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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答案。
他们的速度很快,因为每个人――包括五名俘虏――都是骑行。回到住所时,太阳才刚刚开始落山。杜隆坦早先已派了侍从回来通知好消息,现下整个氏族都在热切地等待他们的回归。德雷克塔尔和罗卡站在他右手边,和整个氏族一样情绪激昂。他左手边的德拉卡却少见地沉默,整场庆祝中都一语不发。杜隆坦知道他是不想听到她会说的话的,他早已经心乱如麻了。
五个囚犯被粗鲁地塞进两个帐篷,杜隆坦安排了一圈守卫寸步不离地看管他们。四名老到的战士和德雷克塔尔最信任的萨满组成了这个守卫圈,他们为得到这个岗位而骄傲无比,笔直挺立。杜隆坦下令把维伦单独隔离起来。他想和德莱尼先知一对一地谈话。
周围的兴奋终于平息了一些。杜隆坦深吸了一口气。他一点都不期待这场对话。但他必须去。他向守卫点头示意,走进关押先知维伦的小帐篷。
他先前下令把维伦绑起来,他以为会看到老者被缚着双手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副清楚表明了执行这个命令的家伙的过度狂热的情景。
帐篷围绕一棵坚实的树立起,而维伦被紧紧绑在树干上。两条胳膊被向后掰成一个极不自然的角度,手腕上的绳子勒得太紧,即使在昏暗的暮光下,杜隆坦都能看清那里原本白皙的肉渐渐变黑。一条绳子松散地环在他的脖子上,逼迫他抬头,不然便会窒息。他嘴里被塞了块脏兮兮的布,双膝着地,两只蹄子也被绑在了身后。
杜隆坦狠狠骂了一句,拔出一把匕首。维伦看着他,深邃的蓝眼睛里没有一丝恐惧。但当杜隆坦的匕首割断绳子而非德莱尼的喉咙的时候,他注意到维伦的脸上露出了惊讶。维伦一声没出,但血液回到四肢之时,他苍白的脸上还是闪过了一丝疼痛的表情。
“我叫他们把你绑起来,没说把你像待宰的塔布羊一般捆上啊。”杜隆坦喃喃道。
“看来,你的人民充满了热血。”
杜隆坦递给老者一个水袋,仔细看着他喝。眼下维伦坐在他面前,衣衫不整,大口吞着温热无味的水,苍白的皮肤上还有深深的勒痕,看起来实在不像个威胁。如果他接到消息说德莱尼人这样虐待卡舒尔宗母,他又会怎样想太不对了,这一切都太不对了。可正是卡舒尔宗母本人向德雷克塔尔保证说德莱尼人是个威胁,是个几乎无法想象的危险的啊
地上放着一碗冷掉的血麦粥。杜隆坦用右脚把碗推向维伦。维伦看了看,没有吃。
“跟你在泰摩尔请奥格瑞姆和我吃的那顿大餐是没法比了,”杜隆坦道。“但这东西能让你恢复体力。”
维伦微笑起来。“那真是难忘的一晚。”
“那晚你达到目的了吗你得到你想从我们身上得到的东西了吗”杜隆坦厉声喝问。他又气又恼,但不是因为维伦。他气的是事情居然发展到这个地步,恼的是自己居然把一个一直对他彬彬有礼的人抓作囚犯无处宣泄的他,把气都撒在了维伦身上。
“我不明白。我们想要的,只是做两名爱冒险的孩子的好招待罢了。”
杜隆坦一跃而起,踢翻粥碗。半凝固的粥缓缓渗进土里。“你以为我会信你的鬼话”
维伦没有被激,只是平静地说:“我说的是事实,而是否相信是你的选择。”
杜隆坦双膝跪地,猛然把脸贴近维伦的脸。“你们为什么要计划毁灭我们我们究竟对你们做过什么”
“或许这个问题该我问你,”维伦道,苍白的脸上爬上一抹红晕。“我们从来没做过任何伤害你们的事,你们却已经杀死了二十多个德莱尼人了”
这句话是事实。杜隆坦更加气恼了。“先祖之魂不会对我们说谎的,”他怒喝,“他们警告我们,说你们不是表面上那样――他们说你们是我们的敌人。说,如果你们不想攻击我们,为什么要带那些水晶”
“我们觉得它会帮助我们更顺利地与山中的那个存在交流。”维伦迅速道,好像想在杜隆坦阻止他之前把话全说完。“它不是兽人的敌人,我们也不是。杜隆坦,你又聪明又睿智,很久之前的那晚,我就已经看出来了。你不是那种像野兽一样嗜杀的人杜隆坦,我不知道你的领袖为什么要对你说谎,但他们说的的确不是事实啊。我们一直都在努力与你们和平共处。你不该是现在这样,加拉德之子。你和其他人不一样”
杜隆坦深棕色的眼睛眯了起来。“你错了,德莱尼。”他轻蔑地说,“我为我是一个兽人而骄傲。我爱我的种族。”
维伦大吃一惊,“你误会了。我不是在污蔑你的种族,我只是说――”
“说什么说我们能见到我们深爱的先祖,只是因为你那被束缚在山中的神”
“它不是神,它是我们的朋友,如果你们愿意,也会成为你们的朋友。”
杜隆坦咒骂一句,站起身,在帐篷中一圈一圈地踱步,手指开开合合。最终,他深深长叹,心中的气恼逐渐平息。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九章 善恶之念
“维伦,你今天的话,无异于火上浇油。”他静静地说,“你宣称的事情不但显示了你们的傲慢,而且还是对我们的侮辱。那些早就准备好要在先祖的命令下对你们大开杀戒的兽人听了这些话,更是会迫不及待。我不明白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但,你现在在逼我从我信任的人民、生我养我的传统,和你的话之间作出选择”
他转过身,面对德莱尼人。“我选择我的人民。记住,如果你和我在战场上碰面,我不会手下留情。”
维伦只是显得有些好奇。“那么你不带我去见耐奥祖了”
杜隆坦摇摇头。“不会。如果他要抓你,该自己动手。他委托我处理你,我就选择我认为最合适的处理方式。”
“你是要带给他一个囚犯的。”维伦道。
“按官话说,我要做的是与你会面,听你要说的话。”杜隆坦道。“如果我在战场上俘虏你,从你手中打落武器,把你按倒在地,那么,你就是我的囚犯。但绑起一个主动伸出双手的敌人实在毫无荣誉可言。我们现在陷入僵局了,你和我。你坚持说你们对兽人没有恶念,但我的领袖和我的先祖告诉我的完全相反。”
杜隆坦再一次跪在德莱尼面前。“他们叫你先知,那么,你知道未来吗如果你知道,告诉我,你我能做什么来阻止我害怕会发生的事情。我不会草菅无辜之人的性命的,维伦。告诉我些什么,什么都可以。给我一个能向耐奥祖证明你所言非虛的证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