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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何之不用说,他是中不得举,无奈落魄;周分曹虽然数次拒绝元文昌,不过他是不愿意与元家为伍,同流合污;就连心态最为淡泊的宋志远,他也是想当官的。教书育人,书院院长,也有着官场身份,只是清闲许多罢了。
向往仕途,施展心中抱负,是天下读书人的心愿,本无可厚非。
众人冒着生死危险追随陈三郎,若单纯只为了恩情,就绝无法长久。
他们有血有肉,也是想建功立业的。
现在,机会来了。
雍州沦落,朝廷屯兵中州,抵御蛮军北上,但在击溃蛮军之前,是难以派遣兵甲来收复雍州的了,当今形势,根本没有那个能力。不过朝廷也不是就此坐视不理,前一阵子,特地下了一道旨意,号召雍州民众自发组织,组成义军,攻击剿杀蛮军。只要有功,就会封官。功业越大,官就越大,如果能光复雍州,甚至还能成为雍州刺史
这个馅饼就大了。
毫无疑问,在处理雍州的手腕上,朝廷下了一步极为高明的棋,也不知是哪位大臣想出的策略,想必在遥远的京城,那边也不是想象中的那么毫无作为。
朝廷在雍州封官,并无实质俸禄,所付出的,就是区区名衔,别的一切,都得当事人自己争取,得不断与蛮军修罗教派做斗争。不奢望这些义军能够给予蛮军重创,但只要形成一定的骚扰损耗,便算成功了。
雍州位于蛮州与中州之间,具备着非同一般的战略意义,对于石破军而言,雍州已经属于后方了。如果这块地域有人捣乱,便等于切断了蛮军与大后方蛮州之间的联系,使得蛮军难以为继。
有消息传言,石破军已经急不可耐地想要举兵攻打中州了。从某个角度上看,这位蛮王应该也是意识到了危机。
朝廷用意并不隐晦,但许多人仍趋之若鹜,都想参加义军。
因为当官,并非是读书人的专利愿望,天下人,都想当官。草莽也好,土豪也罢,都逃不了官字的吸引。
人多了,鱼目混珠,纷纷扰扰,为了立功,不惜滥杀无辜;而彼此之间又自然而然发生内讧争斗,却都是人心使然,无需多说。
由此理解朝廷旨意,若是占据了崂山府,陈三郎便可申请成为知府,下面的人当然也是飞黄腾达了。
这一路风雨兼程,道上也曾遭遇数拨人马势力,不过都是不入流的货色,有自动让道的,也有不长眼来攻打却被杀得落花流水的
总之算是顺利地过来了。
这一日,终于进入到了崂山府区域内。
第三百二十七章:崂山有主,道士传书
在进去崂山府区域之前,陈三郎又派遣了数名机灵的庄兵乔装,四下打探搜集消息。
这些庄兵陆续回报,带来了许多关于崂山府现况的诸多情报。
不出所料,崂山府的情形倒不算混乱,只是死气沉寂,人口大批量死亡和流失,粗略估计,现在管辖内的人家比起战前,可能少了三分之二。
真是个恐怖的数字,虽然还不算真正的十室九空,也达到了六七空,让人见着,忍不住心酸恻然。
占据崂山府的竟是一伙义军,领首者姓苏,名“镇宏”,手下有部众上万。他占据了府城后,分封了几名将领,让他们率兵把下面几个县城全部占了。
崂山府上下,俨然一统。更让人惊诧的是,苏镇宏统治崂山府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得知这个结果后,陈三郎都忍不住一愣神,大觉意外。
从探子口中得知,这苏家本为府城大户,苏镇宏年少爱学武,加上家族鼎力支持的缘故,及冠之年便当上了府城游击将军一职。其性格豪迈好客,为人慷慨,因而手下笼络了大批人物。仕途也顺利,没过几年,便升为统领,手下兵甲三千。
再后来,便是蛮军入境了。
崂山知府大人是个混货,望风而逃,崂山府没能组织起像样的抵抗便沦陷。
苏镇宏识时务,没有与蛮军硬碰,而是带着部众撤出了城,躲了起来。
蛮军如蝗虫过境,在崂山区域内大肆搜刮抢掠一番,然后便离开了。
避过风头,保存了有生力量的苏镇宏开始率部返回崂山府,占据了这一片地方。据说,他已经命人修书上朝廷,申请崂山知府的名分
听完之后,陈三郎沉吟起来。
情报表明,这苏镇宏有勇有谋,适时而行,他占据了崂山府很合情合理。只是隐约间,陈三郎总觉得有些不对路。因为他之前来过此地,知道崂山府被修罗教渗透得很厉害,那么,修罗教会轻易放过府城的掌握权吗
蛮军过境,除了某些战略位置极为重要的地点外,别的地方很少留人,毕竟石破军手下就那些人,根本无法兼顾全局。不过不留兵甲,却有修罗教在传播教义,大肆吸纳信徒。
修罗教与石破军之间的关系不言而喻,若是石破军能得天下,那么修罗一脉便会成为国教的。换句话说,修罗教发展势力,也等于石破军在发展。两者休戚相关,不可或分。
那么,苏镇宏坐镇崂山府如此稳当,难不成他已经把境内的修罗教势力镇压下去了不成
如此,当真是个豪杰。
有这般人物在此,只怕得绕开崂山府,取道别的地方了。
陈三郎叹息一声,真是计划赶不上变化,又得继续舟车劳顿。
知悉情报的周分曹等人也是无言以对,看来偌大府城级别,真不是那么好占的,己方能想到,别人又会想不到不说这苏镇宏举着“义军”旗号,占了大义的名分,就算打起来,那也是毫无胜算呀。
人家上万人呢,可不是那些乌合之众,光吐口水,都能把自己几百人都淹没掉。
崂山有主,那么换地方吧。
临时的简陋会议室气氛颇为沉闷,诸人都显得心情低落。
嗤
猛地有破风声起,一物从外面飞来,速度极快,守护在门外的庄兵都来不及反应,纷纷一惊。
那事物通体橘黄色,一掠而入,眨眼功夫便到了陈三郎面前。
边上的周分曹几乎都要喊出声了:有刺客
但下一刻,就见那物静静地停在陈三郎身前,没有任何危险的样子。看真些,赫然是一只用纸折叠成的小羽鹤。
折叠得非常精巧,双翼尖嘴,一对长足,那纸也不是普通的纸,因为纸上有暗红色的符文字样。
道长来信了
见到这只纸鹤,诸人很快醒悟过来。
陈三郎伸手把纸鹤拿在手里,慢慢打开,他对于逍遥富道的手段了解得很,这只纸鹤实则是一件法器,所谓“飞鹤传书”是也。不过这法器基本都属于一次性的消耗品,并且制造不易,需要损耗不少法力,不会随便使用。
符纸上写着密密麻麻的字,是一封信。
看完,陈三郎嘴角忽然露出了一抹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