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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实在太过匆忙,加之御史中丞宗秦客又不负责任的溜掉,这才导致了高智周未能及时得到禀告。
陆瑾淡淡一笑,拱手言道:“大夫不如先听陆瑾一言,不知意下如何”
高智周衣袖一甩,负手冷然道:“好,就让本官听听你是何等说辞。”
陆瑾侃侃而言道:“下官成为监察御史之后,做人做事完全是凭借一番公心,昨日天后让下官捉拿赵道生审问其贪张枉法之罪,陆瑾自然须得领命办事,在程序上面,下官首先禀告之人,当是宗中丞,而不能直接逾越向大夫你禀告,故此在捉拿赵道生之前,宗中丞已经知晓了此事。”
说到这里,陆瑾嘴角泛出了一丝冷笑,言道:“至于宗中丞是如何打算,下官却是毫不知情了。”
的确,昨日宗秦客借口溜走是完全不负责任的,也没有为官者履职尽责的良臣风范,致使高智周未能及时知晓此事,而被圣人责怪。
闻言,高智周醒悟了过来,皱眉叹息道:“这个宗秦客,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那你抓捕赵道生可是经过了他的授意”
陆瑾如实回答道:“当时下官向中丞禀告,他就说了一句让我看着办。”
高智周一听此话,正不知该哭还是该笑,对于陆瑾的不满也是烟消云散,定定地看了他半响,怅然叹息道:“尽管如此,然而陆御史此举还是太过轻率,你可是将御史台拖入了一场麻烦当中啊。”
高智周此人向来淡薄冠冕,对于天后天子之争也一向秉持着中立的态度,今番天后直接令监察御史陆瑾捉拿赵道生,无异于使得御史台卷入了斗争当中,这是高智周所不愿意看到的。
不过好在陆瑾除了监察御史之外,更是天后心腹亲信北门学士,有了这一层身份,高智周很快就想到了让御史台避免过分卷入朝争的方法,捋须言道:“陆御史,既然天后指名让你调查赵道生贪张枉法的罪证,那一切事情就交由你来办,不知你意下如何”
陆瑾自然知晓高智周不想过分牵涉其中,拱手言道:“下官遵命,不过下官还有一件事不明。”
“陆御史但说无妨。”
“倘若在调查赵道生之案中,下官有事不明,不知道是向宗中丞禀告,还是向高大夫你禀告”
高智周目光一阵闪烁,轻轻言道:“陆御史直接向天皇天后禀告便可。”
陆瑾暗自一叹,笑道:“好,下官明白了。”
高智周走后,陆瑾满怀心事地走出了武成门,刚拐过宫道,便看见一个穿着深绿色官袍的中年男子正站在不远处,一见到他,中年男子立即抱拳笑言道:“陆御史可还记得周兴乎”
陆瑾定眼一看,却见此人正是昔日那弘农县令周兴,前不久听上官婉儿言及,天后已经擢升此人为刑部员外郎,从县令进入刑部中枢,可谓春风得意。
第四三一章 台狱审讯
周兴满是笑意地走上前来,言道:“你我弘农一别,已有数月之久,若非陆御史你替周兴仗义执言,周兴岂能调来刑部任职大恩不言谢,陆御史的恩情周兴一定铭记在心。”
陆瑾淡淡笑言道:“周员外郎不必客气,在下也是践行昔日承诺而已,加之你精熟律法,调任刑部也算情理之中。”
周兴满是感激地言道:“话虽如此,终归还得感谢陆御史提携之恩,以后陆御史若有用得周兴的地方,尽管开口便是。”
陆瑾拱手致谢,正欲告辞离去,周兴又是笑语言道:“今日在大殿之上,陆御史真是威风凛凛,大展监察御史的风范啊,连太子殿下最后都是哑口无言,呵呵,陆御史为天后立此奇功,天后一定会非常高兴。”
陆瑾知道周兴必定已经投入了天后门庭,故此才是这样一副自己人的口吻,笑言道:“在下也只是尽御史之责而已,周员外郎谬赞了。”
“什么员外郎不员外郎的,还是如以前那样,陆御史唤我为周兄便可。”周兴笑了笑,突又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开口道,“既然陆郎是要去审问赵道生,要不为兄教你两招审问人犯的招数,保管你收到奇效。”
陆瑾正在为如何审问赵道生一事而发愁,听到周兴愿意赐教,不由好奇问道:“不知是何招数还请周兄赐教一二。”
周兴嘿嘿一笑,笑容中却有些狰狞的味道:“按照大唐律令,审问人犯一般情况下都不许动用私行,不过这也只是流于形式而已,只要你所用之刑使得人犯看不出伤痕,也是审讯默许的,为兄有两招审讯之法,一名寒冰镇,二名喘不得,现在就传授给陆郎。“
说到这里,周兴舔了舔干燥的嘴唇,神情颇为兴奋:“先说这寒冰镇,便是用寒冰贴紧人犯的肌肤,使那刺骨的严寒直入骨髓,人犯必痛得犹如刀劈针刺,生不如死,然行刑之后却丝毫不见伤痕;再说这喘不得,便是让人犯躺在地上,用一枚巨石压住其胸口,届时人犯必定气喘吁吁而不能畅快呼吸,呼吸困难好似丢了魂魄一般,你说说看,为兄之法如何”
陆瑾眉头轻轻地皱了起来,望向周兴的目光中充满了蔑视,淡淡言道:“身为朝廷官员,如此方法审问人犯,却是太过卑鄙,以在下之见,攻心之道方为上策”
“攻心之道”周兴愣了愣,忽地大笑道:“陆郎啊陆郎,只有让人犯饱受身体精神上的折磨,他们才会乖乖招供,你这个方法却是太过迂腐了。”
陆瑾不想与他多说些什么,淡淡道:“周兄,在下还等着前去察院提审赵道生,就此别过。”
周兴也知道陆瑾身负要事,只得意犹未尽地点了点头,笑言道:“待几天在下准备宴请几名官场好友,到时候还请陆御史也一并光临。”
陆瑾颔首一笑,这才告辞去了。
回到御史台,陆瑾并没有前去察院,而是直接来到了台狱提审赵道生。
摇曳昏黄的火烛照耀下,陆瑾坐在台狱内专门设立的审问房间内,旁边则有书吏专门记载审问言语,以备他日查看。
未及半响,伴随着一阵镣铐拖动的哗哗声,两名狱卒押着赵道生来到了审讯房内。
陆瑾抬眼一看,原本衣冠楚楚的俊俏郎君赵道生,此际已经变作了狼狈不堪的模样,一头长发披散在肩,俊美的脸膛上满是污垢,一见陆瑾,他立即破口大骂道:“好你个田舍奴,竟敢这样对待于我,待会太子殿下将我救出去,我一定要让你好看”
陆瑾眉头一皱还未说话,押解着赵道生的狱卒已经抬起脚来用力地踢在了他的膝盖上,赵道生惨叫一声,跪在了陆瑾的面前。
陆瑾目光扫向旁边的书吏,示意他开始记录之后,这才沉声言道:“本官乃监察御史陆瑾,奉天皇天后之令审问犯官赵道生,台下所跪之人姓甚名谁速速道来”
赵道生望向陆瑾的目光中充满了仇恨之色,愤怒言道:”本郎君名为赵道生。“
”籍贯何也”
“京兆府云阳县人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