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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上供的供品,他们都没放过。”
“”
“祸害完山上,又开始祸害山下。大前天,你猜怎么着”
唐奕愣愣问道:“怎么了”
“章惇半夜里背了一扇儿猪肉回来。”
“日哪儿来的”
胡林一立睛珠子,“我当时也奇怪哪儿来的。结果,第二天山下的郑屠户就找上门来了。原来,章子厚把人家刚杀的猪给顺走了一半。”
“”
“偷就偷了呗,这货还挺仗义,给人家留了张欠条,害得老子帮他赔钱不说,还让郑屠那厮好顿数落。”
唐奕彻底无语了。
家里花了十几年的时间把他们培养成温文尔雅的文士,可是,从文士到飞贼只用了十天
当真是学坏容易,学好难啊
老曹又道:“怕坏了大郎的打算,我们也不敢管啊你要再不回来,估计就真成土匪了,就差没明抢了。”
“他们现在人呢”
“别人不知道,宋楷他们应该在南屏山边儿呢。”
唐奕点头,也不多说,迈步向山下走去。
老曹在身后喊道:“用我跟你去吗”
“喝你的酒吧”
行至山下的河弯,唐奕只往南屏那边看了一眼,就不由得摇头苦笑。
看来,是找对了。
夜里虽看不见人影儿,但南屏山角儿生了一堆篝火,在夜色之中摇曳,显然是有人的。
无声地奔着篝火而去,唐奕倒想看看,这帮混蛋到底能作出什么花儿来。
篝火边儿上,人还不少,宋楷、庞玉、范纯礼、丁源、唐正平一个不少。
再加上,曾巩、曾布、章惇、章衡、程颐、程颢、王韶、张载,一共十几号人围着火堆,有说有笑,好不快活。
王韶正擎着一条插在细棍上的大鱼,在火上翻烤。
“宋老四,什么时候刷麻油啊都烤干”
宋楷一边烤鱼,一边有一句没一句地答道:“等着吧,先刷点儿面酱。”
那边,章惇把火堆底下烧得通红的木炭拨出来,在上面架上一块不太像铁板的铁板,刷上油,把切好的五花大肉往上面一铺,呲拉拉的一阵油响,顿时香味儿噗鼻而来。
程颢在边儿上帮忙,把肉片儿往“铁板”上铺。
“这东西挺好用,先别还回去。”
要是李方休听到章子厚和程颢的话,非得气死。
那木炭上架着的,正是唐奕给老邓州营特制的锰钢板甲。李方休都舍不得穿,却被章惇顺来半片儿烤铁板烧了。
“酒呢”
眼瞅着烤肉的香味都出来了,章惇大声吆喝,“没酒怎么行”
唐奕靠到近前,见这帮人还没发现,不禁哑然失笑,这帮家伙小日子过的不错啊
听闻章惇恬燥大叫,忍不住插话道:“想喝什么酒”
章惇下意识答道:“当然是醉仙酿,要是有特供就更好了。”
说完,章惇一怔,这才发现不对,这声音有点熟啊
抬头一看,嗷捞一声就跳了起来,“你你你你,你怎么回来了”
“谁回来了”王韶不明所以,没当回事儿的一回头。
“哦靠”
这货干脆把手里的烤鱼扔了出去。
“你你你你,你怎么回来了”
“怎地我不能回来”
唐奕干脆行到火堆前,在所有人呆愣的目光中,一屁股坐了下来。
“听说,我要是再不回来,书院就快成土匪窝了”
第379章 还差那么一点儿
唐奕大喇喇地往火堆边上一坐,反倒章惇他们都怯生生地站了起来。
连曾巩都有些不明白,这疯子要干什么。
宋楷强作镇定,“这,这可不能怪我们啊,你不给饭吃,只能自己出来想办法了。”
唐奕温和一笑,“今天没有唐教谕,也没有唐疯子”
“只有唐大郎。”
宋楷一怔,“啥意思”
唐奕一边把胸甲上的五花肉翻了个个儿,一边白了宋楷一眼,“就是说,今天只有兄弟,没有赏罚。”
“只只有兄弟”
换了谁都得心里画魂儿,这走之前还是凶神恶煞似的,恨不得把人坑出翔来,怎么出去没几天就转性了
宋楷狐疑地看着唐奕,“你没事儿吧这不正常啊”
“少特么废话”唐奕不耐烦地骂道。“酒呢”
唐正平下意识地把酒递给唐奕,唐奕一看,就是一坛最普通的醉仙。
“去樊楼拎两套金尊来,记我帐上。”
转头对宋楷他们道:“都坐下吧,老子又不吃人,今天就想和你们聊聊天。”
“那我去拿酒”唐正平撒腿就往樊楼方向跑。
这个唐子浩确实是兄弟唐子浩,而不是教谕唐子浩。
宋楷坐下,还是有点不懂,“你咋了又有人给你使拌子”
其实,就算没人给唐奕找不痛快,宋楷也想跟他聊聊了。
这段时间,唐奕被顶在风口浪尖,可是他们这些做兄弟的,却是一点忙都帮不上。
那些倒嚼的破事儿着实把唐奕压的不轻,这货连个能诉苦的人都没有了。
唐奕一扬嘴角,“没人给我使拌子那才不正常呢。”
“别往心里去。树大招风。那帮孙子越是排挤,说明你越受人重视。”
“怎么能不往心里去”唐奕目无焦距地看着跳动的火苗。
“一个处理不好,满盘皆输,哪道坎儿都可能把老子扔火堆里去啊”
这时,大伙儿都围坐过来。
范纯礼安慰道:“等我们两年,下一科就有我们给你搭把手了。”
“你们”唐奕笑了。
“有这份心就好了,还用不着你们挡在前面。”
这批儒生就算入了朝,以他们的级别,也左右不了大局。
曾巩突然发声:“我记得,范公屋前的那副楹联就是子浩写的。”
“哪一副”
唐奕一怔,一时没反应过来。
“海纳百川有容乃大,壁立千仞无欲则刚。”曾巩一字一顿的念出。
“有求皆苦,无欲则刚,这不是子浩常说的话吗怎么现在却陷到了求则苦的窘境之中”
“”
是啊
唐奕悠然一叹,苦笑着看向曾巩。
“子固倒是一语中的,不知不觉却是变成了当初最不想变成的样子。”
曾巩抿然一笑,“正如你联中所说,学会放下,也没什么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