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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古天庭的渊源联系,变相地平衡天庭意志和帝君之间的角力。
简单来讲,你越是要泯灭消除古天庭的印象和痕迹,我就越不让你如意,而是反其道而行之,让天庭有越来越多的古天庭的痕迹和因果。
就是明目张胆的拖后腿,让四位帝君的步子缓一缓。
只要等自己重登帝君之位,一切就好说了。
且说魏博昔和玉尘仙子两人,离开之后,沿着小路而行,两侧有芭蕉,海棠,叶叶垂光,花生云气。
两个人斗不说话,各有所想,一直往前走。
再往前走,不知道过了多久,只听有水响之声。
抬头看去,就见有溪水自花木扶疏之中倾斜下来,水光由急到缓,晶晶莹莹,呈现扇形铺开。
在水面之上,有飞阁悬空,金钉玉户,窗开四面,八风涌来。
不知名的水鸟偶尔飞过,翩翩一点,晕开水纹涟漪。
在阁楼前,有一个道人负手而立,背后玄光冲天,时有龙腾,时有虎跃,时有鹤唳,时有龟眠,特别是他浓密如双刀的眉毛扬起,整个人看上去意气风发,非常强势。
魏博昔和玉尘仙子见到来人,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哈哈大笑迎了上去,道,“明道友,你何时回来了”
这位明道人也是天庭崇古派的领袖人物之一,当日就是他们三人一起和陈岩接触合作,才有了万仙来朝。
“我是刚刚回来。”
明道人大袖如翼,眉若双刀,道,“紫阳唤你们去有要事,这么长时间才回来”
“此地不是讲话之所,我们进去谈。”
魏博昔听到这个,笑容敛去。
第一千五百七十四章 夜来风雨多艰辛
室内。
宝灯若莲,垂光生辉。
骊龙玉案之上,置有镂花天青细瓷瓶,斜插一截新枝,稀稀疏疏的花色弥漫开来,落在下面三五的白石间,如顺伞盖,摇摇摆摆。
再一侧,池中无雨自阴,荷叶青青,香气上举,化为烟霞之状,凝而不散。
闻一闻,只觉得冷香浸人。
三人各在一方,或是云榻,或是藤椅,或是竹床,或站,或坐,或躺,神情算不上非常放松,但也没有任何的紧张。
明道人坐在云榻上,身子挺直,双眉如刀,云光垂下,映照之间,有锐利之色,他听完魏博昔所讲,哈哈一笑,道,“紫阳不愧是前帝君,连这样的事都能够打听到,合该我们崇古派大兴了。”
他的声音不大,但自有一种风烟明净,澄碧如洗的自然,听在人的耳中,有轻轻的回音,很是清楚。
“好事是好事。”
玉尘仙子半躺在竹床上,玉钩挂起帷帐,上面垂下星星点点,如同美人泪一样,嫣红而晶莹,她蹙着好看的眉头,道,“四位帝君花大力气遮掩,用心可想而知,我们一旦行动,就是明目张胆地对抗了,他们可不是大度之人。”
实际上,天庭的帝君平时还是很大度的,有容纳百川之胸襟,也善于礼贤下士,有口皆碑,可是一旦触动了他们的真正利益,那就不一样了。
而他们崇古派要做的事,已经不是触动利益那么简单。
明道人坐在云榻上,背后是珊瑚枝叶装饰成的扇面,微微弯曲,条纹纵横,泛着青紫,人坐在上面,清清凉凉的,他听到玉尘仙子的话,道,“仙子言之有理。”
他顿了顿,然后才幽幽叹息一声,道,“要不是别无他法,而他们又逼得太紧,谁又愿意站在帝君们的对立面啊。”
“只是不得已罢了。”
此言落下,一片冷寂。
场中如同凝固一样,色彩淡去。
三人对视一眼,都是苦苦一笑,是啊,要不是迫不得已无路可退,他们又怎么愿意和四位帝君对峙
要知道,外人看他们在帝君的压力下依然能够挑起崇古派的大旗不倒,对这种坚忍不拔都是挑大拇指,赞叹非常,可是他们这样的局内人才明白其中的压力。
多少次,他们午夜梦回的时候都是铺天盖地的压力
多少次,他们做事小心谨慎,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就是怕被抓到把柄,打入深渊
多少次,他们都要坚持不住,想要放弃
不真正面对帝君的压力,是不知道那种水深火热的状态的
可是他们没有退路啊。
魏博昔坐在藤椅上,周匝有细细的叶子,叠翠凝绿,摇摇摆摆的,他目光扫过全场,开口道,“今天紫阳也讲了,让我们不能再有侥幸之心。”
魏博昔的声音朗朗,神情凝重,道,“这么多年,帝君们的心思我们应该也看清楚了,他们是要混元一统,建立他们说一不二的新天庭,古天庭的痕迹一点点逐渐被抹去,明眼人都看得很清楚。”
魏博昔眉心一跳,青叶花纹交织,继续道,“这个纪元,非常重要,可谓是前所未有,而帝君们是不会再等了,他们会抓住这个纪元的机会推动计划,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没有任何辗转腾挪的余地”
魏博昔的声音倏尔拔高,晕开流光,熠熠生辉,将四下照出澄明广寒之色,道,“我们是真的应该放下任何的幻想,犹豫,摇摆,侥幸,真真正正的面对这个冷酷的现实了。”
冷酷的现实。
五个字,沉甸甸的,像是岩石一样,压在人的心中,让人觉得呼吸都困难。
好一会,玉尘仙子用纤纤玉手把玩着玉钩,雪肤冰机,体有冷香,道,“想一想,这样也好,认清现实,不再幻想,省的患得患失,我们可以定下心做事。”
“也不是塌天大祸。”
明道人站起身,踱了几步,道,“我听魏道友说了,帝君们遮掩的这几个和古天庭有关的都不简单啊,我们要是能够顺顺利利接收了,整个崇古派就能够稳稳上一个台阶。我们崇古派的势力和实力增强了,能够更好地应对各种风风雨雨。”
“再次,”
明道人环顾四周,道,“以往我们确实是非常艰难,压力很大,可这一次不一样。”
“不一样”
玉尘仙子拨动着玉钩,角落里宝鼎上烟气尚绿,凝而不散,翡翠色层层叠叠,她好看的黛眉扬起,开口问道。
“是不一样。”
魏博昔手按拂尘,目中泛起灿白之色,咄咄照人,道,“明道友是说,要是紫阳能够重登帝君之位,有他的支持,我们在天庭的地位不会像以前那么尴尬了。”
魏博昔用手捋着长髯,道,“我们等人可是知道帝君的厉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