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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起,紧密排列的盾牌就如同编织的铁网,保护着下面的士兵。
箭雨过后,地上只留下了几具尸体,士兵们始终保持着阵型向前稳步推进,很快,士兵们距离城门只有百步之遥,而且伤亡数量不过几十人。
就在这时,士兵们却不再往前进攻了,他们仍然保持着阵型,缓缓的退了回去。士兵们退回阵地,这才放下盾牌,此时盾牌上已经横七竖八的扎满了箭矢。
余兰令一旅侯战休整,准备派遣二旅进攻。
张循上前问道:“余将军,这次是正式进攻么”
余兰道:“正是。”
“余将军,末将有些想法,不知当不当讲。”
“张将军救命之恩在下没齿难忘,还望张将军指点。”
“余将军可否知道一鼓作气的典故”
“末将听说过,但具体是怎么回事却不知道。”
“两百年前,鲁庄公亲自率兵与齐国交战,齐国第一次击鼓冲锋,曹刿劝鲁庄公坚守不战,齐国第二次击鼓冲锋,曹刿仍然劝鲁庄公坚守不战,直到齐国第三次击鼓冲锋,鲁国才击鼓迎战,而后大破齐军,这就是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张将军的意思是让我再佯攻一次”
“正是。”
“好,那我令二旅再佯攻一次,最后再让三旅正式主攻。”
“好。”
“不可”站在张循马后的姬政突然说道。
余兰打量着姬政,不高兴的说道:“你一个策士竟然如此大胆这儿哪有你说话的份儿”
张循见状,急忙解释道:“余将军,这是我的兄弟姬政,那日就是他断定将军有难,我才会点兵去救将军。”
姬政向前走出一步,抬头看着骑在马上的余兰,行礼道:“余将军不妨听我一言。”
余兰羞愧难当,正欲下马向姬政认错,却被姬政一把托住。
“将军,三军阵前,不可有失威严。”
余兰更是羞愧,在马上喊道:“快给姬先生牵匹马来”
“不必,我并无官职,理应站立。”
余兰向姬政行礼道:“末将失礼,望先生不要责怪”
“无碍。”
“先生有何见教,但说无妨。”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这确实不错,但是将军让一旅、二旅佯攻,三旅主攻却不是好主意。”
“为何”
“这样下令会让三旅不服,三旅会觉得为何一旅、二旅是佯攻,他们却要主攻。一旅、二旅也不服,为何他们拼死挡箭,却让三旅抢了功劳。这么一来,军心不稳,我看未必能攻下城来。”
余兰恍然大悟,赞叹道:“先生言之有理,末将佩服末将佩服那依先生的意思,应当如何排布”
“接下来二旅、三旅同时佯攻,给陈国人营造出正式进攻的假象,待佯攻结束,一旅也休整完毕,最后再由一旅发动正式攻击。”
“好就依先生所言”
“另外,破门之后断不可贸然杀入,务必探明城内情况之后再大举进攻。”
“好”
不久之后,随着余兰一声令下,二旅和三旅的四千名士兵举起盾牌,组成紧密的盾阵向洪县的石城缓缓开进。
城上守军见到大军压来,自然不敢怠慢。一轮又一轮箭雨铺天盖地而来,躲在盾牌下的吴国士兵们听着箭雨噼里啪啦的落下,心中惶恐又害怕,但还是有人不安的抬起头,透过盾牌之间的缝隙仰望着狭窄的天空。
士兵们前进了数百步,然后又退回阵地,活着的人向沙场望去,那里有十几个倒霉的人已经死去,还有几个人正躺在地上痛苦的哀嚎。他们哭喊着,期盼战友能去拯救他们,可是没有人敢上前一步,这些伤兵只能坚持到这场战斗结束,如果那时血还没有流干,他们还有可能捡回一条命来。
此时,与二旅、三旅惊恐的情绪相反,一旅经过休整,反倒跃跃欲试。
余兰在阵前喊话:“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陈国人的箭已经放光了,他们的精神也松懈了,现在正是我们一举拿下洪县的大好时机,二旅、三旅的弟兄帮咱们挡了箭,现在轮到一旅的弟兄们建立功勋了率先破门者赏金一百晋一级爵位免家人三年徭役兄弟们杀啊”
令声刚落,一旅的两千士兵向城门处冲杀过去,陈国人险些没有反应过来,他们赶忙射箭阻击,但箭雨果然比之前稀疏了不少。
很快,一旅就冲至城门前。几个士兵扛起巨大的盾牌,为盾牌下面的战友抵挡住上方射来的箭矢。几个强壮的士兵躲在盾牌下面,抡起硕大的尖头凿锤一次又一次狠狠砸向城门。
城墙上,守军严防死守,飞矢不绝、檑木横行、巨石滚落、火油飞溅,吴国士兵死伤无数。
砸门的士兵被箭射死,后面的人就捡起大锤继续砸门。然而刚刚抡起大锤,却被上面泼下的火油浇透,没等反应,一支火把从天而降,瞬间将周围的数人点燃,火人嘶喊着、翻滚着,很快就化为焦炭。
后面的士兵们无暇顾及,赶忙顶上,抡起大锤继续砸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