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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狂俯身靠近她,贴着她耳廓轻声道:
“把你那点龌龊的小伎俩藏着掖着点,别露到光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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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第一期的选拔,之后三期的内容都是女孩们怎么学习成长之类的内容,还夹带着一下挑战和比赛。第五期则是正式的比赛了,要把30人刷下去一半,只留下15人。
张狂的人气随着节目一集集播出越来越高,网友她的评价有褒有贬。
有些觉得她太高冷不怎么配合别人,显得格格不入;有些觉得她做什么态度都很认真,跳舞很有力量感。剩下的大部分都是颜控了,把她片段全部剪辑出来天天舔颜。
夏知陶像寻常一样走在路上。
高跟鞋敲击着地面,发出清脆的响声。迎面而来的风掠过耳际,宛如晚秋候鸟归家般急促。枝叶被那风牵着婆娑起舞,纷纷扬扬地落下。
说是树叶,其实只有伶仃的一两片枯叶,更多的是漫天的花瓣。
大片大片的曙红花瓣如同画卷般一展而下,霸道地占据了所有视线。目光所及之处,全是如出一辙的饱满色泽。
那花瓣簇拥着她,吻过眉梢眼角,轻柔如同初春疏阳。
花瓣在她身后聚拢,显出熟悉的面容来。来人的长发散在空中,身形被黑色毛衣与长裤勾勒的异常消瘦。
“桃桃,我想你了。”
夏知陶微微张开双臂,那人便扑向她怀中。浅淡的木槿沁香散在鼻尖,夏知陶忍不住抚了抚对方柔顺的黑色长发。
张狂搂着夫人,留念地在对方脖颈处蹭了蹭。
教主大人终于抱到心心念念的夫人,还是夫人主动的,她陶醉地想:夫人真好看夫人真可爱夫人身上自带幽香
夏知陶要是能听到张狂在想什么,估计只会默默吐槽一句:孩子别傻了,那是gui 最新款香水boo。
“怎么忽然跑过来了”夏知陶笑着问她,“你不是在录节目吗”
张狂道:“下一期是表演来着,这星期都给我们自己训练,我就溜出来了。”
“你也不紧张”夏知陶问她。
张狂风轻云淡道:“我已经准备好了,应该问题不大。”
夏知陶笑道:“很期待了。”
得到夫人鼓励,张狂喜滋滋地应道:“嗯”
“话说回来,”夏知陶稍稍抬起头,望向张狂,“下星期一案子开庭,你要不要来接我”
张狂听她说过,是关于陆悦酒店的一桩纠纷案子,似乎对手逼的很紧,夏知陶也为此准备了很久。难得老婆主动要求,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张狂自然是有求必应的。
“好,”张狂一口应下,“我会去的。”
夏知陶望着她笑,并未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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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张狂后,夏知陶得挤出时间去参加一个商业晚宴。
按理说她一个年轻律师,纵使案子胜率再高,也是不会被邀请来这种晚宴的。奈何律所的创立律师之林深十分赏识夏知陶的能力,便带上她来晚宴见见世面,同时也是认识到高端客户的好机会。
能来参加晚宴的都是商业有头有脸的大人物,夏知陶面上带着得体的笑容,一直乖巧地跟在林深后面。她资历太浅,一般都是安静地站在旁边听着,时不时微笑着点头维护气氛。
太难熬了。
几个小时下来,夏知陶都一直站着,没有什么机会吃点或者喝点什么。双腿因为穿着高跟鞋酸痛不已,每走一步脚踝处都会传来刺痛感。
直到两个年轻人大老远地就向她拼命招手,然后一溜烟地跑到她身旁把她围起来。
陆谦脱口而出:“教主夫”
宋慕昭狠狠地踩他一脚:“是夏小姐你瞎嚷什么。”
夏知陶在内心缓了口气,庆幸自己终于能够休息一会了。她冲林深抱歉地笑笑,任由两个年轻人把自己拉走。
三个人找个角落坐下来聊天,气氛十分融洽,却是有声音悠悠传来:“你们倒是聊的挺开心。”
夏知陶转头,只见秦之一身利落的白衣正装,也不管几人愿不愿意,拉开宋慕昭旁边的椅子就坐了下来。
“聊什么呢张狂”秦之倚在椅子上,问道。
陆谦点点头,说:“对啊,我们都很好奇老大的过去。”
这话题是夏知陶提出来的,她也是最为在意的那个人。她知道着眼前的这“人”秦之,肯定是解开张狂过去的关键。
秦之见三人都盯着自己,有些不自在地移开目光,道:“我对张狂知道的也不多。”
她道:“你们知道白鹤织布的传说么其实除了布匹,我们白鹤一族其实更为擅长编织记忆与幻境。”
“我生来便是仙灵之体,但妖也好、人也罢,张狂,是我此生唯一一名无法读出记忆的人。”
“切,”宋慕昭吐槽,“你也太菜了吧。”
秦之气笑:“你这小鬼,激将法没用的。”她顿了顿,随即补充道:“不过我倒是有别人记忆中的张狂。”
一霎间,天地间都被耀眼的白羽所覆盖。那流光太过刺眼,几人闭了闭眼睛,便发觉自己忽然站着了一个古朴的大厅之中。
张狂站在大厅中央。
夏知陶有些微微愣神那是她从未见过的张狂。
没有温柔,没有体贴,更没有那甜蜜笑意。
她只在站着那里,便好似踩着万千枯骨,破败山河。凛冽杀气蒸腾而起,狞笑着扼住脖颈,仿佛下一秒便要血溅三尺。
然后,就是这样一个可怖的存在。
她一撩下摆,跪了下来。
她伏下身子,面对着那坐在高座上的老人,重重地磕了几个头。
磕完头,张狂直起身子。她虽是跪着,脊梁骨却挺得笔直,眉宇间是少年人独有的自负神情,带着几分高高在上、睥睨众生的狂妄。
“您只要一句话”
她一字一句,掷地有声,带着铁马金戈的铿锵之音,轻蔑而不可一世:
“我立马取他项上人头”
第24章 海内鼎沸 3
老人望向她,终是缓缓开口道:“你回来多久了”
张狂道:“不足十日。”
“那你可知, 这人世间已过了三十余年”
张狂点头。
她当然知道, 没有人比她更清楚。
日陵月替, 石泐海枯。当她醒来时, 便见到是一副完全陌生的光景。
熟悉的高墙轰然倾塌, 认识的人们相继老去,传唱的故事更迭变化。
只有她一个人还执拗地留在原地, 带着浑身的年少傲气与不甘祈愿,停留在三十年前的旧城遗址。
老人叹口气, 他颤颤巍巍地直起身子, 苍老的手指在胡须上抚了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