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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宋楷,万没想到,宋为庸能给章子厚稍东西,而且还是两个大羊肉馒头。
对于口袋空空的观澜学子来说,这可是一笔巨款了。
而更吃惊的还在后面,先给了章惇,这还没完,宋楷又掏出两个塞到他的手里。
然后,又掏出两个,塞到王韶的手里。
又掏出两个,塞给了曾布
曾巩不淡定了,这几个货这是抢了馒头铺子了
那边的苏轼还在闭目养神,满脑子都是宋楷他们带进来的饭味儿。
苏轼使劲吸了两口气,心说:心魔作祟心魔作祟啊
可是,那味儿越来越大,仿佛就递到了嘴边儿一样儿。
嘟囔道:“不行了,我已经饿晕了,都出现幻觉了。”
使劲吸了吸鼻子,“这是肉馒头吧羊肉馅的,膻的够劲啊”
这味勾的他肚子更空,忍不住嚷道:“章子厚,我后悔了,等你那老侄子回来,你还是分我一半儿吧。”
而那边章惇则含混不清地答道:“我不要了,都给你。”
苏轼还有点不好意思,“那不行,你也得吃点。”
又用力地吸了一下鼻子,感觉那股羊膻味儿更浓了。而且不光嗅觉出了问题,似乎连耳朵都不好使了。
苏轼居然听到边上的苏辙和晏几道在咂巴嘴,好像真吃东西一样。
“子由啊,这就不美了。”
“怎地”苏辙也含混不清地答道。
“为兄只能闻,你却能吃。”
“你也睁眼吃不就得了。”
“不行”苏轼坚定摇头。“睁眼就没了,我得多闻一会儿。”
“呵呵。”晏几道干笑两声,含混道:“你再不睁眼,那才真的没了呢”
苏轼听出哪里不对,狐疑睁眼,登时就惊了。
腾的坐起来,看着枕边的两个大肉馒头,“哦靠这晕的也太真了”
哈哈哈哈
屋中众人无不大笑,这熊孩子耍起宝来,真是谁也治不了。
庞玉照他后脑勺就来了一下。
“你娃饿傻了吧赶紧吃等下他那疯子吵来,谁都没好。”
这下苏轼哪还不知道那是真的肉馒头啊
抬头一看,满屋子儒生都坐在铺上,一人手里攥着两个肉馒头往嘴里塞,就剩他一个还在这只看不吃呢。
一把捞起来就往嘴里塞,一边塞,还一边揶揄:
“就没一个好人,拿我一个孩子逗趣是何本事那什么再给我来一个”
庞玉没好气地又塞给他一个,“半个三天,三个十八天”
“”
苏轼一苦,眼珠子一转,“那给我凑一个月的吧”
“边去”庞玉直翻白眼。“哪儿来那么多。”
别看是五个人往回搬,但也只够一人两个,二苏和晏几道他们几个年纪小的,才多给了一个。
苏轼一边吃着,一边感慨,这是他长这么大,吃得最香的一次饭。
“哪儿来的回头我还你们钱。”
庞玉撇嘴道:“吃你的吧在乎你那几个臭钱似的,白来的。”
“白来的”
“食舍。”
苏轼瞪着眼,瞬间明白了,竖起拇指道:“以后,我就跟你混了”
“滚”庞玉翻着白眼。“别把我们几个卖了就不错了。”
曾巩这时向门外看看,“范纯礼、丁源和唐正平呢”
宋楷看着一屋子人吃的都是自己偷来的肉馒头,莫名生出一股成就感。
曾巩问话,自然而然地笑着接道:“他们有别的事儿。”
第369章 说他疯的都是傻子
一人两个肉馒头,虽然吃不饱,但也算是垫了垫底。
一屋子儒生总算不至于光听肚子叫唤了,躺在铺上,曾巩双目无神的突然开口。
“宋为庸,谢谢你们”
宋楷一愣,这是曾巩今天第二次说谢了。
只不过,这一次宋楷和庞玉都没像下午那般不领情。
宋楷嘟囔道:“没啥,同舟共济呗大郎的那些损招儿你们没接触过,不适应也属正常。”
章惇叹道:“今日要是没你们几个,我能不能挺过来,还得两说呢。”
他们几个一聊开,对面铺上,平时与宋楷这帮,还有章惇这帮,都不对付的几个儒生也加入进来。
其中一个叫王之先的插话道:“其实,也不至于吧,唐疯子还真敢把咱们往死里整是怎地”
宋楷仰头朝对面瞅了一眼,原来是王拱辰家的二公子。
“往不往死里整我不知道,不过”
“不过,他要是下了狠心,绝对让你永生难忘,却是一定的”
苏轼苦声道:“他到底图个什么啊我爹也不说心疼心疼我和子由。”
“你爹”庞玉一笑。“你看贱纯礼,不一样儿跟着遭罪”
“唉”王之先一叹。“若不是冲着观澜的名声,说什么也不受这疯子的鸟气”
曾巩摇头,“也不能一概否定,唐子浩确实还是有几分真才实学的。”
这一点,王之先倒是不否认。
“这倒是,唐疯子在商财之道上的见识,确实高绝。”
宋楷冷哼一声:“商财之道你若觉得大郎只通商财,那就白在观澜混这么长时间了”
曾巩一滞,显然关于唐奕,宋楷他们最是了解,似乎知道什么,却又一时抓不住重点。
“宋为庸,你与唐奕相交多年,且说说,唐子浩到底是个什么秉性,也让我等有个准备。”
宋楷道:“他的秉性就是没有秉性。”
“日你”
王韶突然出声,“能不能别绕弯子”
宋楷反讥道:“他在外游历那两年,你和章子厚不也时时跟在身边吗你看出他是个什么秉性”
“呃。”王韶一愣,他确实也没摸出唐奕是什么性子。
宋楷继续道:“大郎行事,从来都是无迹可寻。这么多年,别说我们,就连范师父都摸不透他到底有多少手段。”
庞玉接道:“可偏偏这么一个手段百出的复杂之人,却看似只是个极其简单的性情中人,只在乎一个情字,你说他是什么秉性”
王之先道:“我怎么没感觉出来只觉这是个喜怒无常疯子,另外就只剩会赚钱这一点了。”
“不说别的。”宋楷觉得有必要帮唐奕洗洗白。“唐大郎是庆历七年冬天进的开封,到现在几年”
王之先略一沉吟,“六年不到。”
“他刚来是什么身份”
“有什么身份”王之先扁着嘴。“还不是和现在一样,白衣秀士范公门生吗”
“白衣秀士”宋楷冷然道。“大宋朝哪个白衣秀士有唐大郎这般的身份和地位”
“”
众人无不一震。
这是一个摆在台面儿上的事情,平时不说没人去在意,可宋楷一点,大家就都想得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