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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说,七皇子这一手做得漂亮,一下子定了形势,起码现在,能够把动荡不安的朝野掌控起来,不至于群龙无首。他的上位,对于屯兵在外的元文昌来说,自是一个相当不利的消息。
“那么,是时候给那些蒙元贵族们写一封信了。”
想着,元文昌眼眸中有一抹厉光闪过:勾结外族那只是利用罢了。
当今天下形势,极其微妙,不能尽早定夺,必生诸多变数。宣威帝上位,一定会号召天下勤王,有五陵关和凉州铁骑在这,号召力不会差,到时候,再被其弄来一支勤王联军可就大大不妙。
这个时候,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再引进一个搅局者。遍观天下,却无合适之人。
至于雍州那边,石破军实在太不争气,兵败中州不说,就连雍州境内都搞不定,被陈道远折腾着,竟然略具了气候,简直废物。
元文昌发兵北上,但对于别的州域情报也抓得紧,因此知道陈三郎等在雍州的事。
当初,陈三郎不走中州入京,而是远遁雍州,在路线选择上颇为出乎意料。但也仅止于此,元文昌并未放在眼里。
事实上一直以来,元文昌对于陈三郎都是不怎么在意,说白了,也就一介书生而已。要是想杀,那时候扬州乡试,陈三郎即使高中解元,也出不了扬州城。
不过自古以来,权贵们对于读书人的态度都是能不杀,绝不杀。因为一来读书人威胁不大,有古语云:书生造反,三年不成。说的便是这些文绉绉的家伙执行力差,做不来事。其二:读书人是士大夫阶层的根基所在,杀起来容易,却会导致被口伐笔诛,失去德望。
元文昌素有大志,绝非石破军那种蛮横土军阀,为人做事,自有韬略。对于书生士子,大都持着怀柔招徕的态度。以前对待周分曹可见一斑,即使周分曹三番几次拒绝,其也不甚逼迫。
那时候对陈三郎,大概也如此。能收就收,不能收,放你无妨。
当其时,不管从哪个角度看,陈三郎都没有什么成事的迹象。出身寒门,年纪轻轻,这样的士子多矣,最好的前程是高中,金榜题名,然后在京中投靠个大人物,熬得些年头,或许能飞上枝头。
如此罢了。
只是后来的发展,出现了偏差。从泾县到崂山,元文昌猛地发现,他本以为陈三郎是一根杂乱的野草,但等其生长起来后,竟是一株欣欣向荣的树木幼苗。
这样的感觉,让元文昌十分不愉。然而当下之际,无暇分心去铲除这根幼苗,只得寄望石破军能争气了,堂堂蛮王,打不过朝廷大军还说得过去,要是连个书生都杀不了,不如买块豆腐一头撞死算了。
可以预见,在这段时日里,九州之内很难再出来新的搅局者,所以元文昌就把目光放在了九州之外,放在了那些异族之上――蒙元,是个不错的选择。只要蒙元大军踏进中原,攻打凉州,朝廷腹背受敌,就一定会出现破绽,到时候,他元文昌破关而入,攻占京城,也就变得容易得多了。
打下京城,大事可期。至于别的事,以后再说。
想着,元文昌很快便有了定夺,斥退探子。
那名鹰羽卫出到外面,只感到全身都被汗了,吓得一颗心扑通扑通乱跳,看来今天大帅心情不错,否则的话,自己早已人头落地,哪里还能站着
谢天谢地
就在同一天,雍州那边,还不知道皇帝驾崩、新帝登基的陈三郎到达了通天河边上。
第四百三十一章:龙气变故,通天有妖
雄山峻岭,乱石穿空;惊涛拍岸,其声轰隆
若水有性格,那么通天河之水只能用一个字来形容:凶
现在,陈三郎便站在岸边一块巨石上,望着前面的汹涌奔流,心中不禁惊叹不已。
水流激荡,又急又猛,不断有水花飞溅起来,落在陈三郎的蓑衣之上,若没有蓑衣遮挡,他全身早湿透了。
左右站着阿武和大魁两个,神色严谨地左顾右盼,很是警惕的模样。
此地属于武平县边缘地带,非常荒凉偏僻,不见人烟。如此之地,当然存在着危险。不说山贼盗寇之类,万一扑腾出老虎豹子也不好受。但见四下山高林密,猛兽出没的可能性很高。
两人心中有着疑惑,完全搞不懂公子来此做什么。先前还以为陈三郎要到武平县巡查,不料县衙都不去,直接到通天河边来了。
莫非,是来看河赏水的
陈三郎骨子里始终是个读书人,文人雅士,爱风花雪月,喜欢爬高山,眺远景,更喜欢看水。天下万水千山,不同的山,不同的水,若有条件,都会走上一遭
反正阿武两个是难以理解,但他们也不需要理解,只要负责好安全问题就行了。
陈三郎站在那儿,忽然闭上眼睛。就在此时,冥冥中,他若有所感,感受到天地间有气息发生了某些变故。
这般感觉,非常微妙,常人难以理喻,不可解释。陈三郎本身,也是拥有了浩然帛书,并且随着此书逐渐翻新篇,见真章后才一步步加强起来。若是过去,能感受的范围只不过一隅,而今,竟笼罩全城了。相比之下,扩张之大简直无法估量。
左边的阿武偷眼瞥来,见公子双目紧闭,微微还摇头晃脑的样子,状甚陶醉,心想这莫非便是传说中的酝酿诗情了,相信很快就会张口吟诗一首。
“嗯,到时候不管公子吟什么,自己都要拍手称赞,只管叫好便是――虽然自己不识得几个字”
他如斯想着。
许久,陈三郎缓缓睁开眼睛,举首朝北望,慢慢道:“皇帝驾崩了”
“啊”
阿武与大魁异口同声,根本跟不上陈三郎的思路。好端端正看着河水呢,怎地突兀来了句“皇帝驾崩了”,皇帝可是住在京城长安,距离这边不知几千万里,虽然很早的时候就传出皇帝病重,但并没有说他死了。
那么,问题来了,现在陈三郎是怎么知道的
一路来通天河,三人同行,不敢说形影不离,但基本跟随左右,也没有遇到什么人,不曾有什么情报讯息之类传递过来。
“公子,你怎么知道皇帝驾崩了”
阿武问道。
陈三郎晒然一笑,指了指天:“我感觉到了。”
阿武一愣,这算什么答案,公子又不是神仙,能掐会算的,这话说得好生玄乎。
他当然不知道,陈三郎虽然不懂掐算,但有气感,不同寻常。
皇帝驾崩,非同小可,对于天下龙气都有着极为深远的影响,会产生巨大的动荡,正所谓牵一发动全身,更何况现在不是牵动头发那么简单,而是直接换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