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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县发起了猛攻。
数百架攻城云梯齐头并进,攻城巢车,撞车紧随其后,所有人手中紧紧的握着弓箭,但还没有到射程范围以内,空中便出现了铺天盖地的箭雨。
箭支与盾牌碰撞的声音,与盔甲碰撞的声音接连不断响起,城下进攻的士兵中不断的有人倒下,前者倒下,后者顶上,一个个的不畏生死,勇往直前。
云梯搭载在城墙边上,然后被城头的守军推下,连带着爬到一半的士兵也被一并推下城头,重重的摔倒在地上,躲闪不及的士兵,被笨重的云梯给砸中,瞬间喷洒出一口热血,整个人便倒在地上再也无法起来。
因为冷,战士们的身体稍显僵硬,很多夏日能做出的躲避动作,现在却心有余而力不足,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箭支,看着长枪,看着横刀落在自己的身上,他们也毫无办法。
因为冷,费劲千辛万苦,好不容易攻上城墙的士兵因为得不到支援,而被迫无奈的倒在血泊之中。
整整一天的进攻,三部在丢下了两千余具尸体之后,只能无功而返。
“他娘的,老夫就没打过这么窝囊的仗”中军大帐内,程知节愤怒的砸掉自己的头盔,毫无保留的发泄着自己的情绪,这仗打的窝囊,如果是在其他三个季节,也绝不会败的这么惨,但这却是在所有将领都避讳不及的冬天,愤怒之余,似是不信邪的程知节继续疯狂的咆哮道:“打明日继续给老夫打,全军进攻,四面围城,老夫就不信一个军团打不下一座新平,老夫要手刃了李艺狗贼”
战斗的结果让程知节有些绝望,从一开始的顺利,到现在的处处不顺,这让他倍感压力。
第一次当主帅就遇到这样的问题,程知节觉得自己很对不起李世民的信任,他怕打不下新平,抓不住李艺,但他更怕士兵会伤亡的越来越多,那可是两万人啊,刚打了一天,战斗非战斗减员就已经接近了四千大关,这是程知节出道以来从未遇到过的情况。
现实逼的他不得不疯狂,不得不做出他认为一切有用的决定。
所有人的脸上已经看不到了刚出征时的表情,压抑的气氛笼罩着每一个人。
各座营房之内,看着空下来的地方,所有人都没有开口,身心疲惫,几人聚在火盆四周相互依靠着取暖,即使如此,双脚也是冷冰冰的,冰冷的大地,透风的帐篷,无一不在显示这是一场糟糕的战斗。
想家,想亲人,想孩子,可走上了府兵这条路,他们就没得选,除非是伤残,或者死掉,否则大多数人都还要再过几十年这样的日子,没办法,他们也没办法,只能这样。
夜晚的时候想着家,白天的时候去战斗,每一次的战斗,能不能活着回来,成为了他们最大的担忧。
阴霾,笼罩在整座大营的上方,无数的火盆,拱火,依旧考不热他们的心,照不亮他们的双眼。
“抛石车呢给老夫砸,狠狠的砸,砸碎新平的城墙”
“不能再打了”李元吉重重的摇着头,绝对不能再打下去了,再打的话,这些人又能回去多少呢明日是否能够攻破守军的防御呢
“不打你说不打”程知节瞬间发怒,站起来朝着李元吉所在的位置走来,距离三步远这才定住,继续愤怒道:“你说不打了四千个弟兄就这么白白付出了生命记住你是监军,老夫没有畏战你就管不了要走你特么的自己走,老夫要带着弟兄们继续打,便是把命留在这里,老夫也要啃下这块硬骨头”
“我说不打,你就是不能打,从现在开始,本王接管这里”
正文 第一四零章:既然来了,那就留下吧
“我说不打,你就是不能打,从现在开始,本王接管这里,你被免职了”没有退让,李元吉缓缓的站起了身子,双目死死的盯紧了程知节说道。
“什么有种你再说一遍”程知节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一切,李元吉竟然罢免了自己主帅的职位。
监军那又是什么
大唐的军队里从来就没有出现过监军这个职位,不过是为了带李元吉出来,想从中学点东西,所以才给他的监军这个职位而已。
可到现在东西没有学到,反而要罢免了自己的军权,他自己要取而代之,难道这是跟李艺商量好了的吗
“本王的话,从不重复第二遍”李元吉一声冷哼,跨步走上帅位。
“别以为你是齐王老夫就不敢动你,你若是继续执迷不悟,老夫可就要动手了”程知节满脸懵逼的指着李元吉怒吼道。
走上帅位,李元吉缓缓的转过身来,故作愁容道:“本王现在终于知道你们为何会不喜欢李靖了,因为他比你们多个了脑子,真希望你们也有”
“你”
“传本王帅令明日卯时三刻拔营回师,待来年开春之后再战”没有理会程知节的愤怒,李元吉直接发布了第一道帅令。
李靖打仗是猥琐了一点,但李靖打的仗,都是很漂亮的仗,每一次都能以最小的代价换取最大的胜利,或许是因为战功的嫉妒,或许是因为李靖的中立态度,所以这些天策府武将们并不喜欢李靖,而现在的李靖也正在被逐渐的边缘化。
即便上一次反击突厥的时候,自己强行给李靖安排了出场时间,但依旧没有能够阻止李靖被边缘化的速度。
如果这一仗担任主帅的人是李靖,或许自己就不用这么累了。
可已经被愤怒冲昏了头脑程知节,根本就看不到现在的问题,这根本就不是打不打的问题,李艺是想靠着新平县拖死他们这一个军团,继续这么打下去,只有死路一条,而且还是死无葬身之地。
“你敢”听到李元吉下令撤军,程知节再次暴怒,跃起身子便要上前与李元吉一决高低。
“敬德拿下知节”电光闪石之间,房玄龄急忙朝着尉迟敬德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