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节阅读 107(1 / 1)
转身问道:“公子是在叫我吗”孔雀少年看着她淡然镇定的容颜,火气噌地一下蹿了上来,气呼呼地命道:“来人,把这不知好歹的女人给我抓过来”微浓清冷的目光霎时结冰:“你说谁不知好歹”“就是你你不知好歹”孔雀少年显然气得够呛,也不等侍卫把人带过来了,径直走到微浓面前,恶狠狠地指着她:“你你你你是那几个姜人的同伙”微浓故意看了看四周,不咸不淡地问:“恕我眼拙,没瞧见什么姜国人。”这显然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孔雀少年气不打一处来,恼羞成怒地喝道:“你你你跪下”微浓闻言一怔,随即笑了起来:“公子可真有意思,不知您是什么官职是这闵州的父母官还是黎都下来视察民情的御史否则我为何要向你下跪”“你你”孔雀少年气得够呛:“老子什么官职都没有,但老子能将你送官法办”“哦不知我犯了什么罪”“那几个姜人诋毁朝臣,妄议朝政,按律当罚你包庇他们逃跑,就是同党”微浓无辜地睁大双眸:“我哪里包庇了”“你”孔雀少年待要说话,却气得开始结巴,全无方才的伶俐口齿。他身后一个侍卫见状,便徐徐接话道:“你方才故作腹痛,撞开了我们公子爷布在门口的守卫,又引来掌柜与你争吵,调开了公子爷的视线。然后,那几个姜国人便趁机跑了。”听闻此言,微浓的视线越过面前的孔雀,看向他身后说话的侍卫。原来是那张棺材脸,一个很冷的男人,表情冷,声音也冷,看起来与自己年纪相仿,长相并不出众,但却莫名让人感到一阵飕飕的寒风。微浓索性装起了无赖,朝棺材脸眨了眨眼:“是又怎样我是燕国人,不必遵守宁国的律法。”“简直厚颜无耻”孔雀看样子炸毛不轻。棺材脸依旧保持着宠辱不惊的棺材状。微浓轻笑起来:“公子若没别的指教,我就告辞了。”她说完便转身往外走,但毫无意外,被人堵住了去路。客栈里全是看热闹的人,大家饭都不吃了,酒也不喝了,都杵着想看她如何逃脱“魔掌”。微浓看着这一张张不嫌事大的脸,忍不住腹诽一句:世风日下她索性一咬下,转身走回孔雀少年的身边,笑着在他耳畔说道:“公子,您当真没瞧出来吗我方才是在帮你啊”孔雀少年一挑眉,冷笑反问:“谁信啊”微浓无奈地摇了摇头:“难道你方才没发现,那几个姜国人打算对你用蛊毒吗”她话音刚落,只觉眼前蓝光一闪,孔雀已是气得跳了脚:“他们哪儿来的胆子你别忽悠老子。”微浓叹了口气:“是真的,公子要抓他们,他们岂会那么傻您一共八个人,三两下就放倒了。”“你怎么知道他们要下蛊”孔雀少年仍旧不信。“姜国人人擅蛊,只是不随意出手罢了。”微浓试图说服他:“公子都要将他们法办了,他们难道还会坐以待毙”“原来你是猜的。”孔雀少年冷笑一声。微浓大感头痛:“不是猜的,我曾见过姜人施蛊。”许是微浓的表情太过凝重,孔雀少年终于面露狐疑之色,扭头去问身后的棺材脸:“这女人说,那几个姜国人想对我用蛊,你看见了吗”微浓也抬眸冷冷看向那张棺材脸,希望他能看懂自己的暗示。也不知是暮色太暗还是怎地,微浓似乎看到棺材脸闪过一丝笑意,很淡,也很短的一瞬,随即他又绷起了面孔,继续不苟言笑。微浓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又朝他蹙了蹙眉。他便缓慢地转开目光,看向孔雀少年,回道:“属下未曾看见。”
第196章:误打误撞二4000字肥章
