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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19(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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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微浓做了一个梦,是今日燕王召见她的场景重现。

丹墀上的燕王面色憔悴。然虽憔悴,却不虚弱,更不服老。他一只手撑在御座的靠背上,沉稳地站着,沉稳地问她:“这件事,你猜幕后主使是谁”

“微浓不知。”她垂着眸,双手在袖中狠狠攥紧。

“不要去问,你等着他主动对你说。”燕王沉声命道。

微浓自嘲:“您看得起我了。即便此事是做的,他也不会对我说。”

燕王重重喘了口气:“无论他说过什么,你事无巨细都回禀于我。”

“是。”微浓自然领命,想了想,又道:“可是这样不会惹人猜疑吗按照宫制,妃该见的是王后,不是王上。”

“无妨,反正王后与都知道,你是孤选的,也有皇后命格。”燕王顿了顿,补充道:“至多宫里会传些难听的流言罢了。”

难听的流言什么流言微浓尚未及细想这句话的意思,便见燕王已蹙眉看向她,一字一顿道:“青城,痕儿必须得活。”

他这话说得无力却又铿锵,像是一种对他自己的说服,微浓闻之有些哽咽,忽然觉得很想流泪。她将这归结于一种感动,感动于燕王对聂星痕的舐犊之情,而她自己,对聂星痕快要死亡的消息并不能相信。

那个在战场上所向披靡的、无往而不利的燕神,他的抱负才刚要展开,信誓旦旦地要让王后与血债血偿,怎么可能如此轻易地死去她总觉得,这只是聂星痕的障眼之法。

然而燕王在此刻所流露出的无力情绪,根本不像是伪装。就在十个月以前,他还曾逼她做出保证,无论与聂星痕谁输了,她必须保他们活着。

没想到这一刻竟来得如此之快,让人如此无力,猝不及防。

倘若真是聂星逸做的,那还真是教人瞧不起了。也许燕王自己也没有想到,两个儿的斗争会从阳谋转入阴谋,无所不用其。

但这也仅仅是一种猜测而已。究竟是不是王后与做的,暂无人可知。

“无论下毒之人是谁,这个毒出自姜国,必定有法可解。”燕王一刹那目光骤利,瞥向微浓:“孤已派人去姜国寻找解药,倘若姜王后见死不救,孤会让楚宗室为痕儿陪葬。”

姜王后与楚宗室积怨很深,微浓从前在楚国也略有耳闻。那么如今,她如何能指望姜王后为了楚宗室,来救聂星痕

“陪葬”微浓猛地喊出声来:“此事未必就是楚宗室所为”

第68章 生死迷雾五

“但痕儿是为了去楚地平乱他是在楚地遇刺你能说完全无关吗”燕王突然重重一掌拍在御案上,终于濒临愤怒的边缘:“孤的儿若是死了,他们都别想活”

“王上”微浓心中似也燃起了一把火,烧灼着她的心,令她不顾一切说道:“您这是迁怒根本不是明君所为”

“那就让他们想出解毒的法来”燕王嘶声喝道:“你该去看看痕儿如今是什么样你去看看他孤就不相信,你还能忍心看着他死”

梦中的场景,止于燕王的这句伤心与愤怒。然而微浓昏昏沉沉,始终无法从梦境中清醒过来。仿佛是有什么复杂的念头勾住了她,让她继续沉溺于梦境之中,在现实与虚幻之间来回往复。

十五岁时,恋上聂星痕的悸动;十六岁时,得知身世的打击;十九岁时,失去楚璃的悲痛;二十岁时,改嫁的怨愤

蓦然间,梦中电闪雷鸣,大雨倾盆。有个人在她耳畔愤怒地呼喊:“什么皇后命格明明是煞星命格和你有关的男人,注定颠沛流离”

微浓猝然惊醒。

梦中最后这个场景,她根本不曾经历过,可是为何会突然梦见是谁在她耳畔说出如此犀利的诅咒如此残忍她甚至连他是男是女都没听出来

微浓陡然觉得浑身泛冷,那种寒意从四周开始弥漫,一瞬间侵入她心扉,只因为那四个字:颠、沛、流、离。

楚璃已经应验了她梦中的诅咒。

微浓靠在榻上,重新闭上双眸。她想,也许她是该去看看聂星痕了。

为了楚宗室,也为了摆脱这个诅咒。

翌日一早,微浓打扮成寻常信女的模样,带了燕王配给她的侍卫,坐上车辇去往璇玑宫。腊月二十八,街上终于有些热闹起来,诸多姓冒着严寒外出采办年货,只是,各坊均未挂上红绸灯笼。

若是聂星痕真有不测,也许这红绸便可以省下了,径直挂上缟素白幔即可。

车辇沿着街道一向北行驶,中途不小心与人撞了一下,并无大碍。微浓因是微服出行,不欲与人发生争执,便命车夫继续赶。两辆相撞的车辇看似如常,其实不然。

方才那一撞,是燕王刻意安排的,为了摆脱东宫的眼线。就在撞车的一瞬间,一个与微浓穿着相同的女已经与她调换了车辇,代替她坐上了属于东宫的马车。

天气寒冷,微浓裹着披风,几乎将大半张脸遮在了狐裘当中,不经意看去,一切如常。再有几个人接应,跟在后头的眼线们,根本无法立刻察觉妃已被偷梁换柱。

可饶是如此,微浓的时间也很紧迫。几乎是坐上新车辇的同时,马车已经飞奔起来,往永业坊敬侯府驶去。

她的一颗心也跟着揪了起来。

如此行驶了小半个时辰,马车终于渐行渐缓,停在敬侯府后门。明尘远早已在此相迎,见微浓下车,连句话都来不及多说,引着她便往聂星痕的寝殿里走。

第69章 生死迷雾六

直到此时此刻,看到明尘远憔悴苍白的面色,微浓才真正意识到,也许聂星痕的确快要死了。

浓重的药味扑鼻而来,还未走进寝殿,她已被呛了一下。明尘远二话不说,打开房门,这时才低声说道:“您要做好准备,殿下他很不好。”

闻言,微浓深深吸了一口气,才缓慢地推门而入。地龙蒸得满屋热气沸腾,似为这寝殿铺蒙上了一层雾。低垂的帷帐之下,是一张朦胧的面庞。微浓狠狠闭了闭眼,才发觉不是这屋蒙了雾,而是自己流泪了。平复片刻,再睁开眼时,她才看清了聂星痕的模样。

消瘦苍白,唇色泛青,一头乌丝凌乱散于枕畔。紧闭的双眼,紧蹙的眉峰,长长的睫毛下眼窝深陷,无不昭示了他昏迷中的痛苦。

从前那张棱角分明的俊逸面庞,此时再无往昔之神采。所有玉树临风的姿态都被这伤痛所带走,只剩下一张皮囊附着于骨血之上,勉强可以看出来,他还是聂星痕。

却已不是她十五岁时所爱上的那个,风采卓然的男。

微浓的视线缓慢向下,想要掀起被褥,去看看他伤在何处。然抬起的右手一直在颤抖,攥着被褥的一角,却无力掀开。

明尘远见状,便上前给了一把助力,将被褥卷至聂星痕的胸膛处。裸露的肌肤肌理起伏鲜明,依然可以看出从前健硕的底。绷带层层包裹着的心房位置,药物已将伤口浸成了青黑色,有一种即将腐烂的恐怖展现于眼前。

还有,一道已然痊愈的疤痕从绷带下方露了出来,紧贴在心房靠右一点,伤口细而锐利,一看便是旧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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