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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中书侍郎,这不,就在前日,圣人以老迈不堪之名,斥责了房相,勒令房相致仕,却也没说新的中书令是谁,中书省的事,暂时由我来代理,你说这偏偏赶上远征军归来,将士们的犒赏和人事任免,这么大的事,我哪敢断啊,所以我这才不得不提前找你,商量一个对策出来。”
秦浩心中暗喜,事态发展和他预想的果然是差不多的,房玄龄以后复相是肯定的,但中书省这边的事却一定会慢慢淡化,由中书侍郎慢慢接手交替。
至于他和岑文本最后谁能在中书省里说的算,那就不好说了,岑文本是秘书郎出身,在中书省混了也挺长时间了,不管是资历还是经验都不是他能比,但秦浩之才学天下皆知,更何况他还是刚升上来的郡国公,而岑文本却只是个子爵。
想到此,秦浩在露出一副灿烂阳光的笑脸的同时,也在心中暗暗警惕起来,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何况是一省直长官呢,这岑文本从此以后就是自己的搭档兼竞争对手,可得长点心眼。
尤其是这种犒赏和人事的事情,从来就没有不得罪人的,分蛋糕么,从来就没有大家都满意的时候,至于人事任命则更不能瞎整了,初唐时紫袍以下官吏的任命中书省是很少碰的,自有吏部去处理,但紫袍以上就需要过中书门下了,最少也是个从四品,哪个不满意了都容易惹出风波来,自己此时最好还是装糊涂的好,反正还没正式任命呢不是。
当然,秦浩对此也不是特别在意,因为印象中虽然不记得岑文本是什么时候挂的,却至少是死在房玄龄前面的,那中书令的位置,早晚都是他的。
当下秦浩笑道:“哦这么说来,岑侍郎以后便是咱的同僚了啊,哎呀呀,以前跟您接触的不算太多,今后咱们两家多走动走动,只是。。。。您知道,我之前跟中书省没接触过呀,对业务完全不了解,您找我来商量,那不是对牛弹琴么,这样,您来拟诏,不管您怎么写,我都跟着您签字,你看如何”
岑文本也不是傻子啊,他一来不是秦王府十八学士,二来也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功绩,房玄龄在的时候他怎么判底下的人也不敢说什么不是,连牢骚也不一定敢发,现在谁特么惯得你谁啊那几个大将军要是感觉自己受了委屈,打他一顿他都不新鲜。
相对来说,秦浩虽然资历不够,但一般人还真不敢不当回事,且不说新晋郡国公的爵位,便是立下的功劳和方方面面的人脉就不是自己一个笔杆子能比的,硬怼侯君集这样的从龙之臣都不虚。
再说,如今房相闲赋在家,如果这时候门下省驳回他们的草诏,他们也没面子不是,魏徵可不是个眼里揉沙子的主,若由秦浩主笔,想来魏徵也不会卡的太严。
因此,犒赏三军这种事,他勉强也能写上两句,可人事任免,说什么也得让秦浩把这个头给牵喽。
秦浩才不上他这个当呢,仗着自己没收到正式任命,说什么也不签不管,存心无赖到底,急得岑文本直转圈。
也是巧,俩人正墨迹呢,便有中宫官过来,说是朝廷已经正式下了任命,拜他为中书右侍郎,明天便要去甘露殿授圣人亲自加印,让他准备准备,登时秦浩的脸就绿了。
岑文本笑呵呵地道:“荣国公,还是您来牵头吧。”
秦浩强笑着道:“岑兄不要这么说么,我闲云野鹤在家这么长时间了,真不懂其中门道,这样,先不管谁牵头,你把其中难处跟我说说,咱们先一块分析分析吧。”