微浓一听这话,简直想怒骂棺材脸一顿。岂料他又话锋一转:“但是,不排除这种可能。”微浓立时又松了口气。他是耍人的吧她狠狠瞪了他一眼。棺材脸淡定地垂下双目,不再看微浓。幸好那只孔雀没瞧见两人之间的暗涌,他已经咧开了嘴,再次破口大骂起来:“杀千刀的姜人什么破玩意儿老子一定要逮到他们”傍晚暮色渐褪,夜色初上,他这副龇牙咧嘴的模样却并不难看,反而更显得他唇红齿白。真是少年心性也不知是什么显赫出身,竟养成如此飞扬跋扈的个性。不过,都与自己无关了。微浓暗暗摇头,敷衍地笑道:“公子消消气,若没什么事,我先告辞了。”“慢着”显然这只孔雀并不打算放过她,虽然还生着气,但语气好了许多:“你你为何要多管闲事”多管闲事自己是明明替他解了围好吗微浓看到他别扭的神色,心里也明白了几分,只觉得好笑:“公子不必客气,我路见不平而已。”“如今还有这么好的人吗”孔雀少年蹙眉,摸了摸下巴:“一般而言,给老子帮忙的,都是有所图的。你图什么”他身后的棺材脸也趁机煽风点火:“公子,此女子动机可疑,也许是想故意接近您。”故意接近微浓简直哭笑不得,连忙摆手解释:“绝没有的事我连你们姓甚名谁都不知道”“你一个女子,孤身上路的确很可疑。”孔雀少年也意识到了什么,面上狐疑之色越来越浓,看向微浓的目光也带上了几分审视。微浓感到自己真的要头痛了,心口也痛,浑身都痛她忍不住抚着额头,正色回道:“好吧,我实话告诉公子,我之所以出手相救是因为我十分仰慕离侯。”“若不是看您出言维护他,我是不会出手的。”在孔雀少年与棺材脸愕然的目光中,微浓面无表情地上楼而去。她在心里默默下定决心,从今往后再也不多管闲事了初到演州的第一晚,就在这场无稽的闹剧之中落下帷幕。微浓其实并不害怕那只孔雀,也许是因为他年纪尚小,也许是因为他曾帮云辰说话,她反而对他很有好感。她感到忌惮的,是那个不苟言笑的棺材脸侍卫。虽只短短一面,她却能看得出来,他是几个侍卫中的领头人,而且,孔雀少年对他很是信任。微浓唯恐他会翻脸变卦,再来找自己的麻烦,于是决定加快行程。尤其,在她发现棺材脸就住在自己楼上时,她的这个念头更加强烈了翌日一大早,她便向客栈结了房资,牵上祥瑞再次上了路。此后一连几日赶路、住店,她每天都过得既乏味又平顺,日子无风无浪。直至半个月后,出了演州地界,来到富州境内,她却再次碰到了孔雀少年一行人说来也巧,那日她用过晚饭,正赶上富州一年一度的春灯会。说是“春灯会”,不过是在春意盎然的时候,借着赏灯之机给适龄男女们制造一些私会的借口。听说这“春灯会”在富州已有三十多年的历史,发起者是富州著名的宫灯世家“星月阁”。最初它不过是一间小小的灯笼铺子,本是打算借此给自己的铺子打名气,谁料举办春灯会的第四个年头,恰好碰上微服出巡的宁王夜游至此。误打误撞之下,宁王看中了这家的灯笼,还将“星月灯笼铺”御笔改为“星月阁”,亲自题了匾额。星月阁由此一跃龙门,最后成为了皇商,包办了宁王宫里头所有的宫灯。从此之后,富州的“春灯会”声名鹊起,不少人慕名而来想要沾一沾龙气。这春灯会也就一年比一年热闹。而无论灯会是赔是赚,星月阁都一年一年地办了下去,硬生生把每年的元宵灯会都给比了下去。微浓听了这段故事,倒是对星月阁的宫灯来了兴趣,便寻思着出来凑个热闹。可她发现自己低估了春灯会的热闹程度,因为一整条街都是人潮涌动、摩肩接踵,被堵得水泄不通。微浓看了这情形不禁咋舌,心想适龄男女还能指望在这灯会上找到意中人吗不被挤成人肉馅饼就算不错了她被迫挤在人潮之中,好不容易才脱了身,下意识地一摸腰间,却是大惊失色荷包不知掉到哪儿去了那荷包里是她的全部家当她第一次去姜国解毒时,聂星痕给她的银票都在里头,还有连阔帮她卖掉宅子的钱她怕将银票放在客栈里会被贼惦记,故而一直随身携带微浓望一眼人头攒动的春灯会,心中更是凉了半截,情知在这等情形下想要追回银票,无异于大海捞针。她急得不知该如何是好了,也只能安慰自己,幸好住店时押了五十两银子,明日结了房资应该还有剩余,至少不到身无分文的地步。这般一想,方才慌张的心绪也渐渐镇定了下来,她开始思忖是否能有机会找回荷包。毫无疑问,那是一笔巨资,买宅置地绰绰有余,足够寻常一家人花上两三辈子。所有的银票都是大通钱庄所印制,而这家钱庄遍布九州等等遍布九州那在演州也能兑现了这么多的银票,想必窃贼也是意想不到的,他会不会赶紧跑路若是同伙作案,会不会立刻坐地分赃,跑去钱庄兑现了只要把守住城门,也许就能搜到窃贼的踪迹还有,她隐约记得那些银票全部是连号的,其中有几张的制号她扫过一眼,大约还能背得出来。