪,没有失望,没有欣喜,没有动容。她像是已经麻木了,对周遭的一切都没了反应。这让原澈想到一句话:哀莫大于心死。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才听到她再次开口:“云辰的目的达到了,我已经死心了。云小姐请回吧”“不你不能这样你不能这样”云潇立刻从地上爬起来,上前拽住微浓的衣袖:“你怎么能见死不救你怎么这么狠心我哥他对你这么好”“你说他对我好为何我从来没有感觉到”微浓轻轻捋掉云潇的手,自嘲地道:“从我去年到宁国开始,我能用的法子都用遍了。我问过他,求过他,试探过他,胁迫过他我不是没哭过闹过,可他呢”微浓说着说着,眼眸里似乎有晶莹闪过,可只一瞬,又消失无踪:“你说他在意我,为我折了竹风的手臂。那他怎么不告诉我实情他甚至还说是他的主意。我追问得多苦,你也不是没见过,但他从没给过我一丝希望,还一直恶言相向。”“今天你跑来告诉我这些话,你想让我做什么不要说我没能力救他,就算我有,他需要吗”微浓缓慢地阖上眼眸:“在晚香楼那一晚,他亲口说出那些话时,我就彻底死心了你不能指望一个死了心的人,再去对他重燃希望。”你不能指望一个死了心的人,再去对他重燃希望。云潇脑海里反复回响着这句话,整个人渐渐失去了力气。是的他终于做到了他终于让她死心了可是他要付出生命做代价何其残忍怎能甘心“啪”的一声轻响,在原澈都不及反应的时候,云潇上前狠狠给了微浓一巴掌,撕心裂肺地指着她痛斥:“你没有心你这个女人没有心你根本不是人”云潇像是疯了一样大哭大喊,眼看就要去扯微浓的头发。原澈见状再也按捺不住,一把上前将她推开,大怒喝斥:“你当这是什么地方也由得着你撒野”云潇被原澈推得踉跄一步,摔倒在地。然而她似乎什么都听不见看不见了,泪水遮蔽了她的视线,她只能看到微浓无动于衷地站在原地,语气冷硬地拒绝了她。失望、愤怒、嫉妒刹那积郁,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她大口地呼吸着,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喊了出来:“就当我哥瞎了眼他瞎了眼你会遭报应的”微浓感到脸颊上一阵火辣辣的疼,但她只是低下头,掸了掸被云潇拉皱的衣袖:“就当他瞎了眼如果这就是他的在意,我情愿不要。”这番话说得万分决绝,似乎已经没有一丝转圜的余地了。不要说云潇,就连原澈都很是诧异。相识半载,即便他和微浓从前有过矛盾,微浓也从没流露过这种语气神态,这是一种真真正正的绝情。相比之下,原澈宁愿她对自己冷嘲热讽、反驳威胁。云潇更是泪流满面地怒指她:“你只看到他对你不好,你从没看到过他的苦心你这样的女人,你你不配”“我是不配,我从来就不配。”仿佛又回到了晚香楼那一夜,微浓听到了云辰在她耳边大声的鄙夷,如此逼真,如此气愤,如此刺痛了她的心。她早该想到的,无论他是谁,楚璃或楚珩,他们都不会再有任何可能了。从楚国灭亡那一刻起,一切都已成了定局。而那一晚,他把四大神兵的秘密血淋淋的地摆在她的面前时,已真真正正彻彻底底地将她杀死。既然这是他想要的她选择成全。“你们云府的人可真有意思。当初千方百计赶我走,如今又千方百计求我帮忙。”微浓硬起心肠,摸了摸自己被打得生疼的半边脸颊:“云大人知道你们这么做吗”云潇再也不想说什么话了。