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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再欠任何人的情意。我助道儿舍弃痴情,我助她逃离这不合乎道理的梦,就像帮我自己逃离一般。”
盘蜒大为不屑,说道:“若那雪冰寒爱你,眼巴巴的看着你,你没准又会变心。”
苍鹰笑道:“不会,不会,她不会爱我,她比谁都清楚,爱是虚妄,是魔咒,是最应当舍弃之物。咱们山海门人,为何要像凡夫俗子一般哭哭啼啼,拉拉扯扯,你去爱我,我去爱你此事荒谬绝伦,一塌糊涂,我绝不会重蹈覆辙”
盘蜒心道:“血寒是斗神的徒弟,天珑她口口声声说要超越爱恨,血寒自然蒙受其教诲了。好,好,好,这才是山海门门主的气度。”想到此处,他道:“我能助大侠悟道,自也荣幸之至。不知大侠为何要对我说这些话”
苍鹰说道:“我也不知,或许你我一见如故,我有事也不想瞒你。”
盘蜒微微一笑,说道:“大侠厚意,在下心领了。能听大侠倾诉衷肠,在下也获益匪浅。”
苍鹰点头道:“下次见面,不知何时,或许很早,或许很晚。如若再见,我会领教阁下高招,不到尽兴,绝不罢休。”
盘蜒叹道:“我如何会是大侠对手”
苍鹰笑着眨眨眼,说道:“那可难说的很。”
盘蜒稍稍一愣,苍鹰早已不见。盘蜒呆立当场,走入他与莫忧睡的木屋,里头空无一人。他想了想,再去找李书秀,她也已消失无踪。
盘蜒心想:“好山海门人,当真叫人琢磨不透。”
苍鹰何时会与莫忧圆房盘蜒已懒得去管。他初时设想错了,对待此人,应当远远避开,怎能反过来招惹一旦疏忽,立时大难临头。
晨间,众人纷纷醒来,过了不久,这才发现苍鹰等三人离群远去。众人对他甚是仰慕,无不大失所望,黯然神伤。阳问天更是泪洒当场。与他相比,苍狐倒显得甚是豁达,反而宽慰阳问天起来。
吉雅本打算劝苍鹰刺杀元帝海山,如今未能如愿,好生不快,但阳问天说道:“师父拿定主意,万万不会更改,终究还要靠咱们自己。”
吉雅道:“可那灵王又该如何应对他若再来捉我,该如何是好”
阳问天自告奋勇,说道:“我与赤蝇师兄联手对付他,他决计讨不了好。”
吉雅这才放心,可仍道:“到时候,你可别讲武林规矩,要与他单打独斗。”
阳问天道:“雅儿大可放心,他若想作恶,那咱们也不用与他客气了。”
赤蝇也道:“我得师父指教,亦稍有长进,下次相遇,只要小默雪姑娘阻他盗取旁人之灵,我有把握战而胜之。”
吉雅笑道:“是啦,有赤蝇大侠担保,我才真正高枕无忧。”
众人无心逗留,当即一同坐船返回。苍狐与阳问天皆是心胸坦荡之人,言语投机,短短数日之间,交情已十分亲密,竟互诉平生,无话不谈,往往饮酒畅聊,直至深夜不歇。
风鸣燕、吉雅微觉好笑,风鸣燕喊道:“我这相公,待师兄真如亲兄弟,连我都瞧得好生羡慕。”
吉雅道:“姐姐,任他俩闹去,我陪姐姐,也是一样的。
航船走走停停,到第十五日晚间,大船驶入一平缓海域,阳问天与苍狐在船头观景,苍狐来了兴致,舞剑奏乐,阳问天一听,正是当天初遇时苍狐弹奏的曲子,这曲子前头喜人,到后来又不免有些凄凉。
阳问天问道:“师弟,你这曲子中藏着一段伤心事哪,咱来这般交情,你为何不说出来听听”
苍狐神情悲凉,道:“我与师兄交心,却不禁想起当年一位义兄来。那位义兄因我而死,我好生怀念他。”
阳问天吃了一惊,问他缘由,苍狐垂泪,这才如实说道:“那一年,我向我娘道别,与义兄一齐行走江湖。我二人好管闲事,义兄更是风流倜傥,因此无意中得罪了一群崆峒派的大高手。双方一场恶斗,我俩寡不敌众,义兄为了救我,落入崆峒派手中。”
阳问天怒道:“崆峒派自称名门正宗,为何做出这等恃强凌弱之事”
苍狐擦了擦泪,冷冷道:“越是这等武林豪强,越喜欢仗势欺人。崆峒的人说,要我在三天后的晚上,去某座山上代替义兄,否则义兄难逃一死。”
阳问天道:“那定然是龙潭虎穴,八面埋伏了”
苍狐又哭了起来,道:“我花了三天功夫,将杀生尸海剑练得滚瓜烂熟,进境可谓飞快。已有把握胜过崆峒诸位高手,救出义兄。可可我这人性子太过散漫,未能准时到达。”
三十四 独闯龙潭苦无策
阳问天忙问道:“可是途中遇事耽搁了”
苍狐颤声道:“那天那天大雨倾泻,我赶去赴会,可偏偏在途中躲雨时遇上燕儿。我这人着实有些心神不定,碰上此事,连那头等大事都忘得干净。我挥剑奏曲,变着法儿讨燕儿欢心,等我回过神,早误了时辰,我到了碰面的山上,义兄尸体已冷。我我好恨,好恨自己”
阳问天心想:“这事可全错在你。”见他痛心疾首的模样,却不便太过苛责,反而宽慰道:“这崆峒派万万不能饶了。”
苍狐叹道:“纵然我事后杀尽崆峒派凶手,可义兄这条命却再就不回来。我与燕儿成亲之后,此事如心头刺般,一辈子也拔不出去,我俩再怎般恩爱,却总似阴云密布,有有鬼会冷不丁冒出来。”
阳问天道:“过往之事,追忆无益。师弟看开些吧。”
苍狐握住阳问天的手,诉苦道:“师兄,若犯下过错,无论如何,需得尽早补救,否则追悔莫及,一辈子都良心不安,痛苦宛若阴魂不散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