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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
反正是传什么都有,一时之间,满京城的人都在问,这唐子浩是何方神圣如此诗酒妙人怎么之前一点都没听说过
又过几日,终于有知内情之人出来说事儿。
原来这唐子浩乃是范希文范公在邓州收的弟子,而且,范公未进京之前,还曾向朝庭上表,言邓州有神童出,不识孔孟却洞悉天下,说的就是这个唐奕,唐子浩
再后来,有邓州来的行商道出更多内情,这个唐子浩幼年丧母,少年丧父,家道中落,不满十四岁就独挑家中生计大事,只用半年就一改唐家颓势,累财颇丰。
而且,唐子浩再起邓州,仍不忘旧日忠仆不弃之恩,竟将半数家财赠于旧仆,并助其子娶了邓州一等一的美娇娘。
“两家姓,一家人。”在邓州传为佳话。
接下来这半个多月,汴京城里的闲话儿、谈资不外乎就三件事:
一是,尹师鲁回京与桃园夫人再续晚缘;
二是,黑八郎输给了靠山倒;
再有,就是邓州唐子浩樊楼燃酒了。
而唐奕这件八卦,不但火了唐子浩的名头,还捧出了一款神酒烧刀子
这世上最珍贵的东西,不是金银,也非珠玉,而是你永远也得不到的东西。
在所有有关那日樊楼之事的传言之中,都提到了一种引之可燃,甘烈似火,饮如刀兵的好酒。
传的越邪乎,就越有人欲一品真味。有好酒之人寻遍了东京,竟然无处觅之。
求之不得,是为珍。
越是得不到,越是想要得到。汴京城中求酒之声甚大,可是却没一个人知道这酒是从哪儿来的。
而从范宅仆役嘴里传出的一个消息,更加把烈酒推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
人家范府仆役说了,这酒根本就不外卖,你就是寻遍天下也买不着。此乃唐子浩专门为尹洙尹先生的风疾所酿,专作酒药所用。
今夏尹先生病植五脏,命悬一线,就是用了唐大郎用烧刀子配的酒药,方逐渐好转,如今更是恢复如常,全赖这烈酒所赐
这还了得
吃瓜群众全都惊呆了,能让尹洙起死回生,难道当真是不老仙丹不成
一时之间,唐奕的仙酒名声无二。更有甚者,出千金求酒。若不是范公名声太大,挡住了众人对酒的觊觎之心,恐怕范宅的大门都被挤爆了。
但是
范仲淹的名声挡得住寻常百姓,却挡不住京中的显贵。
终于有人坐不住,跑来凑热闹了
第86章 生意
曹府与范宅关系正是蜜里调油之时,最先摸上了门,直言想求一坛千军酿来尝尝。
呃不是烧刀子吗
没错,就是烧刀子。只不过,烧刀子是唐奕给起的名字。但是因为唐奕的那几句诗,京里闲得蛋痛的吃瓜群众们,无不幻想这是何等好酒,喜欢凑热闹的东京百姓已开始自己给这酒起上了名字。
市井百姓管这酒叫天地醉,说是能醉天地的酒;
军中行武、将门世家,听说这酒能饮出刀影兵寒,给起了个颇为霸气的名字千军酿;
至于文人雅士、青楼粉黛,则称之为不老丹浆,以示文雅。
反正都是围绕着唐奕那四句诗来起的名儿。
曹佾来要酒,范仲淹自然不能不给面子,而曹佾得酒之后,对此酒大为叹服,扬言,饮过“千军酿”,天下诸酒尽为水。
京中显贵一看,曹佾已经拉下脸子去了,那咱们也别崩着了,紧随曹府而来的,是朝中与范仲淹还算有交情的丁度、唐介等人。
你老范有好酒,那就别藏着了吧
范仲淹心说,这算什么好酒非醉死你们这群老货不可但又不好拒绝,只得一一赠之。
打发走这帮人,下面来的更大牌
当今官家
赵祯倒不是来求什么不老丹,只是这事传得太邪乎,连宫里头都闹得沸沸扬扬。赵祯自然也想尝尝,这能喝出兵戈之相,把天下美酒比成水的酒到底是什么滋味。
这一日清晨,唐奕刚起来,君欣卓就如期而至。
自从在来京的船上,君欣卓见了唐奕的卧房,就开始每天帮他收拾,打扫。
现在君娘子俨然成了唐奕的管家娘,大小事物,洗衣叠被都是君欣卓一手操持。
唐奕自无不可。心说,咱也腐败一把,享受享受封建地主老财的待遇。
君欣卓整理好了床铺,把昨天换下来的脏衣服给他收了,又帮他准备了面汤洗漱,正要催着去用早饭,就见张晋文跑了进来,说是又有人上门求酒。
唐奕不耐烦地一甩手,“甭管是谁,回了,就说等年后”
张晋文道:“来的人有点特别”
“谁啊”
唐奕心说,皇帝都打发了,还有谁能算得上特别。
“白樊楼的大掌柜,说是想来和咱做笔生意。”
“嗯”唐奕一拧眉,难道樊楼也打起烧刀子的主意了
“走,去看看。”
说着,便和张晋文来到了前厅。
只见厅中坐着一个年余半年的富态老者,红光满面,精神烁烁,锦缎大袍镶金璞头,好不贵气。
老者见唐奕出来,优雅起身,拱手道:“这位想必就是范公门生,邓州唐子浩了”
唐奕回了礼,也客气道:“在下正是唐奕,还未请教”
“老夫樊楼大掌柜周四海。”
“见过周掌柜不知道周掌柜此来有何贵干也是来求酒的”
“算是,但也不全是。”
“哦”
周四海摇头轻笑,“不瞒公子,你那烈如流火的烧刀子,老夫尝过。”
“尝过”唐奕不明所以。
他不知道,那日留在樊楼的两坛酒,粉头儿们只喝了一点,剩下的,都让当时在场的那个管事给收了。
能做樊楼主事人的,不是人精,也能分清七分颜色,自然一眼就看出,这两种酒的不俗。不敢私留,急忙上报给了大掌柜周四海。而周四海尝过两种酒后,却有另一番计较。
“在老夫看来,烧刀子虽名满京师,又占了唐公子吟酒绝句的助力,但终是太烈,不合宋人口味,等坊间的这阵风过了,自然也就没有现在的热度了。”
唐奕暗自点头,这老头儿不愧是掌管东京第一楼的大商家,一眼就看出了其中的关结。
“而且”周四海神秘地一笑,“这烧刀子除了太烈,还有一大弊病”
“什么”
“走的量太少”
唐奕闻言哈哈大笑,心说,果然是老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