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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虎成你是盖州人”训练场上,正在苦思冥想的黄胜看见了曹虎成问道。
“回大人话,小的是盖州军户。”
“那么盖州周围的山山水水你应该相当熟悉喽”
“大人,小的确实很熟,从小长到大的地方哪会不熟悉,可惜那里被建奴占了。”曹虎成有些黯然神伤,可能想起了以前在盖州一起生活的家人。
黄胜看了看他的脸色道:“我准备带着你们去盖州跑一趟,看看能不能找个地方下手,给建奴来一下狠的就跑路。”
曹虎成眼睛立刻就亮了起来,他激动道:“大人,盖州地方大得很,又靠着海,我们现在有了大海船,可以随时随地找地方上岸,建奴防不胜防,用大人的游击方法杀建奴应该十拿九稳。”
黄胜道:“哦你可知道我们这样的大船要靠岸,没有码头太不方便,建奴在那里应该控制着码头地区的。”
曹虎成道:“大人,盖州卫大得很,码头太多了,建奴能有多少人,他们无法处处设防。我们的船可以从南部靠岸,那里的海边有许多小山,建奴应该不容易发现我们。”
黄胜点了点头,随即叫过黄东山道:“东山,你去把几个盖州籍的人都找来。”
黄东山知道大人可能又要去算计建奴,乐滋滋去传话,没多久几个家丁就来到了客厅,黄明理、黑虎他们也得知大人可能要布置任务都来凑热闹。
黄胜道:“明天我就准备带大家乘船去盖州,目的是为了侦察盖州沿海建奴的布防,至于是否决定攻击要等侦察回来后再定。”
黄东山道:“大人特意叫你们几个盖州人来议事就是想了解那里的情况,大家不要紧张,我们黄家议事人人都可以发言,说错了也不要紧。”
黄东山已经适应了黄胜的工作方式,知道他喜欢开动脑筋的部下,给几个新来家丁的打气,让他们不要有什么顾虑。
曹虎成已经跟盖州老乡水手马成通了气,马成当然想回家看看,他对盖州海边的情况了如指掌。
听了黄东山的话后立刻起立道:“回禀大人,小的在觉华岛水师时也经常有机会去盖州海边活动,那里的建奴其实很少,他们也学着我们大明,把人马布防在墩堡内,如果发现情况用狼烟、烽火示警,然后建奴骑兵火速支援。”
同样是盖州卫人的刘良才也起立道:“报告大人,小的家就在盖州卫南面三十里的海边,可以悄悄停泊我们海船的地方太多了,那里有许多小山,建奴骑兵巡逻也无法通过,根本不可能发现。”
马成也附和道:“大人,确实如此,在那里找一个山包后的小海湾,藏几十条船都没问题,建奴没有太多人手,骑兵无法疾驰的地方他们一般会来得很少。”
黄胜决定带人亲眼看看那里的情况,虽然心里已经有了计划,但是每一次军事行动都关系到自己和家丁们的生命安全,绝对不能想当然,一定要把敌人的动向了然于胸,计划要深思熟虑,尽量减少伤亡。
黄胜道:“你们现在就准备给养,明天一大早我们就出发去盖州海域,这一次大家都上船,不是为了上岸战斗,而是看看你们还有谁依旧晕船。”
黑虎马上起立道:“大人,小的已经练了许多天,前天又去船上呆了许久,好像不怎么晕了,只是咱们的船是停在岸边的,小的还不十分确定。”
李大钢笑道:“没关系,晕不晕明天晚上就知道了。”
黄胜的广宁号跑短途装一百多人都没问题,这一次当然又是全体出动,哪怕不打仗,让家丁们感染一下战场气氛也是好的。
第二天傍晚,广宁号已经来到了盖州海边,觉华岛到盖州仅仅六七十海里而已,这艘船经过增加软帆的改造,船速已经达到六级,五个时辰的航行当然小菜一碟。
黄胜一路上都在检验这艘船的动力,加了软帆效果不错,只是几个水手还有些手忙脚乱,可能是还没有适应滑轮组的使用。这就需要多加练习,增加操作时间和经验的积累,急不起来。
现在已经达到六级的航速,如果再加上自己设计的两个螺旋桨,增加二十几人同时踩踏板驱动,应该能够达到八级的航速。
船上已经安装了两门孙元化监制的铜芯铁炮,应该是四磅火炮,黄胜称过铁制炮弹,大概三斤多一颗,明朝一斤可不是五百克,是接近六百克。
孙元化大人答应帮着找几个好炮手,他已经给山海关的朋友去了信,那里有几个广宁失陷后逃出来的炮手被罚做苦役,现在修山海关码头,他准备给这几个人立功赎罪的机会。
黄胜到觉华岛仓库里领物资时,老熟人成管库主动献殷勤,给挑选了六支大明抬枪,这东西可以当战防炮使,射击三两一个的大弹丸,有效射程达到一百五十步,可惜太重装填也不方便,安装在船上是最好的选择。
成管库也挺有意思,当黄胜大人在文书上签字时,还特地要求他写下了,自己推荐黄胜使用他精挑细选并且保养良好的抬枪,还教黄胜手下家丁如何使用。
这位管库有上进心,想着黄胜能够再次立功,他也会沾光获得褒奖呢,只是他已经升到了令吏,应该已经无法升职,还要功劳不知道有什么想法
黄胜其实不在乎被人利用,他认为经常能够被人利用的人,说明他有能力,最起码还有利用价值,别人利用你还会给些甜头不是,连成管库都给了自己可以当做小炮使的抬枪呢。
几个晕船的家丁已经慢慢适应了航行,特别是黑虎,他乐坏了,直嚷嚷大人果然了得,简直是无所不知,简简单单天天在杠子上翻跟头就让自己不晕船了。
黄胜知道不是自己的办法好,而是功夫不负有心人,这帮家伙都怕被留在家里,每天都是不要命的苦练,最近都是在船上住宿以便适应在海上漂。
广宁号沿着盖州卫近海游荡,所有的望远镜、千里镜都用来观察。如此在这里观察了三天,黄胜选定了一个靠海的原大明军队的火路墩作为下手对象。
刘良才知道那个地方,万历年就是明军用来观察辽海军情的烽火台,名叫望海墩,平时有明军一个小旗的人带着家眷在此驻守,他小时候还经常去那里玩耍。
大家通过观察,初步确定这里建奴也布防了大概十个人左右,有一些阿哈在屯田,因为黄胜看见了阿哈从东面牵着马驮着大麻袋回望海墩,很明显里面应该装的是麦子。
这里作为一个军事堡垒选址确实不错,地理位置比较好,在离海边不到二里地的一个孤零零小山包上,离北面、南面的丘陵、山岗有四五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