她用衣袖擦干了眼泪,慢慢恢复镇定之色,语气却不乏狠戾:“夜微浓,我现在多和你说一句话,我都觉得恶心”“彼此彼此。”微浓仿佛已经缓过了劲,越发得面无表情:“好话坏话都让你们说尽了,世上怎会有如此厚颜无耻的人我又怎知你们不是故意编造出来的话,想骗我出手帮忙”一连两句反问,令云潇胸口闷气,几乎要呼吸困难。她浑身都颤抖起来,强忍抽噎咬牙反笑:“是啊都是我们编造的全部都是你最好永远也不要相信”“云小姐慢走,”微浓直接下了逐客令,“不送。”云潇失望而去。微浓看着她走出前厅,仿佛一下子泄了气,再也没有一丝精气神了。那原本高傲的脖颈渐渐低垂,一并垂下的还有一双清眸。“教世子看笑话了,我先回去了。”微浓低声地道,虽然她面上并无惭愧之色。原澈抱臂笑起来:“我怎么觉得,你和云辰有好多秘密啊”微浓就像没听见一样,朝他敷衍地行了个礼,转身就走。原澈不知为何,突然不想放过她,连忙大步走到门帘处,堵住她的去路:“哎你刚才那样子,可真是绝情啊”微浓还是不说话,也不看他。原澈竟然不生气,盯着她问:“我就一个问题,特别好奇。你到底还喜不喜欢云辰啊”“这与您有关吗”微浓轻轻推了他一把,趁他侧身的瞬间,夺路挤进门帘之内。逼仄的门帘只能容得下一人,原澈被迫挤出门外,看着她头也不回的背影,故意冷哼一声:“今日看你心情不好,本世子不和你计较”微浓却应声停下脚步,好似又想起了什么,转身看他:“世子看了半晌的戏,我想请您帮一个忙。”原澈渐渐变了表情:“你可别想去见云辰。”“不是,”微浓沉默一刻,“我想去见见那个陈功。”
第220章:力挽狂澜三22000票推荐
两日后,未时。京畿大牢。当踏入这座牢房时,微浓觉得有些讽刺。她来的是京畿大牢,找的却是现任京畿防卫司指挥使,原本是这座牢房的掌控人,而今却变成了牢中人。她说不清自己为何想见陈功,她并不认识他,甚至在此之前从未听说过这个人。但想到他和云辰的牵扯,还有这个名字,她突然想到了一个人。于是,便想过来求证一番。许是原澈事先交代过,牢头什么都没问,狱卒也很有眼色地开了牢门,站在一旁等着。钥匙开启门锁的那一刻,微浓下意识地往里打量了一眼。毕竟陈功还没被剥职,狱卒们也不敢怠慢,这间牢房虽小,却干净整洁一应俱全。微浓从狱卒手中接过一盏烛台,缓慢地走了进去。牢内双腿盘坐的中年男子听到动静,微微回首,然后,目光便似钉在了她身上。昏暗的烛火下,一张熟悉的脸庞映入微浓眼帘,并着数年前的回忆齐齐跳了出来,令她无从抗拒。有些心酸,有些欣慰,有些意料之中,也有些喜出望外。是陈功折。当年云台宫的一等侍卫,楚璃的心腹,也是护送她逃离楚王宫、躲过搜查的恩人。微浓张了张口,想要唤他一句,却又不知该如何称呼。想起此刻的诸多不便,遂还是保持了沉默。反倒陈功折显得很坦然:“娘娘。”他从木板床上站了起来。微浓抿唇迟疑片刻:“您这么喊我,不怕泄露身份”毕竟如今他和云辰有私,而自己又是楚太子妃。这句“娘娘”一出口,几乎就将云辰的身份板上钉钉了,宁王和祁湛都会抓着不放的。但显然,陈功折并不担心,反而笑道:“二殿下说了,既然都暴露了,就不用藏着了。”“所以你们已经认了”“认了,”陈功折缓缓笑道,“横竖就是一死,家国亡后还能苟活这么几年,已是偷来的命。”微浓闻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