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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痛彻心肺。每当这种时候,白云飞不能不想到红烛公主,也热泪盈眶,暗暗流泪。
对这种事情,白云飞不如二哥执著,心情也不如二哥沉痛,他更挂念大哥的情况,也不知石无能究竟如何了。摩尼教确实是个神秘教派,短短两年,螺雪公主就被他们调教出一身令人骇异的功夫。教主功力通神,大哥会不会着他们的道儿
二哥沉沦如此,也不能不使他心急如焚
路朝天终日烂醉如泥,白云飞只好四处打听消息。岳州是南来北往的交汇处,各种消息也不少。后唐的消息尤其多:诸如后唐出兵伐蜀,郭崇韬受命为主帅;契丹军队南侵,不逞而返;后唐迁都洛阳,庆典如何气派;洛阳通天宫建筑规模如何宏大等等。
他还探听到河南县令罗贯的死讯,罗贯被后唐庄宗下令乱棍打死。借口是庄宗出游的道路没有役使民夫整修。实则是罗贯得罪了伶官景进,庄宗受其蛊惑,一怒之下,将罗贯处以极刑。
罗贯素以爱民著称,被庄宗杖死,河南百姓都为之呼冤。白云飞听到这个消息,深为哀悼。姚七娘和罗贯都给他留下了极深的印象,夫妻两人却死得非常惨烈。
他终于打听到阳同人和摩尼教的消息,他们竟是朝武当山去了。
他向路朝天说及这些情况,路朝天依然沉醉如故,没有什么表示。
他静静地倾听路朝天吹奏筚篥,听他流泪长吟,正要试探,是否也到武当山去一趟。武当山是大哥的师傅陈博居住的地方,阳同人和摩尼教此去不知何意,会不会对大哥有什么阴谋诡计。
正在这时,忽听得楼外有翅膀扇动的声音,分明有一只大鸟在绕着岳阳楼飞翔。
路朝天什么也不关心,再次抓起酒壶喝酒。
那只大鸟体形非同一般,翅膀扑啦啦地扇动,似有大风撞击窗棂。当它再次飞过楼前,终于引起白云飞注意,正要起身察看。忽然,通往露台的两扇门无风自开,一个青袍人跨进楼来。
楼中烛光一阵摇曳,待得烛光复明,白云飞看清,那人是个道长,似乎四十多岁。三络长须,丰神俊朗,身上斜背着一柄宝剑。
这道长难道是骑着大鸟来的
白云飞见此人来得甚奇,心生戒备,站立相迎。相互打量几眼,那人“咦”了一声,道:“白三,原来是你”
白云飞却不认识这个道长。近来,他们兄弟在江湖四面皆敌,见这人武功奇高,不由得更加小心,问道:“道长是谁”
他看清这道长右眼下有一粒黑痔,有筷子头大小。
那道长微微一笑,瞥了路朝天一眼,道:“醉成这个样子你自然不知道贫道是谁,贫道可知道你是白三,他是路二路二颓唐如此,如何了局快告诉贫道,你们到岳阳楼几天了”
白云飞惊疑不定,看那道长似乎没有恶意,便答道:“来了三天了”
那道长道:“三天,三天了,路二都这样烂醉如泥”道长随即自打一个嘴巴,道:“吕岩爱管闲事,该打快告诉我,你们看见我姑姑吗我姑姑在哪里”
白云飞瞠目结舌:“你是吕岩你是纯阳子吕洞宾前辈怎么可能你在拿我们开玩笑你最多不过五十岁,如何会是吕洞宾你姑姑我们怎么会认识你姑姑”
道长道:“你不认识我姑姑你们不是称她为芙蓉仙子吗怎么会不认识”
白云飞脑袋“嗡”的一声,急叫道:“芙蓉仙子芙蓉仙子在这里”
道长道:“原来你们什么也不知道我看见有人深夜对饮,以为会探听到一些消息,却原来是白费时间”
白云飞迟疑地道:“我前天去君山,在君山见过一个中年妇女,很是面善,后来才想起,她真象芙蓉仙子我想,说不定她就是芙蓉仙子的母亲”
道长大惊,追问道:“中年妇女,糟了糟了,她支持不住了我得赶快去武当山,不不,去君山,你们才该去武当山你们大哥大难临头了”
道长转身朝门外走去。
白云飞抢前一步,想拦住他问个究竟。道长身法好快,犹如一阵风掠过栏杆,随即消失在月色之中。
一阵翅膀扇动声响将起来。
白云飞大惊,冲到露台一看,皎洁的月光下,一只白色大鸟扑腾着翅膀,看样子是丹顶鹤。这只丹顶鹤好大,翅膀拉开,足有丈余。朦胧中,可以看见一个模糊的身影骑在那丹顶鹤背上。
白云飞惊讶之极,这道长真是吕岩大哥又有什么危难情急之下,高声狂叫:“道长留步,小子有事请教”
只听得那道长吟道:“朝游北海暮苍梧,袖里青蛇胆气粗。三过岳阳人不识,朗吟飞过洞庭湖”吟罢,丹顶鹤掉头向湖心飞去,那方向就是洞庭湖中小岛君山。
白云飞隐隐约约还听到最后一句:“我去矣,得赶快找到姑姑芙蓉仙子前天变成中年妇女,今天就该变成老太婆了,姑姑就完了”
白云飞在大腿上狠狠拧一下,拧得很痛,确实不是在做梦,赶紧转身推醒路朝天。
路朝天醉眼朦胧,半天回不过神来。白云飞拽着他,拉他下楼,边走边述说刚才情景,连说好几遍,路朝天才勉强弄清白云飞拉他下楼的缘由。
他们来到湖边,湖边停泊着几只小船,他们登上其中一只,喝叫船家开船。
那船家睡意朦胧,揉着眼睛,披衣起来一看,又是那两个疯子,他们还没有离开岳阳楼,难道又要他将他们送到月亮上去
船家连连摆手道:“客官,饶了我吧,你们就是把我的双手剁了,我也无法送你们上月亮”
好不容易,船家才明白这两人是要去君山。而疯得最厉害的那人醉得站不住脚,想来不会有力气突然跳水捞月亮,于是,在白云飞的催促下,解开缆绳,将小舟荡向湖中。
白云飞和路朝天刚上岸,那船家赶紧掉转船头回去了,生怕两个疯子又来纠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