若能通知各地的大通钱庄,注意来兑票的制号,是否也能找到蛛丝马迹报官这个念头霎时出现在她脑海之中只要能说动官兵守住城门,再通知演州各地的大通钱庄,也许就能及时抓获窃贼可世风日下,自己又是个孤身女子,即便报了官,州吏会及时处置吗会大动干戈地调动兵马搜人吗只有一种可能打动州吏找回银票之后,她承诺拿出辛苦费拿出多少三成五成七成微浓默默在心中盘算着,最终一咬牙,决定拿出一半银票当辛苦费。只要能找回来,总比血本无归要好可这种事不能在报官时公开说出来,只能找到管事的官吏,先私下给出承诺,等谈好了条件,再去走个报官的流程。这般一想,微浓等不及了,眼看着春灯会还没宵禁,她决定立刻前往地方官的府邸,想办法见上对方一面。既已决定便不再迟疑,微浓当即找了几个路人,问清了州刺史的府邸,摸黑赶了过去,心里暗自后悔晚上没牵祥瑞出来。幸好刺史府就离春灯会隔了三个路口,并不太远,她一路小跑到了地方,却远远瞧见刺史府门前重重把守,守卫比她想象中要多得多。难道是因为在办春灯会,怕有人趁乱偷袭刺史府微浓遥遥望着那府门前的一排灯笼,心里犯了难。正思忖着该如何才能顺利登门,她耳畔却传来“嗡”的一声,但见那刺史府的大门突然重重开启,许多人从门内涌了出来,各个站在门外的台阶上,正朝自己这个方向遥遥望过来。多亏了刺史府门前灯火通明,微浓一眼就看到那台阶之上,为首一个中年男人腆着肚子,身穿一袭宽大的官服。想来正是富州最大的长官,张刺史。看这架势,应是刺史府上上下下都出来了,莫非是有什么即将贵客登门,他们站在此处迎接那今晚刺史府必定有宴请,自己想要私下拜见岂不是更难了看来只能明日一早去府衙拜见了。微浓不免有些垂头丧气,转身往来时路返回,刚走了没几步,便听到马车的辘辘声隐约传来,而且,越来越近。应该是刺史府的贵客到了,微浓自觉地靠边站了站,以免挡住贵客的道。不须臾,几匹好马当先开路,一辆车辇随后驶了过来,从微浓面前经过。微浓心里惦记着银票,便也有些心不在焉,眼看车辇已经驶过去了,便重新迈开了步子。然而她没想,车辇后头还有几名侍卫殿后,各个都骑着高头大马。微浓一个不提防,眼看就要和迎面而来的马匹相撞千钧一发之际,是马上之人死死拉住了缰绳,硬生生让马扬了蹄。可微浓离马实在太近了,即便他勒停了马也没用,那马蹄眼看就要踹到她的胸口之上电光火石间,微浓下意识地后仰身子,敏捷地做了一个后空翻,稳稳落地避开了马蹄。危急时刻能反应这么迅速的人,本来就很少见,何况还是一名身段窈窕的女子,将一个后空翻做得行云流水、姿态优美、落地无声。饶是那马上之人再如何震怒,见了这番动作,也不禁暗道了一声好。再定睛一看姑娘的面容,更觉意外:“是你”这声音有点耳熟。微浓也不禁循声抬头,迎着月色的余晖和街上的灯火,她清清楚楚看到了马上之人。浓眉微蹙、面色紧绷,正是她七八日前见过的那张棺材脸微浓随即大喜:“原来是你”棺材脸却立刻心生警惕:“你怎么在这里”他说话的同时,其他几名侍卫已从马上一跃而下,纷纷抽刀对准了微浓。微浓见状大感无奈,只好将自己丢荷包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也隐晦道明了来刺史府的目的。棺材脸听后,面无表情地讽了一句:“你倒是挺有主意。”好汉不吃眼前亏,微浓默默地低下头去。而棺材脸显然还是余怒未消,又对她斥道:“你没长眼睛吗竟往我这马上撞。”“一场误会而已。”微浓低声解释。她话音刚落,前方忽然有人调转马头疾驰回来,想必是发现后头出了事。来人尚未开口询问,棺材脸便将撞上她的事说了一遍,还特意交代道:“前几天咱们刚在演州遇见过的,就是自称仰慕离侯的那位姑娘,还请公子爷拿个主意。”来人看了微浓一眼,倒也没再说什么,又调转马头回去,看样子是去向那只孔雀回禀了。既然能受到刺史府的宴请,还让刺史亲自在门外迎接,看来那只孔雀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