“哦,是这样,目前的重中之重,是安东大都护府和安西大都护府的人员任免问题,裴行俭如今做了水师大都督,这安东巡察使的位子自然是要换人了,陈国公这次功过相抵,但安西大都护府的巡察使却也是给免了的,这两个要害岗位,需要咱中书省拿出个章程来给圣人看。”
呵呵。秦浩心里苦笑,这俩活都是从三品的实权封疆大吏,论品级甚至跟中书侍郎都是平级的,有资格干这活的一共才几个人啊。
便听岑文本苦笑道:“其实,这还不是最麻烦的。”
秦浩诧异道:“还有比这更麻烦的”
“朝廷有意,在波斯建设建设一个西庭都护府,管理极西处的贸易和附属小国,这西庭大都护的人选。。。。。”
“大都护这种正二品高官不一向都是由皇子遥领,没实权的虚名么。”
“是,就是这虚名比较难办,目前有两个人都递过了条子,一个是杨贵妃,希望由六皇子「李格」来遥领,六皇子的本事能耐向来都是众皇子之冠,深得圣人宠爱,除三位皇后嫡子之外,确实是最合适的人选,可是。。。。。”
“可是什么可是,就在昨天,太子也递了条子,说是想让咱们考虑一下皇长孙。。。。”
秦浩听后当即就蹦起来了,直接道:“哎呀,本公突然感觉腰子一阵剧痛,不行了,哎呀,起不来了,来人啊,扶本国公回去休息,那个谁,你来帮我送一下岑侍郎,实在对不住啊岑侍郎,我就不留你吃饭了。”
第四百四十七章 宰相门前
难怪秦浩耍赖,二品大都护,这官实在是太特么大了,又隐隐有涉及到国本之争的意思,虽然最后拿主意的是李世民,但中书省的草诏举足轻重,谁敢瞎拍这个板。
可没想到,秦浩耍赖,岑文本比他耍的更赖,赖在他们家客厅说什么都不走了,就算秦浩借口腰子疼回了屋,也没哪个下人真敢帮他送客,就这么从早上一直赖到了中午,秦浩还得管他一顿饭。
吃完饭,岑文本抹了抹嘴道:“早听说荣国公家里的厨子比御厨也不差多少,今日一尝,果然是名不虚传呀。”
秦浩一想,总不能管他晚饭啊于是只得再次把他请到了客厅,郁闷地道:“岑侍郎,你是我亲哥哥呀,不是兄弟不仗义,你说我刚上任,就让我参与这么大的事,您这不是用火烤我呢么。”
“荣国公您是真金,自然不怕火炼,倒是我这种笔杆子,实在是不抗烧,再说您跟太子向来又都是以兄弟相称的,此事还是您拿主意比较合适。”
“不拿,谁爱拿谁拿,要不就等等呗,等圣上下了指示咱们再草诏,也就不用怕得罪人了。”
“圣人下了指示再草诏,咱这是中书省啊,还是翰林院呀,再说魏相是什么人,你肯定比我清楚,万一圣人的意见被他驳回来,圣人丢了面子,到时候倒霉的不还是咱们”
“不管,那就你来草,我后面跟着签名。”
“我来干啥来了呀。”
“我管你干啥来呢,你不草咱就拖着,拖到圣人亲自下指示。”
于是俩人在他们家客厅聊了一个多时辰,愣是一直在说车轱辘话,没有半点实质进展,聊的俩人都烦了。
到了这个时候,秦浩才明白,为啥房玄龄罢个相这么难了,李世民想削他一个宰相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罢相这种招都使出来了,可依然是屁用没有,实在是这种事情,除了他没人敢拿主意呀,这可是开国之初,大佬遍地走,寻常文官谁能镇得住场
中书省这边如此,尚书省那边其实也一样,看每次开会的时候,房玄龄一组织,下面就安安静静听讲,让干啥干啥,轮到长孙无忌的时候,下面总是有窃窃私语不认真听讲,李世民把他恨不得都捧上天了都没用,都是战功赫赫的牛人,真不太看得起他这种关系户,玄武门事变之后李世民想把长孙无忌捧成左仆射,长孙皇后死活不让,真以为是这皇后谦逊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