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件事我做得颇为不妥,极有可能将你送入了危险的境地,听完我接下来的话,你若是反悔,我定不会勉强于你。”杨广却没有半点儿成全了一对有情人终成眷属的喜悦之感,神情凝重地对萧萧说道。
萧萧强止住泪水,羞红着脸问杨广道:“婢女铭感王爷的恩德,即便王爷要我上刀山,下火海,婢女也在所不惜。敬请王爷吩咐就是。”
杨广自穿越以来,平日里共处时日最长,接触最多的便是萧萧和瑟瑟两位贴身侍女了,与性格开朗、顽皮的瑟瑟相比,萧萧往日虽有些沉默寡言,偏于娴静了些,但却待人处事却极有主见,且往往能办成大事。早在数年前,当谢讽获罪被羁押在天牢时,就是萧萧智激杨素,才使谢讽免受了许多牢狱之苦的,因此,杨广想到要派萧萧到杨素府中监视张仲坚,也并非全无道理,单凭一时冲动做出的冒失决定。
眼见萧萧没有半点儿犹豫,便向自己表达了绝对的忠心,杨广禁不住心头一热,也差点当场落下泪来。他强忍住悲声,向萧萧详细交待下了嫁入杨素府中后暗中监视张仲坚的差使后,临了从怀中摸出了那柄段达献给自己的“吟月”宝刀,交到萧萧手中,柔声叮嘱她道:“将来但到了危急关头,你便将这柄宝刀拿去给清河公看,以本王的名义命他务必护得你和谢讽二人周全,如若他不肯听从,你不妨直告他,如不能护得你夫妻二人周全,本王早晚必取了他的项上人头。”
萧萧接过宝刀,小心翼翼地揣入怀中,凛然答道:“王爷请放心,萧萧一定不辱使命,尽日助王爷早日将关自在那狗贼捉拿归案,为朝廷效命的。”
“待你到了信州之后,我会派人暗中找你联络,到时再告知你如何传递消息回长安的。在此之前,你尽可和谢讽夫妻二人渡一渡蜜月,不必太放心思在差使上面的。”杨广心中一软,又补充交待她道。
“王爷,什么叫蜜月”萧萧睁大了眼睛,欲问还羞地问杨广道。
“这个,这个嘛,待你和谢讽做了夫妻,便都知道了。”杨广被问得语塞,不知该向萧萧怎么解释蜜月的含义,遂边随口敷衍着她,边将话题扯开,说道,“待我忙完了手头的公务,今日与王妃在府中好好地替你摆酒送行,多替你备下些嫁妆,咱们好好地乐上一场吧。”
待打发走了萧萧,杨广才回到正殿,却见自己府中的帐房先生钱无量正一手拿着从庞宅中查抄出的那册帐薄,一手向身边的张衡比划着,不知在向他解说着什么。
张衡抬头见杨广从殿后秘室返回了正殿,忙起身冲他兴奋地叫道:“鱼符记帐法,王爷,钱先生果真识得这册帐薄上记得都是些什么了”
第594章 萧萧出嫁
钱无量赶忙纠正张衡道:“张尚书谬赞了,王爷,目下我仅能识得这册帐薄是采用鱼符记帐法所记的帐目,至于内中所记的具体内容还需要花费些时日才能推算得出。”
“鱼符记帐法这是种什么样的记帐方法,庞勋为何要用这种方法来记下这册帐目呢”杨广对鱼符记帐法很感兴趣,走至殿内居中的位置坐下,问钱无量道。
“回王爷,在下也只是在早年从师学艺时曾听家师提起过这鱼符记帐法,它原是江左、江南一带的富商巨贾常采用的一种记帐方法,因采用鱼符记帐法所记帐目具有高度的隐秘性,不易被外人识破,故而这些富商巨贾通常用鱼符记帐法记载最重要的生意帐目。”钱无量拱手答道。
“照你这么说,这册帐薄中所记帐目也必是重要的生意帐目喽依你之能,需要多少时日方能识别出帐薄中所记的具体内容”杨广与张衡对视了一眼,接着问道。
“至少也得三两日吧,我方才已大致瞧过了,这册帐薄所用的鱼符记帐法尚是最基本的一种,在下勉强还识别得出。”
“好吧,本王就给你三天时间,三天之后,你须将破解出的帐目内容一条不落地报与我听,你可能做到”
“在下唯王命是从。”
杨广对钱无量的回答还算满意,当下即命他带着那册帐薄返回帐房破解去了。
正在这时,有把守府门的护卫来报称,府门外来了三四位朝中大臣,都说有事要求见晋王殿下。
杨广因猜测这些大臣也和清河公杨素类似,多半都是为了庞勋被抓一事,受人之托,来向自己求情的,遂一概闭门不见,同时交待张衡要抓紧时间,继续审讯庞勋,以求在尽可能短的时间里要他如实交待出他和东宫之间的生意往来帐目。
张衡领命,也离开了正殿。
杨广独自坐在正殿内,将回京这两天遇到的事情在脑子里过了一回,大致分出个轻重缓急出来,唯觉今日在酒楼外意外地发现张仲坚投奔至杨素身边一事尤为重要,为继续清查关自在一案提供了重要线索,并且他凭着直觉意识到,关自在派张仲坚在朝廷即将兴兵攻陈的紧要关头潜伏到杨素身边,其干扰和破坏攻陈大计的用意十分明显。
由此,杨广更加对只派萧萧一人嫁入杨素府中去监视张仲坚感到放心不下,可思虑良久,又觉除萧萧之外,又派不出更合适的人选来。久思无果,不免心中烦闷,便起身出了正殿,来找王妃萧厄。
萧厄昨晚因听杨广捎了皇后独孤伽罗的话来,正准备当面辞别夫君,带着小杨简挪到大兴宫里住,才听到王府中人传言,说杨广已将贴身侍女萧萧许配给了杨素府中的清客谢讽为妻,并且明天就要送萧萧过门,为此,萧厄正打算去找杨广当面问个清楚,还未等她出门,却听侍女赤芍来报说,王爷已到了门外。
夫妻二人一见面,不等萧厄开口问起,杨广便向她说道:“王妃今日迟些时再入宫去吧。我已命人在准备摆设酒宴,为萧萧出嫁送行了。”
“若溪活着时,我也曾听她说过,知道萧萧属意谢讽已有多年,王爷今日做主,将她许配给谢讽,固然成全了她多年的心愿,可妾身不明白的是,王爷为何要急着明日就要送萧萧过门呢,不嫌太仓猝些了吗”萧厄出门将杨广迎至房中坐下,不解地问道。
“谢讽明日就要随清河公返回信州,如按寻常的成例一步步做来,只怕三五个月之内,他二人也难成为夫妻。倒不如明日就送萧萧过门去,来得爽快,也省却了许多麻烦事。再者,方才我已找萧萧谈过了,她对明日出嫁并没提出异议,所以,这件事就这么定了吧。”杨广不便告知萧厄实情,遂含混地答道。
“王爷即便是出于好意,想要萧萧和谢讽二人早日做得夫妻,可如此操切行事,一旦传说出去,恐惹人笑话。依妾身之见,莫不如命人带话给清河公,要他将谢讽留下,待与萧萧二人成亲后再一同赶赴信州,可好”萧厄哪理会得杨广急于嫁出萧萧的真正用意,仍在喋喋不休地替杨广出着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