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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云如此想着,才了却这一桩心事。是了,她何必想那么麻烦呢她是傅家最尊贵的大小姐,父亲是当朝尚书,母亲是江南谢氏的嫡小姐。她有何可惧
谢氏此刻的一番话给了她无限的勇气,以至于后来无数次她遇到困难,总是能想到这些。其实她并没有多勇敢,只不过是身后有所依撑。
母女两个又叙了一番话,傅朝云这才回了采薇院。卫妈妈早已得了吩咐,送了一笔银子过来。
其实她几次来采薇院,也早已看不惯那些懒散的丫鬟,故而特意带了银子等在院里。
不过片刻,采薇院上上下下都已经知道傅朝云要换上一批丫鬟。这才惊慌不已,后悔平日里没有勤谨做事。
平日里机灵些的小丫鬟早已求到了柏舟和常棣眼前,只不过二人并没有搭理。
次日一早,采薇院在一片哭声中,终究还是换上了一批新的丫鬟。
原来的丫鬟都给了一笔不小的遣散费,是家生子的还可以带着遣散费去找管家,重新安置。
因着平日里傅朝云对丫鬟们极好,遣散时也给了不少银子,所以采薇院虽然一片愁云惨淡,但仍有不少家生子还是欢欢喜喜。
对她们来说,反正是府里的家生子,伺候谁都是一样的。白得了一笔银子,何乐而不为
傅锦云站在采薇院门口恨恨地绞着手帕,傅朝云这次大清洗,把她安排进采薇院的人都换下来了。
新添的丫鬟有了这样的教训,肯定不好再收买。不必想便知道,以后再想从采薇院打听什么消息,怕是难于登天。
可恨她没有谢氏这样的好娘亲,偏偏是府里的一个庶女。
傅朝云此刻并不知道她的意外之举激发了傅锦云心中的恨意,使得她终于不再甘心隐忍下去。
此刻的她正看着新招来的宋妈妈调教这批小丫鬟。只要采薇院严如铁桶,她便可以高枕无忧了。
想到此处,她又轻啜了一口茶,继续看起了书。
此刻平西王府里,陆景恪还在认认真真地给傅朝云做礼物。没想到平西王陆卿云突然闯了进来,看见他又没有在看书,不由得火气蹭地冒上了头顶。
他是个正经的武夫,性子急躁,嗓门又粗。因着早些年征战沙场,除了兵书也没读过什么圣贤之道,所以格外盼着陆景恪能成材。
别看他平日里对陆景恪极为宠爱,在读书这件事上却从未马虎过。
此刻见陆景恪不知道又在捣鼓什么,气得冲上来就骂道:“老大不小的了,整天就知道游手好闲过了年也该十五了,还如此荒唐。”
顿了顿意识到自己太凶,这才收敛了些脾气说道:“听说你前两天当街调戏傅家小姐今早刚上朝我又被言官参了一本。”
说起这件事又要上火,恨铁不成钢地继续吼道:“整天不务正业,落得个纨绔名声,我看将来谁敢跟你结亲。”
陆景恪心不在焉地听着,忽然就想起傅朝云清淡的眉眼。他似乎,是喜欢上那个姑娘了。
初见时不过是好奇,没想到还有人竟然敢调戏他。从小到大第一次在别人手上吃了暗亏,忍不住便把她记得牢牢的。
后来在西山,傅朝云明知是在招惹祸患,却又还是救了他一命,他心里便觉得她跟别的姑娘有些不一样。
直至昨日,他那样暧昧地压在她身上,闻着她身上花香的味道,看她在自己怀里红了脸。那时他才突然醒悟,他似乎是对那个姑娘上了心。
他忍不住想要一次次找借口去看看她,她不理人的时候他就想逗弄她,她恼怒的时候他又手足无措。
以至于他父亲说到结亲的时候,他猛然一瞬间想起来的就是傅朝云。他想,如果真要结亲的话,他只愿意跟傅朝云。
此刻的傅朝云尚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人惦记上了。只是看书累了才歇了一会儿,用了些点心。
府里上上下下看到采薇院的丫鬟都换了一批,做事比平日里更加勤快。膳房也不例外,连着一上午送了好几趟点心。
傅朝云让常棣全收了,分给了新来的小丫鬟。人心不稳,正是需要好好拉拢的时候。傅朝云在后院看多了,做起来自然也是轻车熟路。
午后时分,宋妈妈才被叫到傅朝云跟前。见识到这位大小姐的手段,宋妈妈自然是恭恭敬敬,不敢自矜。
傅朝云也没什么真正要嘱咐的,不过是怕这新来的妈妈不服规矩,所以才特意敲打。看着宋妈妈也算知情识趣,于是说了两句便让她下去了。
柏舟进门奉茶,正好跟宋妈妈打了个照面。看见她眼中一番平静,并没有什么不甘的神色,这才放心下来。
第十四章 我心悦你
傅朝云端过三才碗,拨了拨上面浮着的茶叶,轻啜了一口。正是江南新进的茶叶,上好的太平猴魁,小小一饼够得上京郊农户一年吃用。
柏舟伺候着傅朝云上床歇了便轻声退了下去,守在屏风后面的小榻上。
傅朝云闭了眼躺在床上,忍不住就想到昨夜陆景恪痞笑的样子。眉眼弯弯的,以手支颐的时候带着一种慵懒的风情。
但是一想到他压在自己身上的样子,她就忍不住又生气了。他这种人跟外面的登徒浪子有什么区别。
想到这里,傅朝云又愤愤地睡下了。丝毫没有意识到,她跟陆景恪私下接触于礼不合。
因着连续几日有些乏了,这一觉睡到了未时末她才起来,未免又觉得有些头疼。柏舟便给她擦了擦脸,又拿了些薄荷叶醒神。
正在这时,常棣进门回禀,说是王氏过来了。傅朝云轻蔑地冷笑一声,采薇院的动静太大,把王氏给引过来了
傅朝云挥退柏舟,出门迎了上去。王氏右手扶着腰,依旧是有些趾高气扬的样子。才不过两个月,其实根本看不出来什么,王氏如此做,不过是为了彰显在府里的地位。
傅朝云嘲讽地看着她一步三晃地走到廊下来,眼中的寒气一闪而过。就算这胎是个儿子,也不过是府上的一个庶子,不知道王氏哪里来的底气如此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