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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为之震动,这也是自大唐立国贞观盛世以来,最大的地区叛乱。
叛乱发生不久,朝廷即命扬州刺史房仁裕发兵南攻,婺州刺史崔义玄等率兵北进,陈硕真所领义军在下淮戍与崔义玄部遭遇。
崔义玄出生清河崔氏,身经百战,颇有智谋,加之所领大军骁勇善战,岂是陈硕真所领的杂牌义军能够比拟的
是役,义军大溃被杀数万人,退至睦州境,又有万人相继投降官军。十一月,房、崔两部会合,义军终因寡不敌众而败,陈硕真等被俘杀,起义也宣告失败。
相传陈硕真被俘行刑时,曾遭到了崔义玄非人的虐待,让她剥光衣服骑着木驴游遍全城,以消除百姓们对这位赤天圣母的敬仰之心。
其后行刑时,崔义玄下令以刑肢虐杀陈硕真,刽子手先以利刃割其玉乳,又以小钳尽薅其阴毛,状如白虎者。又引刀自牝户入,裂其会阴,使与后窍通,粪尿喷出,秽臭四溢,及至肠穿肚烂,陈硕真才大叫而亡,其惨烈之状,让四周围观百姓无不为之落泪。
陈硕真的死状是陆瑾无意中在一部典籍中看到的,当时便带给他强烈的震撼,也对采取这样虐杀手法的崔义玄产生了一丝说不出的厌恶。
陈硕真死后,原本强盛的火云社也转入暗处发展,许多年都再也没有听到动静,今日在朝堂上议及,想必火云社又是有了暗中活动的迹象。
果然,根据裴炎禀告所言,火凤社现已改名为火凤教,秘密在江南道诸州活动,而且教中又在几年前推选出一名女教主,负责统领全教,隐隐有不轨之心。
高宗闻言大怒,即刻下令让江南道诸州刺史调查此事,务必将这些邪魔歪道一网打尽。
下朝之后,陆瑾回到察院继续熟悉律法,这样认真捧卷阅读的日子足足过了一个月,他才对监察御史需要具备的律法知识有了大概了解。
其间,张仁愿也曾带着陆瑾一道前去吏部抓捕一个犯事的官员,是为考功员外郎王睿。
这位仁兄身居主宰官员升迁的考功要职,却收受贿赂让许多无德无才的官员得到了升迁,从而被人告发,陆瑾和张仁愿去的时候,他还正在公事房内办公,一听到来者为御史,整个人立即就吓得瘫倒在了案后。
身为御史,自然不会心存怜悯,张仁愿吩咐同来卫士将王睿从地上拽起,直接就押到了台狱牢房之内。
贞观之后,监察御史不仅有弹劾之权,更有审案之权,昏暗牢房灯火摇曳中,张仁愿直接吩咐狱卒准备一应刑具,王睿刚看得那些血淋淋的刑具一眼,立即就吓得尿了裤子,痛哭流涕一五一十的交代了起来,并在口供上签字画押。
离开台狱,张仁愿才笑眯眯的告诉陆瑾身为御史是不能随意对犯人使用私刑,刚才摆出了那些阵仗,都是吓唬他的,目的也是让他畏惧之下如实召来。
陆瑾叹为观止,也非常佩服张仁愿的手段,想必要不了多久,他便会独自一人带领卫士抓捕凡事官员,也不知道是谁,闯上他陆御史头次抓人呢
这一日放衙之后,为感谢同僚们的照顾,陆瑾特意在南市宾满楼内,宴请察院所有人。
宗秦客身为御史中丞,自然而然出席宴席,张仁愿、李峤、魏元忠、李徐福也前来捧场参加,唯有武懿宗借口家中有事,推辞了。
陆瑾知道武懿宗在察院并不受人待见,再加上他与宗秦客有着深深的心结,不来与宴也算常情,倒也不以为杵。
