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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换上新装备,这里的尸体,我想死因大概都差不多。”
小女孩摸了摸眼泪,站起身,换上一副淡漠的面孔,可那坚强的目光,却丝毫掩盖不住瞳孔深处波涛汹涌的悲伤。
“当我看见同伴被残暴地拎出笼舍,放在刀俎上消毒后就活生生地被肢解掉,我在暗处默默听着那种最纯粹的杀猪般的惨叫声,我幡然醒悟,总有一天我也会面临那样的下场,于是我下定决心。一定要逃出去我开始绝食,想将自己饿瘦,刚开始还好,可后来被看守发现后,惨遭一顿毒打,于是我学聪明了,每次进完食后再偷偷的吐出来,然后虚弱地趴在角落,看着面前的同伴争相舔舐着我的呕吐物,心底祈祷着自由的来临。终于有一天,我发现,自己的身体终于可以穿过牢笼了在昔日同伴茫然费解的注视中,我趴在地上蠕动着,偷偷地拾起草芥上的血迹斑斑的锈刀携在怀中,默默地向大门看守处爬去,地上的碎肉那么多,我全身沾满了血,看守早已习惯,甚至将我拎了过去当成枕头枕在头下,我就那么一动不动,甚至不敢呼吸,扬起手里的锈刀,狠狠地插进他的脖颈中。”
小女孩说到这的时候,表情甚至带着几分兴奋,沐游却感觉额头冷汗正涔涔流下。
“人的血是那么温暖啊,我头一次喝到除了营养液外这么好喝的东西,饿了那么多天,又经这般折腾,我早已身心俱惫,却不敢在此地多留,感觉稍微有些力气后,我拼命地跑,在黑暗中不分方向不分目的的跑,看门的大黄狗疑惑地跟着我走了好久,时不时地用舌头舔着沾在我身上的血液,还试图咬我,我切断了它的舌头,在黎明的曙光中,我第一次尝到鲜肉的滋味,虽然是生的,但我却感觉无比美味,那是我第一次晒太阳,我甚至感自己长高了几分,我得到了救赎我漫游在大街上,孤苦无依,却幸福无比,我获得了自由,然后我被一位慈祥的阿姨发现,她送给我一个布娃娃,并把我带到偏远的农村,来到两位陌生男女面前,当我得知今后他们就是我的爸爸妈妈时,我叫的是那么的甜啊,我有爸爸妈妈了我不再是任人宰割的道具,没人要的野种了可我却不知道,我的“爸爸妈妈”将我从人贩子手里买来,是为了以更高的价格卖给医院,于是,我又回到了这里。”
小女孩说完,努力地扬了扬嘴角,化不开的苦涩让人心疼。
“我,依旧一无所有,我以为我获得了自由,可我却发现,人只要活着,就永远没有自由可言,我混混沌沌地呆在这里,直到遇到跟我一样具有灵智,散发着无比美味气息的小哥哥,我终于见到了同类,我不再是一个人,小哥哥,你说是么。”
说完,小女孩急切晃着沐游的手臂,一双水眸激动地早已氤氲朦胧,满面红光地等待着沐游的回答。
沐游感觉什么东西堵在胸口,张了张嘴,喉咙有些哽咽,看着小女孩万分期待的灼热眸光,爱抚地拍了拍她的小脑瓜,重重地点点头。
小女孩笑了,花枝招展着,就如一朵盛开在空谷的静谧幽兰,恬静而芬芳,不惹半点瑕疵。
“07太难听了,哥哥给你去个名字吧。”
沐游眼神泛起温醇的目光,轻柔地对小女孩说道。
“可以么07真的可以有自己的名字么”
小女孩讶然地抬起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她一直认为自己不伦不类,没有资格被烙印上那些蕴含期望的标签。
“当然”沐游心疼地说道,“就叫你眸幼可好哥哥第一次见到你,就被你那纯净的眸光吸引,哥哥希望你的一直能保持这种童真,怎么样,喜欢么”
“眸幼眸幼”
小女孩低着头,连连呢喃着,越说越开心,最后直接扑进沐游怀里:
“我叫眸幼我有名字了我不再什么都不是了,我有存在的价值了,真好,谢谢大哥哥”
