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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天台给长姐留下副座位就行。”杨阿五边说边嘣嘣跳跳地出宫去了。
“母后,儿臣只恐长姐今夜不会入宫来吧。”杨广望着妹妹远去的身影,对母亲说道,“如果是那样,儿臣今晚要提前向父皇母后告退,早些回府陪陪长姐,请母后允准。”
独孤伽罗轻叹了口气,点点头,答道:“好吧,昨日差人向我回话,说丽华接到为娘的口谕,什么也没说,因此,为娘才寻思着要阿五这个最小的妹妹亲自去劝她一劝,要是果如你所言,今晚酒过三巡,你就回府陪丽华去吧。你去见过你父皇了吗”
杨广这才想起,昨日杨坚的确要自己今日早些进宫,好像有什么话要嘱咐自己,忙向独孤伽罗提出暂且告辞,出了正阳宫,朝着杨坚日常理政的武德殿走来。
他刚走到武德殿外,迎面正撞上要出殿来的褒国公宇文述。宇文述抬头见是杨广,脸上掠过一丝尴尬的神情,急匆匆地抱拳向杨广施了一礼,没说一句话,便扬长而去了。
杨广心里感到纳闷儿,却不敢在殿口多做停留,遂立于殿外,向殿内报名请进。
“阿纵来了,进来吧。”殿内传来杨坚熟悉的声音。
杨广迈步走进了武德殿,见殿内只有杨坚、杨勇父子二人,便疾步向前,分别向二人施了晋见礼,垂手陪侍在杨坚身旁。
“你昨日所说不差,你大哥已将案情审明问清,确是冼花儿唆使蝠王害死了会真大师。”杨坚直接便向杨广说道,“关于如何处置冼花儿,朕自有章程,你就不必过问了。”
杨坚说这番话,实则向杨广宣布了自今日起,他就不再是奉旨牵总查案的钦差了。
杨广没想到父皇这么快就卸去了自己身上的这份差使,心中仍惦记着要将南陈的间谍头子关自在缉拿归案,正欲开口向杨坚分辨几句,就见杨坚已沉下脸,接着说道:“还有一件事,你知道一下也不为过,右卫大将军宇文述即日起调离长安,到寿州任刺史,他留的位子暂由元胃接替。”
自己虽获准开府建衙,但像这样改任朝廷官员的事情,父皇大可不必说与自己听的,今天父皇是怎么了
杨广一怔之下,不禁转头看了太子杨勇一眼,想从他那里找到这个问题的答案。
但杨勇却连看都没看杨广一眼,两眼直勾勾地盯着杨坚所坐龙椅一角,不知心中在琢磨着什么。
第184章 议建行台
“朕知道你的那点儿心思。”杨坚望着杨广,说道,“关于南陈这边,外有高颖、长孙览、元景山率军征讨,内有你大哥牵总清除内奸,朕要对你说的,便是自今日起,你无须再理会旁的事,只专心于北境即可。前两天赏给你的那座铸钱炉可修造完工了吗”
“儿臣多谢父皇恩赏,昨日铸钱炉已修造完工。儿臣谨遵父皇圣谕。”杨广忙躬身谢恩道。
“此次临榆关突然被突厥人勾结北齐残将高宝宁攻陷,提醒了朕,同时,你们也须谨记,任何时候都不可轻视了北境这些异族。”杨坚站起身,缓缓地在殿内来回踱着步,对两个年纪最长的儿子叮嘱道,“突厥勃兴以来,短短几十年间已俨然成为了北方草原上的霸主,视我华夏朝廷如同藩属附庸一般。最近得报,占据辽东之高句丽表面上对我大隋俯首贴耳,实则也在蠢蠢欲动,彼一面派使臣来长安向朕贡献方物,俯首称臣,求朕册封其王,一面北驱靺鞨,南役契丹,觊觎中原之狼子野心已昭然若揭。今日且不妨对你们明言,朕开创大隋,为的是要恢复数百年前之大汉疆土,今日之突厥、高句丽,就如同于汉时之匈奴,朕终将有一日,要横扫漠北,收复辽东,实现我华夏大一统的。”
说到这里,杨坚转过身,用犀利的目光盯着两个儿子。
杨广被父亲这一番话激得浑身热血沸腾,脑子一热,当即挺身抱拳请求道:“儿臣虽年幼无知,也愿为父皇开疆拓土略尽绵薄之力,恳请父皇允准儿臣出镇并州。”
太子杨勇却只皱了皱眉,没有说话。
“你急什么朕指着你们兄弟出力的日子还长着呢。”杨坚抬抬手,阻止杨广继续说下去,“原本朕已与高颖等人议了多时,初步拟定了一个统一方略,前些日子你们在这里也曾听到过,朕本思量着突厥必会趁我大隋立朝未稳之时,兴兵南犯,以强逼我大隋向其服软低头,因此,事先即陈重兵于北境,打算先与突厥决一雌雄后,再挥师南下,收复江左、江南,如今形势已有了很大变化,朕既已兴师伐陈,而北境又行异动,故而就眼下朝廷面临的情势而言,安宁北境,确保伐陈之役早获全胜,至关重要。”
杨广这时才意识到父皇今日要自己早些进宫,很可能要向自己交待下远比清查关自在更加重大的差使,当下禁不住激动地浑身颤抖起来,凝神屏气,静听杨坚接着说下去。
“突厥虽已有东西分裂之势,但朕前些时派元晖出使达头,赐其狼头大纛,欲行离间之计,玷厥达头可汗名虽收下了狼头纛,却未做明确的回应,据此看来,彼对其侄摄图仍存畏惧之心,尚不敢公然与其分立。加之此次处罗喉父子在长安未得到满意答复,朕料他父子返回都斤山向摄图复命后,过不了多少时日,北境还会有大的战事。”杨坚脸上似有忧虑之色,看了杨广一眼,思忖着说道,“兼之,幽并两地以至整个关东、河北,原属北齐旧地,豪强世族林立,民风剽悍不驯,一旦被人利用,难保不起大的变故。为此,高颖在离开长安之前,已建议朕仿效前朝故事,在关东、河北设立行台尚书省,统一抚绥关东、河北。朕近来思虑着,行台虽易设,但替朕镇牧之人却颇为难择,太子虽已成年,但身居储位,不宜远离朕之左右,而阿纵年仅十三,尚在稚龄,论年岁、资望、能力皆难以担当此重任”
“父皇,儿臣虽年幼,但”杨广生怕即将到手的胜利果实转瞬间飞走了,忙不迭地想要辩解两句。
杨坚的脸色立即阴沉了下来:“朕若仅虑及此,还会要你来听朕说这些话吗”
太子杨勇听到杨坚方才这番话,本也想出动请缨,出镇关东,及至听到杨坚这话,又生生地把已到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狐疑不定地望着杨坚,不知父亲究竟做何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