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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藕桐与陈三郎迈步入屋,欢笑声戈然而止。然后一道道目光便看过来,落在两人身上。
灯火照人。陈三郎视线一扫,便看见个大概。
屋颇为宽敞,摆开五个桌,其四桌上都坐着人,剩一桌空着。总共约有十多人这样。由于生着火塘,炭火炎炎,很是暖和,诸人都穿得单薄,尤其几位陪酒的姑娘。更是轻纱罩体,酮、体若隐若现,举手投足间有魅力流溢,稍微定力不足的,就会把持不住。
“哈哈,瞧是谁来了”
“可不是大才嘛,姗姗来迟,还以为你今晚不来了。”
“昨晚败兴而归,难免心悒悒。不过胜负乃兵家常事,来了便好。”
“咦,今晚倒带来个帮手”
更多的目光打量着陈三郎,见其年轻得过分。眉清目秀,神色淡定从容,被这么多人注视。毫无拘谨紧蹙之意。
“藕桐兄,不介绍一下”
席间一个举说道。
今晚有陈三郎在。藕桐信心满满,哈哈笑道:“各位。这一位在我扬州大名鼎鼎,乃是今届扬州乡试解元,陈姓,字道远。”
顿一顿,对那位发问的举道:“荣兄,昨晚你问我今届乡试屈居亚元有何感受,现在我可以跟你说,居于道远之下,某与有荣焉。”
这是很高的评价了。
人相轻,才骄傲,谁愿甘拜下风,而且发自肺腑的佩服
看往陈三郎的眼神,顿时变得有些不同。
在座的诸人对藕桐有所了解,知道他自尊心极强,更要面。昨晚纵然挫败而归,但主要输给车轮战,非战之罪,明显不服气。这样的人居然当着那么多举的面,说自己居于陈三郎之下,与有荣焉,那么陈三郎究竟何方神圣
众人面面相觑,都看到彼此眼的茫然。
这个世界资讯蔽塞,而且陈三郎也并未有什么惊世之作流传,作为非扬州举,对其可以说并无了解。现在只听藕桐说陈三郎是今届扬州乡试的解元,这个身份倒有些扎眼。
士林重名,在考眼,解元和一般举人区别甚大,更值得关注。
昨晚聚会的时候,那“荣小成”故意哪壶不开提哪壶,要揭藕桐短处,说他作为成名已久的江南才,乡试只考到亚元,心作何感想。
这原本是打击人的心理战术,不曾想藕桐堂堂正正地大声回答。
如果陈三郎年纪大些,倒还能接受,问题在于如此年轻,像是初出茅庐的家伙,藕桐表现得如此心悦神服,其就有问题了。
面对一张张或茫然,或惊讶的面容,陈三郎团团作个揖,淡然道:“见过各位。”
与藕桐坐在空荡荡的那个桌上。
立刻有跑堂的过来,点头哈腰地递过两份名册。
陈三郎原本以为是菜谱,可打开一看,见上面一页页,画着形象各异的仕女图,留白处又有字句备注解释,说明此女名字,性情,以及擅长技艺等,更有价格栏目。
这个,也太贴心了吧
陈三郎有些无语,看那些仕女图,一幅幅都画得精致唯美,各具风情。当然啦,其肯定有艺术加工的成分在,但总体而言,真人绝不会差到哪里去,这才能对得起那份价钱。
翻了几番,却觉得无甚意思,便放下名册。
那边藕桐老马识途地点好人,问道:“道远,你不喜欢”
陈三郎微笑道:“我更喜欢吃东西。”
藕桐鼓起眼睛,心道肯定是陈三郎放不开怀抱,所以不要姑娘陪酒,他也不勉强,叫跑堂过来,一口气点了七八个菜,外加一壶好酒。
弄好之后,趁着空暇,藕桐便向陈三郎介绍起来。
那四桌上,坐着的举分别来自冀州、州、雍州、名州。其名州举有三人,另外三个州郡的各是两人。
这点人数,自不可能代表全部,只是属于小圈之间的聚会。显然,在这个时间别的地方上,肯定也有着相似的聚会在举行着。
藕桐如数家珍,将个举的情况都简单说了下,好让陈三郎心有数。
很快,藕桐相的姑娘来了,身形娇小,但衣衫下山恋起伏,很是有料的样。
姑娘见着藕桐,脸上笑意盈盈:“公果然信人,没有辜负奴家。”
藕桐笑道:“依婵姑娘说笑,我怎么舍得不来”
昨晚两个颠倒衣裳,藕桐食髓知味,总感觉不大尽兴,故而今晚没有换人,要再续前缘。
两人轻车熟路地调笑着。
依婵姑娘见陈三郎单身一个,就嗔道:“陈公,莫非看名册上的姐妹们不上”
陈三郎淡然回答:“只是不惯,不用管我。”
举着筷,埋头大口吃饭。
依婵看见了,觉得古怪:哪有进风月场所不叫姑娘的道理而且这事并不违背经义,圣贤曰:食色,性也。不知多少正人君,权贵达人来到,都是表现得放浪形骸,极为尽兴。
藕桐含糊道:“道远就这脾性来,咱们喝一杯。”
饮了几杯酒后,厅堂又有姑娘进来,抱着一具琴,却是个琴师,负责弹奏助兴的。
在女当,她身量颇高,穿着淡素,瞧其年纪,应该已过了三旬,眼角有着鱼尾纹。
在地方坐下来,紧一紧姿态,手指轻捻,拨动琴铉,便有清脆干净的琴声响起,如同流水,淙淙潺潺。
听着琴声,陈三郎若有感触,忽问:“依婵姑娘,此女何名”
依婵抿嘴一笑:“原来陈公喜欢比较成熟的类型她呀,是咱们园里的珍玥姐,弹得一手好琴,很多姐妹都跟她学琴的。”
陈三郎不置可否,听着琴,喝着酒。
约莫两刻钟后,会开展的时间差不多到了。
首先发难的却是藕桐。
他带着陈三郎来,本就是为了找回场,故而要先声夺人,讨个头彩先。就站起来,举着酒杯,朗声道:“荣兄,今晚第一杯酒,某想向你讨教讨教。”
那荣兄,名“成”,名州举,小有名气。昨晚他表现得咄咄逼人,是以今晚藕桐最先找他开刀。
所谓“第一杯酒”,便是会说辞,好比江湖武者比试的口头禅一般。
荣成不慌不忙,也站起来,举着杯酒道:“兄,请赐教”
藕桐胸有成竹:“以酒为题,作七律一首,十五步为限。”
这里作诗,自然要新作也无法避免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