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拔,温润如玉,自有一种魏晋风骨的味道,又不是那种放浪不羁。就像那句话。。。是真名士自风流。对我爹娘那样的人,他也礼数周全,有傲骨而无傲气”
妙玉奇道:“有这样的人物,当得起你如此夸奖那这几日的箫声是他吹奏的也不知曲子叫啥名字,倒是悠远。”
邢岫烟笑道:“那不如你下个拜帖,约他来品茶聊诗。”
妙玉果真就下了拜帖,粉色帖子上写到:槛外人妙玉恭肃遥叩。
次日,妙玉、濯清、岫烟在妙玉的院子的石桌前坐定。妙玉自向风炉上煽滚了水,见妙玉拿出两只杯子来,一个旁边有耳,杯上镌着分瓜瓟斝三个隶字,后有一行小真字是晋王恺珍玩又有宋元丰五年四月眉山苏轼赏于秘府的一行小字。妙玉便斟了一斝,递与岫烟。那一只形似钵而小,也有三个垂珠篆字,镌着点犀。妙玉斟了一留着自己喝,又将前番自己常日吃茶的那只绿玉斗来斟与濯清。
岫烟说道:“你回帖为什么写揽镜人濯清熏沐谨拜”
妙玉也在默默注视,听濯清解释。
濯清笑道:“纵使千年铁门槛,终须一个土馒头。姑娘是世外高人,早已洞察一切。而我是个俗人,揽镜自顾,依旧看不透这滚滚红尘。正所谓玉树临风美少年,揽镜自顾夜不眠。”
岫烟笑道:“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徒”
妙玉也笑道:“这是我去年收的梅花上的雪,共得了那一鬼脸青的花瓮一瓮,总舍不得吃,埋在地下,今天才开了。你可算有口福的”
濯清说道:“春来茗叶还争白,腊尽梅梢尽放红。我们三杯饮尽冬与春了”
妙玉微笑道:“一杯为品,二杯即是解渴的蠢物,三杯便是饮牛饮骡了。”
濯清回道:“横眉冷对千夫指,俯首甘为孺子牛。云间闹铎骡驼至,雪里残骸虎拽来。日饮绿茶三玉斗,不辞长作姑苏人。”
三人互视一笑,风吹过竹林,吹得三人的衣袂飘飘。
玉漏迢迢,梦里寒花隔玉箫。几竿修竹三更雨,叶叶萧萧。
第十四章 一钩新月几疏星
一钩新月,几颗疏星。
柳濯清与邢忠对坐而饮,柳濯清对邢忠说道:“我家老父亲最推崇佛法,我素闻静玄法师佛法精深,所以这次来请静玄和妙玉两位法师,前去长安家中寺庙讲经说法。”
邢忠惊讶道:“柳二爷,你们要走了”顿时心下忐忑。
柳濯清说道:“我听闻邢大叔的妹妹也在长安,不若随我同去探亲,路上也好有个照应。邢姑娘也好和妙玉、香菱等作伴。若你那妹妹,家大事繁,不能照应周全。我东府外临街有个小院,可以送给邢大叔和婶婶居住做买卖用。邢姑娘可以和妙玉师傅她们住西府,相隔亦不远,也好相互看顾。不知道邢大叔意下如何”
邢忠先一惊又是一喜,颤声问道:“会不会太麻烦柳二爷”
柳濯清轻笑道:“这都是小事,顺路同行,何况我到金陵还要有事逗留,从金陵到长安还要仰仗邢大叔照应法师她们。这是一百两银子,邢大叔可以添些衣物,北方可不比南方暖和温润。”
邢忠连忙接过银子,拍着胸脯说道:“二爷尽管放心,我一定照顾好师太她们。那年我妹妹大婚,我曾去过长安的。”
柳濯清说道:“邢大叔办事我当然放心,路引什么不用担心,我来办理。”
邢忠给柳濯清斟满酒说道:“这是锡山二泉水酿的惠泉酒,绵软醇和,二爷不妨多喝点。”
柳濯清喝完酒去歇息,邢忠对葛氏说道:“这柳二爷开口就送我一宅院,给一百两银子眼都不眨一下。肯定是公侯子弟,岫烟丫头要是跟了他,咱们就过上好日子喽。”