说道最后,眸幼竟然嘤嘤抽泣起来,晶莹的泪水顺着玉兰花瓣的脸颊滑落,沐游看着揪心的疼。
好可怜的孩子。
“那大哥哥,眸幼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眸幼抬起头,眼角依旧坠着泪珠,认真地问道。
“哥哥叫沐游,取没有的谐音,哥哥是个孤儿,这世上举目无亲,一无所有。”
“沐游哥哥还有眸幼哥哥并不是一无所有”
眸幼一听,立马撅起嘴纠正道,模样娇俏可爱。
两人相视而笑,一股惺惺相惜的感觉油然而生。
就在这时,忽然沐游感觉魂体有些不适,就好像什么东西在拼命拉扯着自己,身体竟一点点倒退,沐游慌张地乱抓,却是徒劳。
“这是怎么回事”
惊慌之余,沐游将目光投向眸幼,只见她瞪大双眼,小嘴微张,一副不敢置信地样子。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灵溃散了根本无法复原,不可能还魂的”
“你的意思是说我还有可能生还”
沐游闻言,眸光大亮
第四章 天翻地覆
自己还有可能活下去,这让沐游如何不兴奋
此时的手术室内,早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子午断魂虫竟然是子午断魂虫谁能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怎么会是原罪选中的试验品”
主刀医师已经完全不顾形象地咆哮着,神色惊恐地连连后退,只见沐游胸腔内,一条血色百足长虫正因宿主的逐渐死亡而愤怒地咆哮着,体积竟然比之前大上足足一倍有余。
“这,这我们也不知道啊,谁让这小子就剩一口气了”
一旁的护士哆嗦着小声解释道,血虫的出现意味着什么他们再清楚不过了,这次闯大祸了
“治,赶紧给我治这小子绝不对不能死,否则我们谁都活不cd带上橡胶手套,小心”
主刀医师话还没说完,一声蕴含无限惊恐的惨叫声传来,之前发言的护士惊叫着抄起一旁的解刨刀,对自己手腕割去
只见她雪白的手腕静脉处,一条要小上几寸的血虫正拼命地往里钻,不时片刻便钻进大半个身体,女护士咬着牙狠狠地欲要将其隔断,却不想其身体坚如金属,且粘滑无比,出溜一下便隐没进去。
立时,就见她雪腻的肌肤上,一条蚯蚓状的凸起虬结着向胸口迅速蠕动,女护士惊恐欲绝地惨叫着,惊慌盈满眸子,不知所措地看向主刀医师,花容失色地尖叫道:
“杀了我,快杀了我,我不想去死囚乐园当试验品”
“废物”
主刀医师冷冷地啐了一口,掏出枪,漆黑的枪口泛着凛冽的寒芒,对准女护士的头。
砰
枪声回旋,火药弥漫,女护士双眼暴突,倒在地上,鲜血顺着两眼中央的血洞淙淙流出,主刀医师看都不看,就仿佛做了件微不足道的事情,迅速带上一双紧绷的橡胶手套:
“你不说我也会杀了你,一只公虫进入体内就妄想成为试验品,你充其量算残次品”
见身旁周人面色隐隐不善地望着自己,主刀医师随手将手枪别在裤腿,大声呵斥道:
“都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点抢救,他死了我们都得吃不了兜着走,忙完这次,放年休假,她的那份你们几个平分。”
说完,主刀医师挽紧衣袖,紧抿双唇小心翼翼地将取出的肾脏再一一放回,保定后准备缝合。
其余人听后,簇起的双眉这才缓和下来,纷纷迈过昔日同伴的尸体,围上手术台,有条不紊地操作起来。
剖开的胸腔各处开始钻出大小不一的子午断魂虫,细小的口器张牙舞爪地向周围查探着,贪婪地嗅着空气中人肉的芬芳,看得人头皮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