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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
眨眼间,罗川和柳少阳一先一后翻墙而出,只差半条手臂的距离。
“嘭”
交手声传来,白依卿脸sè煞白。
等了许久再没动静,白依卿脚尖轻轻一点飘出小筑,身法如行云流水来到院墙前。放眼看去,白依卿就见院墙另一边的水渠中,波纹荡漾,一串血渍刺目惊心,而远处的树林里风声大作。
水渠宽约两个马身,三人深长,昏沉夜sè下,一眼望去难见底端。
“逃了吗”白依卿的心先是一松,随即咬着贝齿:“笨蛋这条水渠通往胭脂江的水库,逃去那又能如何。”
又气又急之下,白依卿呼吸加快。她一吸气可不得了,胸前两团圆润奇峰挺拔,饱满诱人,被罗川揉捏的地方隐隐胀痛。
和白依卿一样,柳少阳起初也觉得罗川愚蠢至极,可当他奔出五里地后,脸sè越来越难看。
“有种出来”
“藏头露尾算哪门子英雄好汉”
“小子,别让我逮到你否则定叫你生不如死”
“哼,你再不出来,我便回头将你和少夫人的丑事宣扬出去”
无论柳少阳如何叫骂、挑衅,罗川都不为所动,他有胎息之法,在水里呆多久也无事。反而是不会水的柳少阳忌惮罗川水xg,不敢下水,心急如焚。
林中深处,白雪皑皑,夜鸟被惊动,时不时飞出枝头,挡住半轮明月。
罗川潜行水底,脸sè惨白,胸口隐隐作痛。
柳少阳那一掌中蕴含了四十多年的功力,万斤的力量,便是次府门前两人高的青铜狮子也经不起这一掌。
换做以前的罗川,早就一命呜呼。好在他初入筑基,肉身得到初步淬炼,挡下四成功力,真火和真水全力运转,又挡下四成,只剩二成功力侵入五脏六腑。即便如此,将近两千斤的力量仍让罗川吃了个大亏,五脏六腑接近崩离,身体几乎散架。
水温冰凉刺骨,阵阵寒气袭入体内,兼之是逆流而上,罗川明显感觉到伤势加重,急需找一地运功疗伤。
可柳少阳寸步不离的跟着,一旦出水,定难逃毒手。想到传闻中柳少阳种种变态行径,罗川不由打了个寒颤。
水渠通往胭脂江水库,水库位于城外东郊,专为朝臣提供水源,用来养花养草。库坝占地极大,远看若城,近看似渊,庞然大物一般,在月光白雪的辉映下,就好像一头匍匐沃野、觊觎城池的凶兽。
借着月光,柳少阳看到了跌进库坝的人影,不禁笑了起来。
“等到天亮后水库见底,看你何处遁形希望到时你还没死,柳爷我虽不挑食,但也没兴趣玩弄死人。”
柳少阳脸上露出邪笑,幻想起擒下罗川后肆意玩弄的情形。
慢悠悠的走向水库,柳少阳心情大好,并没发现在水库沿岸还有别人。
李全福蜷缩在庞大水库西面的一块巨石后,脸sè变幻不定。
罗川前脚刚离开次府,他后脚便跟了出来。虽说一开始跟丢,可李全福很快猜到了罗川的目的地。当李全福赶到主府后院,又恰好看到罗川入水而逃。也幸亏罗川在水底潜行的速度并不快,李全福才能跟上。
此刻,李全福心情格外复杂,他既担心罗川的安危,又怨罗川行事太过鲁莽。李全福如何看不出柳少阳的打算,等天一亮,水库放水,便是罗川丧命之时。
到那时候,自己又该何去何从留在罗家必会卷入这场祸事,只能走为上策了
可惜啊可惜,距离仙家只差一步,终究无缘
李全福面露遗憾,起身就要离开这个是非地。
刚走出两步,他又停住。
“罢了离天亮只剩两个时辰,不如再等等”
不论是柳少阳的得意,还是李全福的苦恼,全都被水库北面高岗上的男子收入眼底。男子站在雪后明月下,月影遮挡住他的容颜,只能看到刀削斧砍的面颊,以及颀长的身形。
他就这样笔直的站在高岗上,目光扫视四周,像是在寻找什么,无论李全福还是柳少阳,都没能发现男子的存在。
“啪”的一声跌入水库,罗川浑身冰冷僵硬,四肢乏力,头晕目眩。
在冰水中潜行了十来里,罗川耗尽了全部力量,脏腑黯淡,失去光泽,先天真火和先天真水也变得缓慢,整个人濒临油尽灯枯。没过多久,罗川便沉入水底,水压沉重,就好像背负一座小山,难以承受。
身体虽没了知觉,罗川的意识却格外清醒。
九死一生我都经历过,这点伤痛又算得上什么
罗川顽强的睁开双眼,心底呐喊。
像是回应一般,原本已变得迟缓的先天真火和先天真水渐渐恢复灵动,不断加快,重新聚成水火漩涡。
“轰隆”
从水火漩涡中发出雷霆般的回响,一道道气血从罗川体内隐晦的角落流淌出来,滋润起罗川干涸的五脏六腑。与此同时,一股股温热的气息从罗川身下浮起,钻入周身毛孔,温润起皮肉骨膜。
水火旋转愈发疾快,催动功力提升,罗川已经隐约感应到有什么正在水火漩涡间酝酿着,照这样下去,过不了三四天便能够凝炼出真气。
罗川心中欢喜。
只有凝炼出真气,才代表他真正意义上的进入筑基境第一个阶段。罗川如今所拥有的力量已不输给小空灵境,等凝炼出真气后,他的功力必将更进一步。
可那也要等到三四ri后,燃眉之急就在眼下,再过几个时辰,水库水位就会降低,自己也将无处藏身。
直觉告诉罗川,柳少阳就在岸上等着他。
一想到落入柳少阳手中的下场,罗川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不能干等着
紧迫感萦绕心头,罗川一咬牙,在九龙君的记忆中搜寻起来,却没有发现一门可供他现在修行的法门战技。九龙君记忆中的杀人术虽多,可大多都需要高深的道行修为。
罗川苦苦思索着脱身之法,他并没发现,随着温热的气息从他体内散出,身下的泥土开始变得松软细碎。
哗
沙土向内陷去,露出一个大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