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节阅读 442(1 / 2)
僧要害,众番僧口吐鲜血,肋骨寸断而死。
这人身手也厉害至极,远超阳问天所能,但阳问天已顾不上害怕,他只死死看着秋羊手上的头颅,迫切希望瞧出受骗的痕迹。阳问天泪眼朦胧,模糊了视线,嘴唇颤抖,双手不停擦泪,却怎么也擦不干净。
秋羊皱眉道:“张修真,你下手太狠,怎会有这许多血她儿子瞧不出她样子啦,这可多残忍”
张修真嚷道:“是首领击碎她身子,血才溅上脸面。”
首领不知何人,但阳问天轻易瞧出那在滇地见过的万姓汉子,他身形魁梧,站在那张修真背后,巍然不动,镇定自若,只是目光隐隐闪着绿火。
他颤声道:“为什么为什么下这般狠手又为何要用假尸首骗我”
众人哄笑起来,秋羊道:“我可没骗你,你又是什么要紧人物何必备这假脑袋了”
阳问天知道那八个番僧是母亲身边一等一的强手,最是忠心耿耿,他们尚且敌不过敌中一人,母亲下场可想而知,他最后一丝希望破灭,脑中又回想起九和公主最后的音容笑貌,她哭着说道:“你这孽子,就会惹娘生气”
这就是他与母亲最后的对话她怀着对他的怨恨悲伤死去了么为何会如此他为何不留下来,陪母亲多说些话儿,哄哄她,骗骗她又为何会一走了之,甚至打定主意,娶了道儿,违逆她一番苦心
众人一个个儿除下面罩,其中三人是灵王手下,另外众人则满脸横肉,面目可憎,阳问天并不认得,也不知他们为何会戴着面罩,更不知他们为何要杀害自己的母亲。
其中一人用蒙古话喊道:“阳问天,你娘勾结奸臣,意欲害死皇上,谋权篡位,大逆不道,你若想留得一条性命,便留下来,自认罪名,指证你娘,海山王爷宽宏大量,或可饶你一饶。”
阳问天想:“海山是这心狠手辣的王八蛋是他他杀我娘这混账这混账怕我娘威信,有我娘相助阿难达,他决计夺不得皇位。可这丧心病狂的疯子,他竟直接派人杀了娘亲为何这灵王属下会听此人指使”
那击败八大金刚的黑衣人似是首领,他朝秋羊招了招手,秋羊“咩”地一声,颇不情愿,将那头颅交给了他。那首领一转手,又交给阳问天,道:“你看看仔细。”
阳问天似受了千刀万剐,战战兢兢的捧着脑袋,看那五官,确是九和公主,那脑袋上冰冷的、干枯的鲜血染上了阳问天手掌,令阳问天想起母亲最后的泪水。
黑衣人舌头打结,当是西域人士,他道:“咱们本想留她活口,但她宁死不从,想点燃炸药,与咱们同归于尽,迫不得已,唯有杀她。”
秋羊嚷道:“那可全是听你说的,我没瞧见炸药呢”
阳问天苦笑道:“是么原来如此。”
他骄傲坚强的母亲,直至生命最后一刻,万分绝望的时候,敌人仍害怕着她。
你呢阳问天,这些仇人全不怕你,他们只当你是摇尾乞怜,全无骨气的狗。
悲痛之中,愤怒涌动,阳问天已来不及悔恨,更不想哭哭啼啼,惹人耻笑,他要令母亲以他为荣,他也要令敌人恐惧,以至于不得不杀了他。
他不想活了,死又何妨
他将脑袋放在地上,大叫一声,袭向那首领,逐阳神功激发,令这一掌威力刚猛,快速已极。那首领身子一晃,也拍出一掌,阳问天手臂一麻,竟朝前翻个跟头。那首领往旁一让,惊呼一声,道:“你的功力”
阳问天身子弹起,右掌再出,轰向强敌,首领以静制动,竖掌一挡,内力互拼,阳问天耳中嗡嗡,浑身脱力,双膝松软得无法支撑。但他狂怒之下,逐阳神功运转如电,顷刻间气力复原,又朝首领扑去。
那首领纵然武功盖世,可也一时被阳问天逼得手忙脚乱,他守了四招,终于在第五招上找到破绽,一招“惊天雷”,打在阳问天胸口,阳问天身子腾空而起,呼呼声中,竟飞过一重院落,摔得眼冒金星,昏天黑地。
四十六 调笑之言莫当真
阳问天深深吐纳,逐阳神功充斥经脉,剧痛不复,他站起身来,低头一看,不禁骇然:原来那人一掌击中阳问天身子,他受伤轻微,草地上反陷落一处大坑。他咬牙攥拳,又想跑回去拼斗,就在这时,碰巧一人从假山后跑出,那人道:“小王爷”
阳问天看清来人正是“吴奇”,他昏头昏脑,不分轻重,喊道:“你快走,仇人仇人还未死我与他们拼了。”
盘蜒皱眉道:“道儿姑娘见你不归,求我来找你。我已知府中之事。”
阳问天一愣,心中隐隐生出念头:“若非道儿强留下我,我能见娘最后一面,甚至能与她死在一块儿。”思绪如刀,割裂牵挂,他大喊起来,屈膝弓身,就要返回敌人处,蓦然空中几声轻响,那万里遥、张修真、秋羊先后落地。
秋羊指着盘蜒道:“这老书生也是熟人哪”
阳问天一招逐阳神掌发出,掌力如笼,朝秋羊迫去,秋羊踢出一脚,劲风似槌,反而迎上,啪地一声,两人各自一震,秋羊奇道:“他能接头头五招,果然有些门道。”
阳问天此刻怒气激荡,一招一式貌似疯癫,只攻不守,威力大增,可破绽也是极大。他跳上半空,双手下压,身子前倾,身侧后背皆空洞不防。秋羊儿脑袋一顶,将掌力架住,身子一绕,再一脚踢中阳问天肋骨,阳问天“哇”地一声,神功相护,缓解伤势,反手拉住她腿脚,狠狠咬了上去。
秋羊痛的大声骂道:“狗贼,你是人是畜生”那万里遥双手伸长,掐住阳问天气户穴,阳问天忍耐不住,张口痛呼,这才松开秋羊。万里遥再打出一拳,正中阳问天膻中穴,阳问天口喷鲜血,伏地晕厥。
秋羊儿道:“这属狗的嘴好硬,将他宰了。”
万里遥道:“海山王爷有令,当抓活的,九和已死,这小子定知道她同党何人。”
张修真神态谨慎,凝视盘蜒,道:“你这人倒也识趣,知道主子大势已去,不来插手。”他听秋羊说此人武功高强,更胜于她,不由得稍觉麻烦。
盘蜒叹道:“道长一句话中,说错两件事,当真荒谬极了。”
张修真道:“我何尝说错了”
盘蜒道:“小王爷并非是我主子,而是在下朋友。主子可抛可叛,朋友却非救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