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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同时进入过无字碑和黄鹤楼两大圣地之人
一个多月之后,苏文也即将进入黄鹤楼悟道,他如今所做的这一切,包括半月苦修,以及举办文会邀圣佑书院前来论道,都是为了到时候所做的准备。
既然如此,若是能从王阳明那里得以经验相授,岂不善哉
这般想着,苏文的脚步也不禁加快了几分,却不曾想,一道声音却突然将他叫住了。
“诶那谁,说你呢等等我”
苏文一怔,随之停下了脚步,满脸疑惑地朝着身后望去。
但见一位白衣少年脸上扬着懒洋洋的笑容,正快步朝苏文走来。
从对方身上的服侍来看,并不是鸿鸣书院的院服,而且苏文也觉得此人面生得很,不禁猜测对方很可能是圣佑书院的学生。
可是,圣佑书院之人不是在山腰阁楼处休憩么怎么会跑到这里来了
抱着这样的疑惑,苏文开口问道:“可是圣佑书院的师兄”
白衣少年当然便是偷偷跑出来的禹墨,此时听得苏文问话,知道相瞒不过,如实答道:“不错你可是这神木山的守山弟子”
苏文懒得解释,很干脆地点了点头,笑着道:“师兄怎么会来这里这可是上山的路。”
话音落下,禹墨已经来到了苏文身前,叹息着道:“可不是嘛我正是要上山的,先前我们书院那康老康大人走的急,把给茶圣大人的礼物给落下了,我想要赶着送上去,却不知道怎么走的,转了大半天也没看到人影,幸好在这里碰到了你”
走到近处,苏文的目光只是轻轻一扫,便已经看到了对方白衣下摆处所绣的那只黑鸾。
但他仍旧不敢大意,况且对方的这番说辞颇有些奇怪,于是苏文疑声再问:“不知道师兄怎么称呼”
禹墨抬手揉了揉鼻子,很干脆地回答道:“我叫程笑,你可以称呼我为程师兄。”
苏文淡淡回忆了一遍之前白剑秋所给他介绍的圣佑书院此行各学生的情况,里面的确是有一个叫做程笑的人,顿时眼中疑色渐敛。
“原来是程师兄。”
禹墨笑了笑,问道:“你叫什么”
苏文的回答比禹墨更加干脆,表情比禹墨更加自然,当下直言道:“杜甫。”
“原来是杜师弟,久闻大名,幸会幸会”
“程师兄的名讳我亦听说过,久仰久仰”
“不敢不敢”
“客气客气”
两人脸上的笑容一个比一个真挚,一个比一个灿烂,若是不知道情况之人,恐怕还以为这两人乃是熟识多年的旧友。
片刻之后,禹墨才回到了正题,十分热络地搂着苏文的肩膀,笑道:“能在这里遇到杜师弟简直太好了,还劳烦你带我上山。”
苏文也轻轻拉住了禹墨的胳膊,点头道:“这是我应该做的,程师兄请跟我来”
然后是片刻的沉默。
再然后,禹墨放开了苏文的肩膀,苏文松开了禹墨的手臂,两人相视而笑。
“杜师弟还真是机警啊,哈哈哈哈”
“程师兄也有些多疑啊。”
禹墨脸上丝毫没有尴尬之意,懒洋洋地挥了挥手:“杜师弟请。”
苏文点点头,然后率先踏步而行,朝着那茶道小径走去。
两人一前一后,中间却恰好相隔了三丈左右的距离,似乎对于对方都有些放心不下。
直到一炷香左右的时间过后,禹墨终于有些憋不住了,开口说道:“杜师弟,我怎么觉得这条路有些绕啊。”
苏文笑着回答:“这原本就不是神木山的正路,自然是要绕一些的,其实程师兄也不必这么急迫,我家院长大人可不是那么小肚鸡肠的人,断然不会因为拜礼送得晚了便心生不悦。”
禹墨摇摇头:“这可不行,毕竟我们远来是客,礼数可得做足了才行,否则岂不是丢了我圣佑书院的脸面”
“再者说了,若是之后康大人发现拜礼落下了,免不得当场尴尬,等回来还不是得找我们这些学生撒气”
“所以啊,我们做学生的,就是得替大人们把事情都考虑周全了,不然最后吃亏的还不是自己就算咱们最后没赶上康大人他们的脚步,但起码我这心意是到了吧,届时若是康大人想要责罚,肯定也不会罚我,说不定还得夸我一番呢,你说是不是”
“说起来,之前在山脚下的时候我也没觉得你们这神木山这么大啊,现在仔细走一走才知道,恐怕与我们崆幽谷也差不多了,只是这满山的茶树茶花总是让我觉得有些头晕。”
“对了,你是这鸿鸣书院的学生,想必也是修习茶道的吧,这么一路走着也是无趣,不如便给我介绍介绍这都是些什么茶呗”
“啊我想起来了在来之前我就听师兄们说了,说是你们书院里面有个叫做苏文的圣才学子,不知道你认不认识有没有说过话他人品怎么样,是不是真像外面传的那么神乎”
苏文突然停下了脚步,因为他一点也没有觉得这一路有多么无趣,反而被禹墨的滔滔不绝给吵得有些头晕了,就仿佛有一群苍蝇在耳边一直嗡嗡作响。
转过头,苏文努力让自己的笑容变得温和,看着同样停在原地的禹墨,非常陈恳地说道:“程师兄,我觉得,我有一个朋友一定会非常喜欢你。”
“哦”禹墨眼底闪过一丝惊异,问道:“是谁”
苏文摊了摊手,说道:“你之后上了山可以打听一下,对方是一个大胖子,叫做唐吉,也跟程师兄一样,喜欢,嗯,喜欢说话。”
“是么”禹墨脸上的笑容更加明媚了一些,身上那种懒散的气质骤然消失。
然后他看着苏文,一字一句地说道:“可是,我对你更感兴趣一些呢。”
第两百五十七章 星战
禹墨的这句话如果换一个场合,换一个人来说,或许还会出现些歧义,让苏文心神激荡,浮想联翩。
但对苏文说这话的是一个男人,不论其中是不是有别的意味,都让人毛骨悚然。
苏文知道,对方已经看破了自己的身份。
这并不是最糟糕的。
最糟糕的是,直到此时此刻,苏文都仍旧不知道自己面对的这位白衣少年到底是何许人也。
如果将两人相遇的那一刻看做是一盘棋局的话,他们的每一句对话,每一丝表情,举手投足之间,都是在博弈,都是在试图看清对方的棋招落于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