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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得很好,别看雅彤平日冷清清的样子,其实心里还是有些怕你了。”
是吗傅清月的脸上闪过一丝难为情,现在想起那时的勇劲,恐怕放到现在,又是另外一番情景了。
“最近,雅彤有些奇怪,她不太爱到我这里来,派人去叫她她也找理由推脱,以前有事她总会跟我说,可最近这断时间她像是在避着我,有事瞒着我。”郑夫人幽幽地说出今晚的主题。
原来是母女之间的隔阂,不过转念又想,郑夫人是什么样的人,怎么会因为跟傅雅彤之间小小的别扭,就要在这深更半夜的叫关系一般的傅清月来插手调和她两人之间的问题,如果事态不是远远超出她控制的范围,估计也不会求助于她。
傅清月应承了下来,再怎么亲疏有别,还是一家人。
郑夫人又这么怔怔地看着她,傅清月被看得有些不自然,寻思着如果没什么事,她便想着回去了,毕竟长年的隔阂疏远,不会因为短暂的交流就能缩短两人之间的距离。
“我跟你母亲争了一辈子,可到头来,什么也争不到。”郑夫人忽然敛了眉眼,像是突发感叹,傅清月一愣,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这样的话,便沉默以对,一时,屋内就像这一盏油灯一样,暗沉沉的静谧。
“其实,我也是一直心高气傲,当年的事,各种错综复杂的误解缘由,侯爷这么做我不怪他,可你母亲,却把我珍之重之的人,任意随性的伤害,我是怎么也看不惯,所以才有了后来无数的明争暗斗,可我穷其一生,也是白费功夫,在侯爷的心里,她是独一无二,任何人都没法比拟的,而这些,不过是我跳梁小丑的行径而已,我怎么争得过她。”一丝了然地喟叹,灯芯应景地爆了一下。
郑夫人的目光忽然回转到她身上,“跟你说这些往事,其实没有别的意思,你母亲去世得早,你已长大成人,也许很好奇当年我和她还有侯爷之间的事情,或者说,我真的老了,竟然跟你这个小辈唠叨这样的事情。”
告别郑夫人出来,外面豁然爽朗,夜凉如水,夜空中繁星点点,树影婆娑,可傅清月也没觉得舒服在哪,往事已矣,逝者如斯,过去的恩怨随同这逝去的人,变得空兀而毫无意义,上一辈人的感情纠葛,只有当事人才最清楚明白其中的感受,就算知道也不能体会明白。
如果换身处地易之,如今她认为天塌的事,若干年后,是否会感叹岁月的流失而把这些事情告诉自己的后辈,也会感慨出这么多年在意和憎恨的人其实不值得,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呢。
深夜,如水。
翌日一早,傅清月就起了个大早,洗漱吃了点东西,就往傅雅彤的厢房走去,说实在的,如今家道中落,可家里还保留着小姐公子单独成院,这不得不说根深蒂固的思想,苟延残喘的想要保留那一份独享。
傅雅彤住在郑夫人的隔壁,只是房子侧背相连,两方的门口形成一个直角,进去院子,正好见到她身边的小丫头从井边打了一盆洗脸水,正端着往房中去。
“你们小姐还没起呢”傅清月问小丫头。
见傅清月突然造访,小丫头有些意外,行礼道:“刚刚才起来。”
“哼,真够懒的,是不是每天都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傅清月板着脸问。
“不是的,三小姐以前不是这样的,是最近这段时间才如此。”对于这位二小姐的凶悍,小丫头岂会不知,上回在凉亭中见到二小姐凶三小姐的样,她还记得清楚,便急于解释。
傅清月不动声色,从她手中接过洗脸盆,小丫头很是惶恐的没有放手,“放手,我给她送过去,哦,对了,我有事跟她说,你先下去吧。”淡淡一说。
小丫头犹犹豫豫地放开手,一脸的欲言又止。
傅清月见了好笑,取消她道:“怎么,你还怕我会把傅雅彤给吃了不成,怕成这样她一个大活人,我还能怎么着给她”说完,头也不会地往房里走去。
打开门,还没见人,就听到一阵闷闷的干呕声,像是极难受,听声音怕是要把五脏六腑都要吐出来似的。
傅清月放下脸盆,拿了巾帕和倒了一杯水,走到傅雅彤的跟前,她正蹲在妆奁台前的一个盆子里,捂着胸口和脖子之间的地方,吐得正欢。
傅清月就近一看,也不见她吐了什么东西,大约经过一夜的消化,只是干呕和吐些吐沫而已,傅清月把茶杯往前一递,问道:“你怎么了,吃坏肚子了”
傅雅彤弯着的身躯一顿,猛地直起,看清手拿着水,正弯着腰看她的傅清月,本就煞白的脸更白了几分,须臾之后,冷冷地问:“你怎么进来的,小西呢”小西就是那小丫头。
傅清月讪讪地皱了皱鼻,本来郑夫人托她这事吧,她就答应得不是百分之一百的心甘情愿,但总归是答应了下来,总要来她这里一趟,可突然的造访,多少都会让人心中起疑,不见她都有可能,反正她也不打算一趟就能解决问题,今早时机作美,她捷足先登进门。
“给你端洗脸水啊”傅清月的目光瞄了一下房门右边架子上的铜盆。
、如临大敌
傅雅彤用衣袖印了印嘴角,蹙眉皱脸地站了起来,因为起来得急,头又眩晕了一阵,她扶着台面静静地站了会,才对这个突然无事献殷勤的来客,用戒备重重的目光瞪着。
“你别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我能把你怎么样,瞧把你紧张得不会你这里真有什么不能让人知道的秘密吧。”傅清月随口一说,意思就是想活络活络氛围缓解两人之间紧张敌对,不想,傅雅彤的脸上真的闪过一丝紧张的敌意,比刚刚还要剑拔弩张。
傅清月嘿嘿地干笑了两声,把杯子递到她的面前,好心道:“如果吃坏了肚子就叫大夫过来,喝点水吧,你不至于怕我能怕成这样。”
面对她的激将,傅雅彤果然中招,接过她的水,没好气道:“谁怕你了。”喉中确实干辣得难受,她抬手轻轻地喝着杯中的水。
傅清月有些得意地看着她喝水,现在仔细一瞧她的面容,果真是病了的模样,中衣之下的身量消瘦了不少,更显得楚楚动人。
谁知,她不过才喝了那么一丁点水,随即又是一阵恶心,干呕了起来,趴在脸盆上面,“哇哇”地吐着,比之刚刚她进来的时候还要严重得多,不但把喝进去的水悉数吐出,连带着胆汁都快要吐出来了。
傅清月有些手忙脚乱,心中想着她可是好心,怎么办了坏事,是不是水太凉了,可这大热天的,不都是喝凉水的吗猛的,凝香孕吐的一幕忽然闯进了她的脑中。
她之所以印象深刻,是因为在她的身边还从没有人怀孕生子过,虽然凝香最终没保住那孩子,可她见过凝香吐过一回,她还很紧张纳闷,后来听说怀了孩子的人,会有孕吐的现象,严重的话可能吃什么吐什么,相当辛苦,也有的什么事也没有,半丝不适都不见,吃嘛嘛香。后来听说,这是孩子跟父母之间的缘分,有些孩子是来报恩的,有些则是来讨债的。
傅清月的嘴边泛起一丝苦楚,她与那孩子,终究是她负了他,只能来生再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