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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尽孝。
唐奕也不知怎么安慰她,默默地拂着萧巧哥的玉颈,轻轻揉搓。
“没事儿,明年来州事定,我送你去来州与伯母一聚。”
“嗯”巧哥轻声应着,被唐奕弄得脖颈发痒,却心中暖暖的。
抬眼无意扫见君姐姐还在门口,这才知道害羞,一步躲开唐奕的侵犯。
“坏人”再次逃似的跑开了。
唐奕回味地拈了拈手指,轻笑着摇头。倒是一时没注意,这么亲昵的动作二人还是头一次。
对君欣卓道:“我去给老师祝节,且先等着我,晚点带你们去逛青楼。”
君欣卓脸红地白了他一眼,“自己去吧,才不与你去那种地方。”
“切”唐奕不屑地一甩手,转身往院外走,“少逛了是怎地桃花庵不知都去了多少回了”
“”
君欣卓气得直跺脚,这坏坯怎么处处都是理
“怎么没和他们出去散散心”
此时,唐奕坐在范仲淹的方厅之中,身边尹洙、杜衍、欧阳修等几位师父都在。还有宋庠、庞籍、唐介这些学生家长,甚至文、富二人、包拯这样的观澜熟客也都来凑热闹了。
范仲淹和声问起,唐奕只得恭敬答道:“时辰尚早,与众位长辈用过团圆饭,赏了月,再去偷欢不迟。”
杜衍岁数大了,精神有些萎靡,可听了唐奕的话还是柔声道:“难得放了假,就不用管我们这些老头子了,过了中秋,可就没这么轻松了。”
唐奕一笑,“这不就是在放松吗听您老说说话,又不用费什么脑子,挺好的。”
杜衍不再劝他,由衷赞道:“大郎有心了”
年轻人有几个愿意坐在这儿听他们这些老家伙瞎絮叨的,唐奕也一样,他也不是真就是愿意在这儿呆着,而是那份孝心,让他必须留在这儿。
既然唐奕执意要留下,大伙儿也就由他。
老人家们其实很单纯,有个晚辈在身边,就算他什么都不做,就是看着,也能让大伙儿心里舒坦。
这是汉学的精髓所在,与孝道有关,隐喻着“传承”二字。
大家品酒说笑,透着闲淡与悠闲,唐奕时不时也会插几句话,逗得一众长辈哈哈大乐。
而女眷们在隔壁听着这边一团合气,也是安然而喜。心下愉悦,说些平时没得说的八封趣事、悄悄话什么的,更是没了遮拦。时不时爆出几声银铃笑声,比这边的声音还大。
却不知又聊到了哪家的不传之密。
唐奕静静地听着、看着,心中升起一丝明悟。
在坐的,哪一个不是大宋朝权力中心的一方巨擎又有哪一个不是青史长存的风云人物
可是,千秋功业、百世流芳,所有辉煌终会归于平淡,所有功名利禄亦会随着时间渐渐拂平
繁华落尽、锦绣归无。
留下来的,只有这满园欢声笑语,一团和气的“家”。
这,才是最宝贵的
第540章 端成什么样
一众老儒一改往日刻板,聊的都是风月之景、家长之短,偶尔也会拉上唐奕聊些有的、没有的闲事。
这时宋庠想起什么,看向唐奕,“倒是忘了,前日陛下还与老夫商量过,要授大郎一个什么官才合适。”
“呃”唐奕一窘,讪笑回道。“有一个就行呗,能进得去别头试就行了。”
这里又没外人,他也就没什么可遮掩的了,有官身就是为了考试,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宋庠点头,“老夫也是这么说的,毕竟现在朝中旧臣对大郎还有诸多不喜,官小一点倒省了麻烦,等考上进士,这个前授之官也就没什么意义了。”
“可是陛下”
杜衍听到这里,摇头苦笑,“陛下有些于心不忍吧”
宋庠赞道:“杜公一语中的,陛下确实是有些为大郎叫屈。毕竟这些年,大郎以白衣之身,就为朝廷立下颇多不世之功,如此怠慢,却是怕寒了大郎的心。”
唐奕无语,还不够你们绕腾的,要不是为了进别头试,你给我官我也不要啊。
范仲淹最了解唐奕,此时出声道:“不分大小,有一个就行了,公序可转告陛下,不做多想。”
“不急。”
出声的是文彦博,此时文扒皮若有所思
“不急于一时,彦博以为,倒是可以先等一等。来年开春,子浩的官,我去给他求,小了却是不行的。”
唐奕一皱眉,文扒皮不会又打什么歪主意吧
“也好。”宋庠笑道。“左右还有一年,可从长计议。”
这个话头也就这么翻过去了,杜衍动了动身子,“老夫最近越来越贪睡,倒是很久没听大郎说说大辽那边的请况了。”
唐奕不着痕迹地心中一苦。
前天,就在前天,杜师父专门到他的小楼敦促课业,还问过大辽那边的情况。
这才两天,又问了。
老人家真的到岁数了,越来越健忘了。
唐奕不介意给老头儿再叨唠一遍,因为关于燕云,每次唐奕说起,杜老都是一脸的欣慰,喜不自禁。
“师父放心,大辽一切安好。”
他这个“安好”,可不是大辽多风调雨顺,而是大宋的布置一切“安好”。
“五月底,耶律洪基一拿到租地钱就立刻传令四方,募集丁勇扩充皮侍军。目前,他的皇家近卫已经增至六万之数。而且,耶律洪基有意在三年之内,把皮侍军扩充至十万整数,以保皇威。”
“那耶律重元呢”
唐奕一笑,“耶律洪基大肆扩军,耶律重元哪里还坐得住,比耶律洪基扩得更凶,短短半年,私军已经达到了三万。宋辽边境上的十万辽朝守军,也已经让他收卖了大半,十将之中,差不多六将倾向于耶律重元。”
文彦博眉头拧成一个川字,“这么说,事态发展的比大郎预想还要快”
唐奕点头,“不错现在耶律洪基与耶律重元就像两匹脱缰的野马,疯狂地在积蓄力量,谁也不敢停不下来了”
“那大郎认为,辽朝大势何时有变,我们好早做准备。”
唐奕摇头,“说不好但也许一年,也许两年,绝不会再长了。”
“就要看双方谁先积累出足够的信心了”
“是耶律重元先叛,还是耶律洪基先平叛”
文彦博闻言,脸上不但未见一丝欣喜,反而眉头皱得更深了
大辽那边出事的时机越早,就代表着大宋很可能越早地参与进去。
可是,朝廷哪来的钱出兵啊
正愁着,却闻孙复出声了。文彦博是孙复的弟子,这位说话可是一点不用客气。
“以后这些劳神之事,宽夫还是少来叨扰大郎。此是大比头年,成败就在此一年,他现在的首务是读书,而非国事”
说到这里,孙复还横了文彦博一眼,“事事都要大郎出主意,还要你这个宰相做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