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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的性命。

时间紧迫。

“没有办法制止雾气蔓延了，我得把他们救出去。”

娜尼雅皱着眉头，对于这附近的城镇来说，她是个神秘的让人难以信任的外来者，而那几个哨兵如果能被她救下来，或许能换成为谈话筹码和良民证之类的东西。

若非如此，也不必多管闲事了。

当然，如果能阻止雾气的蔓延就更好了，她会成为拯救村庄和城镇的英雄，就像以前那样。

另一侧，哨兵们的视野已经被浓郁的绿色笼罩，全身酸痛仿佛被蚂蚁啃咬，恐惧呼之欲出。

同时令他们不解困惑的是，以往的一些，憎恶某人，憎恶自己的回忆也成为幻象环绕周围，折磨得几乎发疯。

劲风拂来，视野的绿色很快褪去，这几名哨兵很快被丢出去，滚在缓坡上艰难地喘息着。

他们当中的数人已经失去意识，仅有一个人还能勉强吭声。

即便掏出雾气的范围，被吸入肺中的雾气还在侵蚀着身体内部，裸露皮肤的溃烂也不曾停止。

娜尼雅并不擅长救治，她移开停留在森林的目光，沉重地扫过地面上的哨兵。

没法救治，仅剩的一人也只是在苟延残喘。

“天我活下”

眼底流露出一丝希冀，很快他瞳孔一缩。

“咳咳，呕呕呕”

随着浊黄色污物的吐出，他苍白的面色诡异地潮红起来，眼神也明亮了不少。

他的模糊的视野里有一双女式的靴子，抬起头，却看不清对方的面容。

只有略微沙哑却动听的声音是清晰的，使用的是坎都拉斯语。

“你快死了。”

娜尼雅言简意赅，表情十分平静。

她看多了这种，并且，经历过黑色荒地的变故，让她的情感更加内敛。

“我清楚，很清楚能告诉我那是什么吗”

十分悲哀地垂下头，他眯着眼睛扫视着身边模糊的同伴，泪水自然而然地流下。

或许是悲伤，更多是因为他恐惧于自身的异变。

“一场瘟疫。”

娜尼雅的眼眸闪烁，轻声说道：“可能是恶魔制造的，不仅你们，这附近的城镇，村庄都会遭殃。”

“为什么你没有事，你是巫师吗，法师，圣官”

面对这个问题，娜尼雅沉吟一阵，还是回答道：“我是职业者。”

撒了个不算谎的谎。

职业者身份并非是她能免疫绿色雾气的原因，但无可厚非，她的确是职业者。

“噢纸页呕谢谢您”

破碎的内脏掺杂着血块，他一股脑地呕了出来，艰难地喘息，如同溺水的人，“我们都会变成怪物在此之前”

不言而喻。

气氛陷入了微妙的沉默，脚前哨兵的挣扎与呻吟也越来越弱。

娜尼雅眯起眼睛，捏紧手中的短匕。

只是斩下头颅，是无法阻止这些哨兵转化为怪物的，只有彻底粉碎他们的躯体才行。

又或者等到他们膨胀成怪物，再进行致命一击。

每个选项都是违背她的精神的

她不知道自己是否该响应这名哨兵的哀求，尽管她必须杀死对方，不论是在变成怪物之前还是之后。

不论是从什么角度来看待这件事

这种命运太令人憎恶了

就好像是在嘲笑她一直以来的侍奉的骑士精神一样，无比地令她屈辱，愤怒，厌恶。

“沉沦主”

她银牙微咬，念叨着某个名字，手中的动作却没有停下，红光环绕，周围的温度缓缓攀高。19

第二十九幕 瘟疫iv

说实话，情况非常糟糕。

首先森林膨胀的绿色雾气娜尼雅没办法阻止，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灾祸扩大。

其次，她也不确定如何通知城镇，村庄里的人，如何向他们解释这一切。

用不了多久，所谓“瘟疫“的消息会便从索耶联盟的边缘传遍整块土地，不论是以游人，流浪者，职业者的身份进入索耶联盟，索耶联盟的人也会顺着瘟疫这条线，找到给她带来麻烦的线索。

再者，她也是杀死哨兵的凶手，更别提有些麻烦的威斯特玛身份，在索耶联盟不能提供哪怕一丁点的帮助。

该怎么做

一瞬间，四肢无力的虚弱感涌上心头，娜尼雅脸色一变。

身体在顷刻间僵直住。

“该死。”

此刻她正权衡着是否冒着被误解的危险朝城镇赶去，瞳孔一缩，胸膛里传来撕裂般的痛楚，这是她逃离黑色荒地之后第二次感受到这样的痛楚了。

熟悉的恐惧。

又来了，这也让她意识到这份痛楚并不是偶然。

就像她害怕的那样，自己的身体悄然地发生着异变。

砰。

膝盖触地。

冷汗渗出额头，将发梢沾湿，娜尼雅半跪在地上，面目有些扭曲，双手紧紧抓着泥土，捏成无比坚硬的一团。

痛楚化为灼热，越烧越烈，意识随之模糊。

“不行，不能这么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