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帛,百贯钱来。”
李轩负手而立,脸上一片风轻云淡,轻描淡写的来了句,“待会儿有能十下把墙推了的壮士,这点小钱,就当小爷放的赏了,赠予壮士拿去沽酒。”
说罢,身子一转,抛下场上众人,哼着小曲,自顾回屋去了。
简安心说你可够狠的,全副身家都当小钱赏出去了,人家买酒喝去了,你喝西北风去吧。
“遵命”
简安腹诽,嘴里却大声冲李轩的背影应是,紧步朝院东拴马的一侧走了过去,装财帛的箱笼,都在那里。
李轩方才的话很轻,轻到让躁动的场上众人,又瞬间静了下来,一个个眼神本能的跟着简安走。
眼球都被简安引走了,刘备与张飞收到了李轩的眼神,趁机悄无声息的尾随四弟,跟进了屋。
“大哥。”
一进屋,李轩的表情就是一变,刘备刚迈进来就被他一把扯到门墙后,语气发慌,“你那院墙是什么做的,不是那么好推的吧”
“好推。”
刚跟进来的张飞,一看大哥与四弟躲在一边说悄悄话,立马摄手摄脚的凑了过来,闻声本能就来了句,“俺还留了力呢。”
“唔。”李轩一听就要晕,直感自己弄不好要破产。
“小弟莫慌。”
刘备瞪了眼张飞,示意他噤声,之后才扶了把摇摇欲坠的李轩,安慰道,“当初建院墙,石锤夯土,粘石块的胶泥土里又混了鸡血鸡屎,干草藤筋。三弟神力开得,可不是谁都开得。起码桑结村之内,无人开得。”
“那就好。”
李轩轻吁了口气,拍了拍胸口,也是狠瞪了张飞一眼,不满道,“三哥你别老吓我,吓死了我谁给你做粘豆包知道肉包子一咬满嘴油么知道拉面烩面刀削面怎么做么知道烈酒有多烈么把玻璃心的我吓碎,你就饮毛茹血吧你。”
“有多烈”张飞双目一亮,舔了舔嘴包子包的什么肉咬俺一口油包子精啊,敢咬俺舌头”
“三弟,小弟。”
刘备一阵头晕,对俩二货实在是头疼,拉了把梗着脖子又要再喷张飞的李轩,惶急道,“小仙,什么时候了,你还想着咬包子。”
“怎么了”李轩不明所以。
“若是露馅可了得。”
刘备急的一跺脚,大眼睛一瞪,“你我兄弟与刘公”
“嗨,我当什么呢。”
李轩满不在乎的一摆手,指了指刘备与张飞,又指了指自己,“咱们兄弟见不着刘虞,那一群乡民就更见不着了。大哥且宽心,谎言说一千遍就是真理,到了该信的都信了的时候,刘虞信不信都无所谓了,他解释不清的。他从不曾,也不会,更不屑,对乡民去解释什么,放心吧。”
刘备似真被信誓旦旦的李轩安慰住了,闻声略慌的脸色瞬时放松下来,神态稍稍一缓,又眉头轻皱道:“小弟此举,耀武亮金,可是为了募兵”
“当然,但不是募。”
李轩看了眼窗外,又收回了目光,悄声道,“大哥,黄巾是反贼,咱帮朝廷平叛,没咱自己出钱的道理吧”
说着,又咂摸咂摸嘴,“再说了,咱也没钱啊,募五百兵不说军备军饷,光是每天吃包子,一个月就能吃垮了咱们。”
刘备没说话,而是依如李轩一样,伸头看了眼窗外。
院门前,装着丝帛,马蹄金,五铢铜钱的箱笼正在被简安与几个喽啰一一打开。
从房内朝外望,都能看到阳光下一片粼粼锦光,听到铜钱碰撞的“哗哗”轻响。
似被炸飞半堵院墙的动静引来,院门外又多了不少矗立的乡民,一个个瞪大了眼,半张着嘴,一边吞咽着吐沫,一边看着一个个箱笼被打开。
人越聚越多,偏偏场上只有箱笼“嘭嘭”的开启声,与铜钱碰撞的“哗哗”轻响。
“那小弟为何还要连消带打,欲裹挟乡民投军”
刘备略带不解,“既养不活,何不量力”
“大哥,时下不是量力的时候。你我兄弟若量力,刘虞又如何量我等之力”
李轩认真道,“人多才能力量大,刘虞是文官,只能量他能看懂的东西。小弟料他量不出大哥之德才,二姐三哥之武勇。二姐三哥皆万人敌,若是那刘虞给个小校就打发了,岂不是牛刀杀鸡不见万人大阵,二姐三哥又如何证明自己乃万人敌不治一郡,不牧一州之地,大哥又如何证明自己的德才难道靠予刘虞牵马么”
“牵马俺可不干。”张飞顿时嘟囔了一声。
“治一郡,牧一州之地”刘备愣了愣,眼中异彩一闪,又不太自信,颇有些不好意思,“大哥德才怕是差的远。”
“何进一个屠户,又有大将军之才么外戚要什么德才其富贵在天。”
李轩为刘备打气,“三位兄长又比谁差了,咱一步一步打出自家的一片天就是了,只是第一步要走好罢了。小弟当初欲投宪和公,还先垫了肚子,想洗个澡呢。”
“小弟诡智鬼辩之才,便是大哥都比不上,为何独不言自己”刘备略带责备,一旁张飞也奇怪。
“嗨,我就是个混饭的。”
李轩一跺脚,脸一抽,“有百贯铜钱,十匹丝帛,十斤马蹄金,小弟到哪都能以此置办出来个富贵场面。可那是治世,若是治世,小弟早寻个安逸的地方安家去了。可乱世一来,小弟能否独善,就不是我能决定的了。刀斧临头,哪有我还价的余地乱世什么才德都靠不住的,我只愿三位哥哥树茂根深,小弟大树底下好乘凉罢了。”
“小弟。”张飞抚着大下巴,嘿嘿一乐,“你还是这么坦诚,都快赶上俺了。”
“去。”李轩没好气的白了张飞一眼,“你一首山歌就把我唱破产了。”
刘备见俩二货又要斗嘴,赶忙出声打断:“既无十伍饷,何募百人兵”
“打肿脸充胖子。”
李轩放过张飞,理所当然的一昂头,“咱有多胖,不在咱究竟有多胖,在于咱打自己脸的巴掌敢有多重,敢多不要脸。人有多大胆,地就有多大产,反正都是吹牛皮,何不把牛皮一气吹到天上去反正咱就这一张皮,吹破拉倒。”
刘备张飞目瞪口呆,李轩也有点心虚,毕竟饷钱能望梅止渴,粮草不行。
可他还是故作镇静,反正哥四个如今都光着脚,不怕玩砸,大不了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