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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自焚”,王争和刘泽清在房子里谈了什么白如恒不知道,他也不想知道。
尽管心里明白这些,但白如恒依旧不会多说一个字,在官场混迹的越久人就越鬼精,越老实。
白如恒这个青州知府便是对这种事讳莫如深,想着的无非就是怎么保住自己的官位。
王争将平乱的功劳往上一报,就算山东总兵当不成,起码一个山东都司指挥同知或者左都督的衔头跑不了。
再者说,王争这种人和刘泽清可不一样,心狠手辣,步步为营,和他对着干能有好果子吃吗
眼下火势倒是轻的,白如恒绞尽脑汁也要编个理由搪塞过去,顺着王争来,自己别卷进去就成,至于上头怎么给擦屁股,那是他们的事。
益都城的火势不算太大,发现的也比较早,扑灭的时候只是将刘泽清居住的宅院烧得差不多,其他地方没什么大碍。
白如恒松了口气,王争把刘泽清弄死,他心中快意还来来不及,又怎么会抖露出去。
谁都知道,这刘泽清就是个毒瘤,不仅百姓对他不满,各地的文武也是一样,王争无论名声还是威权,比起他都不知强了多少档次,两人根本毫无可比性。
不过话说回来,在这档子事上,白如恒乃至青州府各处的文武跟王争可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万一露了馅,王争有兵有将可能没什么大事,他这个青州知府会是第一个被开刀的,下面那些就更别提了。
于情于理,白如恒只能这般的上报:
说是刘泽清与闻香教相勾结,多亏了登莱总兵王争及时带兵赶到,并且在城内抓住了罪魁祸首林易纶。
登州营平息了刘部的祸乱,益都内外都是赞颂。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这件事已经结束的时候,一天夜里,二十几名身手矫健的黑衣人悄无声息的潜入日照的刘府。
一夜之间,刘府内只剩下一地的尸体。
据后来查验的官兵说,这些杀手身手极为了得,刘府内的人,大部分都是被一刀毙命。
这件事起初在日照县周围掀起了轩然大波,百姓日夜相谈,十分关注调查进展,但官府似乎有意在压,最后就连查验的官兵把总都被撤职。
莫说地方官府,就连日照县令和驻守百总都不会因为一个死人得罪如日中天的王争,编排个理由就行了。
知府白如恒早就放了话,青州知府衙门对于一切关于刘泽清的事情都要往下压,根本不会过问。
上头都是这样,所以这件事只能是不了了之,根本没有上报。
第二百六十六章:得子 斩首 欣欣向荣
五月十二日,登莱总兵王争率登州营平定闻香教掀起的祸乱回师蓬莱,十天之后,闻香教堂主江义被压缚到中心市集斩首。
本以为闻香教又不是鞑虏,斩首应该没几个人看,未成想百姓们却异常积极,中心市集最多只能容纳两千人,根本装不下。
这倒是军议司的疏忽了,左右军议李岩和管清天稍稍一合计,干脆拉到城外斩首,但首先要让蓬莱的守军统领邵勇带兵先到校场上处理一番。
在议论声中,江义被装在囚车里,由二十名战兵护卫。
别看护送的只有二十个人,但周围却没有一个敢动歪心思的,不少百姓在一旁跟着谈论起来。
登州营战兵可不是一般人,听闻到现在每一个的手上至少都带着几十条人命,这些命可不是杀良冒功,其中各色各样的贼寇,甚至东虏都有不少。
仅仅是这二十个战兵,明甲持刀的往街上一走,那股肃杀的阵势就让周围嘈杂的声音静下来不少。
今天的风并不算大,可能是由于小冰河的原因,五月份了,这风中仍旧有些泛凉,不少百姓依然裹着厚实一些的衣袄。
此刻聚在校场和正在赶来的各色人等,怕起码也要有几千人之众,被困在囚车中的江义全然没有害怕的表情,抻着脖子到处看。
“哈哈,俺江义也有这种时候啊”
听到江义的喊叫声,周围二十名登州营战兵没有任何反应,脸上没有一点表情,迈着坚定的步子走进校场。
此时无声胜有声,这些战兵手里握着的钢刀泛起寒光,似乎是在警醒那些有歪心思的人。
谈起眼下的蓬莱城,早已不是几年前的模样。
在王争的治理下,近几年都没有什么较大的战事,海盗、倭寇、东虏都是很难见到,登莱两府的农田基本已经饱和,但难民依旧是每日成群结队的来。
就算不能耕田,他们也多是不愿意离开,在各处寻找庄田和厂子做帮工,所幸这些地方的工钱待遇比起大明其他地方都不算低,混个吃饱穿暖还是够的。
除了难民和百姓,前来观看的还有不少大户子弟,这也要从蓬莱眼下的商旅云集开始谈起。
除去盐货这种大头,登州营的货物起初经由济宁永昌号包办运往整个山东,年前又与郑家的八闽商行、南直隶的大号贵昌各促成不少买卖。
这样一来,蓬莱、济宁、八闽到江南连成一条条的商路,有陆路有水路,各地商旅大号络绎不绝的入驻蓬莱城。
由此登莱两地的一些土特产流传到江南,江南的名贵器玉和绸缎等也进入登莱市场,到处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
当然了,商业上的事情都少不了一个人。
那就是范若海,他与那些黑心商人斗智斗勇,自己身家成倍增长的时候也不断为登州营成交一笔笔的买卖,可以说眼下他的地位都是自己努力挣来的。
提起范若海,人人都知道,他从前就是宁海州本地一个卖私盐的盐贩子,跟着王争越做越大,到现在各种方面的交易和买卖都有涉猎。
除去一些比较重要的人物需要王争亲自见面,其他各地的大小商号掌柜都是要先与范若海面谈,探探登州营的口风,要是商谈无误,最后才会将结果上呈到王争的面前。
范若海经常不在登莱,一出去至少就是一个月,最远甚至跑到了大同谈登州营买马的事情,前些日子他那房正妻还跑到元帅府来求王争一次。
说是少派给范若海些事情去做,王争当时便哑然失笑,这各种的买卖他不熟悉,没有范若海运筹帷幄倒还真不能到如今日进斗金,府库充盈的地步。
王争也有妻子,最近刚刚传出怀上个儿子,当然知道妇道人家独守空房的苦楚。
但是男人都有自己的事业要做,范若海也不例外,事业要靠行动来获取成功,要是每日待在温柔乡里,他现在可能还是宁海洲的一个盐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