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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豁出去了,什么抱负什么为大商尽忠,他都不要了他们连家这些孩子,这些年都过得太苦了,他这个做爹的即便不能为他们带来大富大贵,也希望能保全他们一生安康
连城的话语,虽有激进之言,然一颗爱子之心彰显无遗。不少人面色肃然,张太尉开口道:“连将军此言过了,你连家之人如何,一众同僚看在眼里。即便有委屈,圣上自有圣裁,何故如此偏激”
“张太尉美意末将明白,然末将老矣。圣上明察,臣不求连家闻名于世,盛名天下。这些年看着我儿连风玩了命的修炼,年岁不过十四便开始如此有担当。众位同僚,甚至天下百姓只看到我儿连风的荣光。可臣作为父者,看到的是他没日没夜的修炼,看到的是他闭关一月不吃不喝心疼的是我儿修炼路上的艰辛,十五岁便入武学宫黑炎密室独自焠体打通天地人三脉,看到的是十六岁的他为了修为更涨进而入妖兽山脉修炼”连城言语已经哽咽,他觉得这一切都够了。今日才见到小儿子,劈头盖脸的又是这样的刁难这官,咱不当了
“臣以昔日军功,求请圣上成全”连城猛的磕了三个响头声响如雷,言辞恳切。
长亭侯面色默然,虽未开口,却也认为司马瑜此举,皇帝此举将连家逼得太紧了。不肯让连风封侯便罢了,还要有如此这般的动作。今日本是平西的大商军凯旋之日,而立下首功者,亦是连风可一名大功而归的将领,得到的不是该有的嘉奖、相应的侯位也就罢了,还要被这般辱没,此等作为真是寒了人心。
一向对连灵玉颇有微词的御史台林大夫,此刻也有些默然。想想这些年连家的遭遇,他心里也不由明白并且体味到为何连灵玉如此急功近利,只能说人都是被逼出来的。
“连将军起身,众位爱卿都起身。朕明白连爱卿心情,但此关朝堂社稷,爱卿要明白兹事体大。若平西将军确是男儿身,以他只作为朕看在心里,其余爱卿亦是看在眼里,自是我大商的英雄。今日既有非议,爱卿那小女儿又不能来为其兄证明。便委屈一些,朕事后必当补偿。”赵宏怀柔道。
“圣上所言甚是,连将军许是护犊心切,这才又这番胡话。”李丞相缓和道。
“爹,孩儿没事。”连灵玉的声音同样有哽咽,她一直都知道连城爱他们这些儿女。可今日她才知道他是真的很爱,为了他们这些儿女,即便要丢去他的抱负,他也是愿意的。这对于一名对天下有热忱,对朝廷有抱负的男人来说,放下一切真的很不容易
“丁公公请。”连灵玉拱手对着一旁站着的丁福云道。
云焱伸手按住她的肩膀,温暖之意顺着她的军甲蔓延入她的体内。她心中微动,他的手已经收回去。她抬头看去,只看见他那绝美的侧脸,还有他微微勾起的唇角。金銮殿内的金光,映掩得他那蜜色的唇多了一分辉光。她握着的手心缓缓送来,她抬眸看向丁福云:“有劳丁公公带路。”
“平西大将军请。”丁福云拱手请道,连灵玉跟随而上。
一众朝臣看着她瘦削的身姿离开大殿,有默然、有沉寂、有复杂、有幸灾乐祸
司马瑜心情十分复杂,一方面他知道连灵玉就是女儿身,一方面他还沉浸在赵宏方才关于连灵玉的命格的言说之间。他的手微微握拳,只觉得心口一瞬一瞬的疼,他知道接下来他唯有真正的毁掉她,完全的毁灭她
钱宇只觉得他像是还在大西城,并且是在冬日的大西城。他只觉得犹如掉进了冰窖之中他心中更奇怪今日张云飞为何没有来上朝,还有那名与灵玉关系不错的新延尉,为何没有来上朝特别是这张云飞,怎么总是关键时刻靠不住他那张嘴那么能说,今日若在必然能帮上灵玉一些忙念想着,他的眸光又看向那一道火红的身姿,他翕了翕唇,喃喃:“不是人。”
不多时丁福云与连灵玉再归来,后者面色如常,令司马瑜眉头微蹙。
丁福云稳稳跪地叩拜道:“启禀圣上,奴才已验明,平西大将军乃真男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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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集精彩预告:丁福云被连灵玉收买了不可能,这是不可能滴。人家是皇帝的心腹大太监。那么是谁帮灵玉咧还是她早有安排欲知详情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一百四十七章:灵玉反击
丁福云此刻的嗓音没有身为内侍的尖锐,反而很稳很沉,散开在大殿之内,所有人都听得很清楚,非常清楚然后有很多释然的、复杂的、疑惑的眼神蕴藏在一众人的眼眸之中。能在朝堂之上站着的,毕竟多是沉得住气者,自然不会有太大的面色变化。
钱宇只觉浑身发虚,他的眸光瞬间落在云焱身上,他那还因为过分担忧以及震惊而有些颤抖的唇翕合着:“真不是人,是神”
司马瑜的身体僵硬起来,他甚至想咆哮出声:怎么可能她怎么可能是男人就算全天下的男人都死绝了,她也不可能是男人
但司马瑜还是忍住了想咆哮的冲动,因为他一直很能忍。他清楚的明白,即便他怀疑丁福云,但丁福云却是赵宏的人。如此他的质疑,只会显得非常可笑。他现在非常清楚,此时此刻不是他该质疑的时候,而是要想办法摆脱身上被瞬间反泼过来的一身腥。
连灵玉的步伐轻而稳的跟在丁福云身后跪下来,她的面容一直很平静,此刻也没有多说一句话。她在等,等赵宏开口。
温如故是一名很普通的兵部三品侍郎,他已经六十三岁,当兵部侍郎已经三十三年三十三年里,他谨守着中庸之道,不再往上爬也保持着不会往下掉。但他知道自从那一个秋夜,他的府里踏入一名锦衣俊朗的男子后,他就注定不能普通下去。
所以在连灵玉等赵宏开口,司马瑜已经陷入困境时,他第一次挺直了他那保持中庸之后,就一直有些佝偻的脊梁骨。他站了出来,用他人生中最大声,最正气的嗓音道:“怎么可能你怎么可能是男人”他的声音充满不可置信与屈辱,他狠狠的磕头道:“启奏圣上,微臣当日亲眼所见啊微臣害了英武侯爷啊,微臣死罪”他的头再一次磕地的时候,瞬间将自己的头骨磕碎
温如故一直都知道,他是一名很普通的人。所以他一直都很明白,在什么时候他该做什么。而这一刻他知道,他应该去死了。所以他决然而突兀的死了,一如他一生兢兢业业的恪守的本分。死的时候,他还保持着磕头的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