葛氏也眉开眼笑道:“到时候,再也不受你那妹妹的白眼,要沾点她的光,跟要了她的命似的。可这柳少爷豪门大户,他要是只肯让岫烟当姨娘怎办”
邢忠说道:“姨娘就姨娘,只要是抬过门做正经妾的,那就是主子。再说人家拔根毛,比咱们腰都粗。他又是个大方的,岫烟丫头将来有福享。”
西厢房里,篆儿正躺在塌上,对床上的邢岫烟说道:“姑娘,我听说,柳公子要带静玄师太和妙玉姑娘去长安了”
邢岫烟回答道:“嗯,明后天就走。”
篆儿直起身子小声笑着说道:“我刚才去院子里打水,在客厅窗户外,偷偷听老爷和柳公子说话,柳公子说要带咱们一起走呢。”
邢岫烟突然坐起来,急忙问道:“怎么回事柳公子说什么了”
篆儿就把柳濯清和邢忠说的话告诉了邢岫烟。
邢岫烟听后沉默好久,叹口气道:“柳公子思虑周全,父母趋炎附势地巴结,莫不要被人小瞧了去。”
篆儿心中暗想:老爷和奶奶正商量着把你嫁过去呢,姑娘你还担心矫情什么我跟着姑娘也算苦尽甘来了。
静玄师太吩咐妙玉的两个嬷嬷和一个丫鬟,整理打包装箱需要带走的物品。
静玄对妙玉说道:“阿弥陀佛长安西门外牟尼院,有观音遗迹并贝叶遗文,为师一直想去瞻仰祈福。柳施主虽为权贵,却一心向善,为我师徒二人能成行,已盘旋多日。最近已有诸多公侯子弟前来,邀请我们师徒讲经,说是邀请弘法,或傲慢无礼,或以势相迫,我都推了。但总这样也不是办法。我观柳施主为人清正,淡雅从容。佛法亦讲究顺其自然,就随他去长安,后定有结果。”
妙玉合掌施礼道:“谨遵师命”
两天后,柳濯清一行抵达金陵,柳濯清安排人手,送信给长安李汉时做好接应准备。
另外派锦衣卫配合邢忠,继续护送妙玉师徒和邢岫烟一家北上。
柳濯清则和香菱来到薛府,薛蟠听说柳濯清归来,高兴地急忙出府来迎接。
薛蟠大喜道:“哥哥,你终于回来了,可想死我了。快快陪我去喝酒。”
薛蟠拉着柳濯清的手就往里走,柳濯清只感到对方手肉乎乎,油腻腻的,好想甩掉。
来到客厅。发现站着一位穿白色圆领袍衫,看起来比薛蟠年龄小一点的少年。少年五官端正,眉清目秀。
薛蟠过去楼过那少年肩膀,指着那柳濯清说道:“这是柳哥哥,我的大恩人。”又对柳濯清介绍说:“这是我兄弟薛蝌,叔叔家的孩子。这次听说我家铺子查了内奸,过来问问情况。”
薛蝌赶忙行礼,柳濯清说道:“都是自家兄弟,不必多礼。”
柳濯清发现屏风后面似乎有人影晃了下。
只听薛蝌说道:“听大哥说,这次店铺揪出来许多贪腐小人,挽回许多损失。我家店铺虽然不多,但我父亲去世,我尚年幼,也担心重蹈大哥的覆辙。想问问柳哥哥怎么发现他们的破绽的”
薛蟠一拍桌子说道:“要不是哥哥相助,我小命都没了,仇大麻子竟然勾结土匪,想要老子的命。”
柳濯清说道:“其实也不难,我让人去统计,店铺日常所购物资的批量价格,然后再冒充买家,询问店铺卖价。一核算就能得出差价,若你们账本上与此数额相差太大,必然有猫腻。抓进诏狱一下就全倒出来了,知道了他所做的一些伎俩手法,其他人大同小异,就迎刃而解了。”
薛蝌、薛蟠恍然大悟,连连点头,薛蝌说道:“说到底还是欺负我们年幼,又没在柜台坐过,上下内外勾结,蒙骗我们。”
柳濯清说道:“我即刻派人也去蝌兄弟的店铺查查,也好放心。”
薛蝌大喜道:“那就有劳哥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