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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呜。
王铁的这轮猛攻明显比吕布之前的要奏效许多,吕布几乎没有还手的机会,更没有将王铁再次击倒的可能,就在蜀汉士卒都以为王铁赢定了的时候,就觉一阵头晕目眩,恍惚间就见王铁整个身子倒飞了出去。
在地上滚了好几个跟头才停住的王铁挣扎着站起身,抹了抹嘴角的血迹,嘴角露出了一丝兴奋笑意。
一击便扭转了局势的吕布却是面色凝重,暂时进入天降境界确实能让他转败为胜,但他比谁都清楚,此时面对的对手,却不是那么轻松就能打败的。
“你们,退后”王铁忽然回过头去,对围观的蜀汉士卒说道。
蜀汉士卒退后几步,见王铁仍是盯着这边,只好继续后退,直到退百步之外,王铁才转回头去,再次望向吕布。
大营中的刘赫,强烈感觉到了吕布短暂的天降境界,同时也察觉到一股更为强大的气势在慢慢凝聚,他不顾庞统的劝阻,猛地冲出大帐,飞奔过大桥,待他来到桥头,见到了惊人的一幕。
王铁周围已经开始有白色的烟雾围绕,慢慢形成了一滩光晕,然而这团烟雾始终无法汇聚在一起,好像被某种东西所束缚,无法挣脱。
王铁当着众人的面,一件一件的脱去了当初刘赫让天下第一铸甲师金钟子替他打造的凌云战甲,当他赤裸上身的那一刻,始终无法汇聚的白色烟雾忽然雀跃起来,开始围绕着王铁的身体剧烈旋转,在他大喝一声之后,瞬间钻入了他的体内。
吕布如法炮制,也脱去了那身同样出自金钟子之手的凌云战甲,两套凌云战甲唯一的区别,就在于吕布这套的肩扣是九枚,比王铁的多了一枚,但作用却是一样,都是为了压制体内无法控制的汹涌功力。
驻足于桥头的刘赫目不转睛的盯着场上的两人,曾经踏入过天降境界的他比谁都清楚,这场打斗只剩下最后一个回合,在同时祭出最后的一记杀招之后,一切便会尘埃落定,谁胜谁负,自有定论。
和两人接下来要挥出的凌厉一击相比,刘赫更想听听兄弟两人在生死关头会说些什么,然而吕布和王铁什么也没有说,几乎同时开始加速,又同时挥出一拳。
白光大作。
除了刘赫之外,在场的所有人都在刺眼的光芒下闭上了眼睛,也只有刘赫看到了那一刹那到底发生了什么。
亲生兄弟,一臂换一臂。
和王铁血肉模糊的手臂相比,吕布的处境显然更加凄凉,失去了整条右臂的他,低头看了看血如泉涌的肩头,却是释然一笑。
“我输了,老规矩,你赢了听你的。”吕布往地上一坐,也不去管右肩的伤口,“从小到大,我就没赢过你一次,看来这辈子是没机会了,下辈子”
“下辈子我们还做兄弟。”王铁毅然决然道。
吕布愣了一下,转过身去,背对着王铁,头微微低垂,用仅剩的左手挡住双眼,看不见表情。
“好你赢了,都听你的”
失去一条手臂不会死人,但如果不把血止住就会死。
这个再简单不过的道理,凝望着吕布背影的王铁知道,远处观望的刘赫知道,当事人吕布自然也知道。
但谁都没有动,也没有开口,或许这样才是这位曾经天下无双的冷血战神最好的结局。
有些人活着比死了更痛苦,对这个世界只有仇恨,没有任何的期待,人生最后的一刻,还要与唯一的亲人为敌,个中辛酸,或许只有盘坐在沙场上的吕布自己心里知道。
试问天下,谁能堂而皇之的坐在两军阵前,把后背留给敌军,却无人敢上前一步
这看似凄凉的结局,是他仅剩的尊严。
吕布已经能清晰的听到,自己的血滴在地上发出的清脆响动,这种生命的流逝,让他的神智开始变得恍惚起来。
正文 第七百二十二章 战神的回忆
他好像回到了白门楼上,好像又看到了城下蜂拥而至的曹操大军,又看到了身边宁死不降的士兵们,其中有的人脸庞还是那么的稚嫩,就好像当年的自己。
那一年的五原,没有兵戈,也没有战火,有的只是一片茫茫的草原。
作为此地守将越骑校尉吕良家中的长子,他自然从小就备受呵护。
父亲吕良也算是子承父业,从其父亲手中接过越骑校尉之职以来,也继承了清廉爱民的传统,所以百姓们对吕大人都是拍手称赞,对吕家的大少爷也是毕恭毕敬。
可这位大少爷却一直不喜欢别人对他如此恭敬,反倒喜欢当地极为盛行的骑射和摔跤。
一开始,大家碍于他的身份,都不敢用尽全力,可慢慢的才发现,莫说是礼让三分,即使是使出浑身解数,也难以取胜。
一次摔跤比赛,有一个远近闻名的好手在擂台上站了三天,仍是没有人能将其摔倒,他走出人群,一步跳上了擂台。
台下的人这下全傻了眼,要知道那时他只有十一岁啊。
擂台上的汉子看了看这个孩童,有些无奈,只怕要让人说自己是欺负孩子。
可按照规矩,只要上了擂台就要比试,不出手就只能认输,于是也就只好硬着头皮上了。
可没想到两人一较上劲,那孩童竟是不落下风,几个回合过后,反倒是那个强壮的汉子有些力有不逮。
他抓住时机,不给汉子喘息的机会,一下就将对手摔下了擂台。台下一片轰动,响起无数叫好声。
从此以后,他的神力被当地人传为佳话。当地百姓每每提起此事,都引以为豪。
人人都羡慕他有个当官的爹,更羡慕他有这与生俱来的强大体魄。
当地人好武,经常举办各种大赛,结果不管是骑射还是摔跤,每次的胜出者都是他。
在人们的赞美声中,他的心中却起了微妙的变化。
他不再像以前那样喜欢热闹,而是经常独自去没有人的地方,一坐就是一下午。
他看着一望无际的草原,脑中一直在想,草原的尽头是不是能有些像样的对手呢
那是他第一次有了离开家乡的念头,离开这片他曾经深深爱着的土地,只为找一个答案,可没曾想,这一找,竟找了一辈子。
很快机会来了,他随父亲调离了五原,来到属于并州刺史丁原的地盘。
这里不像五原那般清净,可虽然每年战乱不断,却让他感到一种莫名的兴奋。
由于父亲的举荐,他得以顺利进入丁原军中,本来他满心欢喜,也不管官职大小,只要能在战场上驰骋,他便心满意足了。
可等来等去,最后等到的竟是一个主薄这样的文官官职。
可别小看了主薄这个官,所有重要的军事会议都能参与其中,触及的都是军中最高的机密,官位不小,还不用上阵杀敌。
要说一般人,能得了这个主薄的官职,那便是要谢天谢地了,可对他来说,却是一点也高兴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