宾满楼乃是长安城内最富盛名的百年老店,这间开在洛阳城的分店也颇显不凡,光那栋五层高的红色木楼便如鹤立鸡群般傲立在南市中央,让人是叹为观止。
至于菜肴美酒,也十分的丰盛。
主菜为宾满楼最盛名的浑羊殁忽,具体作法是用整羊、整鹅各一只,鹅用五味调和之后塞入羊腹之内,将之放于火上炙烤,羊熟则腹内烤鹅也熟,烤熟之后只吃进了羊肉滋味的鹅,不吃羊。
而配菜则为蒸豚搵蒜酱、炙鸭点椒盐、去骨鲜鱼鲙、兼皮熟肉脸四道,至于美酒,则是来自蜀地最富名气的剑南烧春。
宴席当中,陆瑾与同僚们推杯换盏,把酒言欢,及至快到黄昏,方才结束。
第四二零章 贫贱不能移
下楼与宗秦客、张仁愿等人告别之后,陆瑾这才负手在南市之中漫步了起来。
快到暮鼓时间,南市内的行人愈发脚步匆匆,陆瑾现在身为监察御史,倒也不会再担忧宵禁制度,盖因朝廷对于监察御史有着很多特权,即便是在宵禁森严的洛阳城夜晚,陆瑾凭借他的鱼符,一路上也能畅通无阻。
悠悠慢行间,他不时打量长街两旁,可见店铺林立,摊贩繁多,琳琅满目的货品直让人眼花缭乱,街道上人流如梭,灯红酒绿,恍如天上街市一般。
洛阳处于中原大地中心地带,加之以通济渠连接大运河,可谓天下的商业中心,而南市作为洛阳城三大市集之首,又可谓洛阳商业的中心,自然而然成为耀眼灿烂的明珠,可以说,南市汇聚了整个天下之物,自然十分的鼎盛繁华。
陆瑾边走边看,一路上叹为观止,正在饶有兴趣地欣赏街头杂耍表演的时候,突然听见一阵喝骂声从不远处传来。
好奇一望,却是三五个布衣大汉正在痛殴一个壮硕的汉子,拳打脚踢丝毫不留情面,而那被揍之人躺在地上连连打滚哀嚎,却没有人出手相助。
陆瑾并非是爱管闲事之人,然而对于这种眼前看到的事,他还是不能置之不理,正欲举步,那挨打的汉子恰好转过头来,一张似曾相识的脸庞顿时豁然入目。
“是他”陆瑾暗自嘀咕了一声,眉头一皱急忙挤开人群走了进去,亢声喝斥道:“洛阳城头岂能容你们当街斗殴
还不快快住手”
一席话义正言辞威风凛凛,倒也让那些大打出手的布衣大汉们心头微凛,为首大汉双手抱拳气喘吁吁的言道:“郎君有所不知,并非是我等人多欺负人少,而是这厮来我赌场赌钱赖账,东家气不过,才令我等教训于他。”
被揍之人从地上猛然站起,张牙舞爪的怒声道:“放屁,明明是尔等暗中出老千诓骗本大爷的钱财,呵,居然还有理了”
言罢,他转头望着陆瑾,正遇上说话,却又猛然一愣,惊喜笑道:“啊呀,你不是陆学士么哈哈,咱们怎么这么有缘”
此人身材高大,体型壮硕,赫然乃上巳节时与陆瑾有过一面之缘的卖药汉冯小宝。
陆瑾望着冯小宝脸肿嘴青的模样,忍不住失笑:“冯郎君,你我一月未见,没想到你却变成这般模样了。”
冯小宝白脸泛红,显然有些尴尬,不服气的嚷嚷道:“陆学士有所不知,这家赌场专门坑客害客,害得我我好不容易攒上的钱财输得精光,我与他们东家理论,没料到他却使人揍我,真是太可恶了。陆学士,你一定要帮我讨回公道。”
说完此话,冯小宝陡然精神大振,因为他知道陆瑾可是太平公主的好友,只要陆瑾肯出手相助,一定能够帮他讨回钱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