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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兀自安睡,但它嗅觉何等敏锐,自己虽扮作吴奇,非得被它识破不可。他急将幻灵真气扩出,变幻气味儿,不露破绽。
索酒站在江苑身后,一见盘蜒,喜出望外,跑来问道:“吴奇前辈,你怎地来了”
盘蜒哈哈一笑,说道:“国难当头,匹夫有责。我已然来的晚了。不过听城民说起你们这神海剑派,名声委实不错。”
索酒道:“此地百姓战后余生,忆苦思甜,故而加倍容易感动,并非咱们如何了不起。只不过乱世之中,多有贼盗流匪,咱们应付起来,倒也正好。”
盘蜒竖起大拇指,点了点头,道:“少年人谦逊有礼,难得,难得。”又指着众少年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贵派今日兴旺,与往昔实有天壤之别。”
索酒笑道:“是苏修阳、庆美出的主意。将苦朝派的修武院弟子拉来不少,成立分支,传授万仙深奥剑法。”说到“深奥”二字,他神色颇不以为然。
盘蜒道:“对他们而言,确是深奥剑法,对你则平平无奇了。然则若内力深湛,气力过人,便是寻常招式,临敌之际,亦有超凡威力。这些小娃娃本就资质不错,若教导得法,将来必有所成。”
索酒甚是赞同,笑道:“我这人有时太过狂妄,常常出言不逊,当真不该。即便我身上功夫,也并非如何了不起。”
盘蜒肃然道:“小兄弟,我知你为人有闲云野鹤之志,然则肩负重任,承担拖累,虽然麻烦,却也愈发有趣。值此兵荒马乱之时,正是你大显身手之机,一旦遇上危难,还盼你能当仁不让,大显身手。”
索酒稍稍一愣,只觉这话大合心意,点头道:“大哥教训的是。”
台上江苑说完了话,苏修阳、庆参、索酒传授众孩童武艺。庆美、庆虹、江苑则围了过来,庆美皱眉道:“这位老老前辈,你总跟着咱们做什么为何又跟到这儿来了”
盘蜒笑道:“鄙人这些时日囊中羞涩,来此混几碗饭吃。不知此城守将何在可否替我引荐一番,求个职务”
庆美道:“你来的倒也巧,咱们城中正缺人手,您老见识不差,只要不添麻烦,当能得马大人赏识。”
盘蜒露出感激神色,道:“这可劳烦诸位了。”
江苑自当了这神海剑派掌门之后,言辞间颇为郑重,点头道:“既然前辈有意相助,我等自也感激。”于是引盘蜒走向“隼堡”大殿,恰好殿门敞开,一大群身穿铁甲的汉子走了出来,又有许多甲士汇入队列,很快便聚集近千人。
为首一悍勇将领见到江苑,朗声笑道:“江苑仙家,你找我何事”这马将军乃是此城驻扎首领,但对万仙门人却十分客气。江苑又是神海剑派“掌门人”,虽年纪轻轻,众将士也不敢怠慢。
江苑本想举荐盘蜒,但见这架势,倒也不忙于一时,问道:“马大人,您这是要去哪儿”
马将军道:“我得了军情,说玛珥湖镇遭大群强盗围攻,哼,一群杂碎,好不让人安生。我这便去将贼人杀个干净。”
盘蜒劝道:“将军不可贸然出击,当刺探清楚,谋后而定。晚生总觉得此事还是慎重为妙。”
马将军白他一眼,干笑着问道:“你又是何人是江苑小仙家的长辈么”
盘蜒道:“晚生乃煞气书生吴奇,与这几位万仙仙家颇有交情,近来有心报国,听闻将军威名,特来投靠。”
马将军急着去杀敌,不耐烦起来,喝道:“军情紧急,你啰嗦什么若跑了贼人,我唯你是问”推开盘蜒,率大军骑马出城而去。
盘蜒长叹一声,想起雪岭国圣哲谷一事,喃喃道:“可莫要中了敌人调虎离山之计。”
江苑道:“吴奇前辈,您大可安心,定出不了事。那龙木兵败如山倒,怎会有余力来扰咱们后方城池况且咱们城中倚仗山势,仍有重兵把守。”
盘蜒也不多说,只是愁眉不展,庆美笑道:“老先生,你总是这般忧心忡忡,让旁人也快活不起来啦。”
盘蜒道:“鄙人忧国忧民,自然苦多乐少。只是世人愚昧无知,鲜信鄙人之言。”
庆美娇笑道:“之乎者也,呜呼哀哉,你们一群傻蛋,为何信不过我这老穷光蛋啊”
庆虹道:“姐姐,你莫取笑老先生啦。”
三个少女领盘蜒来到隼堡中万仙居所,摆宴款待,一众“神海剑派”少年全数在场,孩童生性活泼,不一会儿功夫,场面便极为热闹。盘蜒身处万仙群中,心中一会儿喜悦,一会儿痛恨,好在他此时已能应对有方,平息胸中烦乱,神色悠闲自若。
宴至晚间,他问索酒:“这隼堡真是天险,你们是如何攻占此城的”
索酒笑道:“说来倒也不难,这隼堡当时正在金银国那秋风公主手里,这女子纵然奸猾,又如何是千峰仙长的对手”
盘蜒想问:“庆仲这小子怎么样了”但他此时扮作吴奇,可不认得那庆仲,只问:“听说金银国人法宝厉害,这女子后来可逮住没有”
庆美捂嘴偷笑,说道:“可惜被她逃了,哼,这隼堡中满是密道,这婆娘又全不要脸,在身上抹了抹了尿,连盘秀师姐也追不上她。”
盘蜒心中一惊,道:“她在身上涂着秽物,这才逃脱的”
索酒见他神情焦急,问道:“这女子向来不择手段,这举动又有何危险么”
盘蜒道:“素闻金银国皇族心气高傲,锱铢必较,她受此奇耻大辱,岂能甘心定有极厉害的手段报复。况且况且这金银国相助龙木,偏偏要占据这地势崎岖的山城,足见此城另有玄机,她留守在此,图谋非小,绝不会轻易放手。”
庆美打了个呵欠,道:“又来危言耸听这一套啦。”
苏修阳此时与庆美已极为亲昵,加上对这老书生素来不满,遂笑道:“可不是么阁下总是报丧道险,招摇撞骗,自个儿不厌么
盘蜒不理二人,又问道:“那玛珥湖镇离此多远”
索酒道:“约莫四十里路。”
盘蜒算算时候,说道:“四十里路,以骑兵脚力,最多不过小半个时辰便能抵达,如今已过四个时辰,他至今未归,更无消息传来,只怕局面不妙。”
索酒霍地起身,急问:“你是说那玛珥湖是秋风公主的埋伏”
盘蜒道:“正是”说罢就往外走,索酒说道:“等等,吴大哥,我与你同去。”
他说出此言,江苑也道:“我也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