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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魄碎魂,但那也是炼魂,美味香甜极了。
数十年之后,聚魂山便会再有一位新修罗阎王,但那阎王不再执着于蚩尤,他将是新生的、截然不同的魔神。
可其余阎王呢愿追随蚩尤,想利用她的人为数不少,山海门人呢待他们惊觉过来,是否又会前来啰嗦
盘蜒非得更进一步、脱胎换骨不可,他不容任何人阻他赎罪,害他的女儿。
盘蜒计较已定,将尤儿稳稳横抱而起,一回头,见这宫殿废墟,不由得又心头一惊:此刻这高楼巨殿已被打的粉碎,从上到下皆是残片碎瓦,盘蜒见地上有一暗门,当是原先藏于宫中深处的。此门坚固无比,即便受巨力震荡,也不过稍有破损。
盘蜒瞧出那门上乃是太乙奇术布下的封禁机关,心下一热,挥掌打出,掌力虚实玄妙,暗含“飞蜂阵法”,喀剌一声,那门上机关启动,就此打开。
盘蜒将尤儿藏在胸前,真气凝固,黑蛇灵气及远触高,既广且遥,护住两人身躯,这功夫与太乙术法融会贯通,乃是天造之和,威力更胜那黑蛇巨人一筹。他准备周全,踏入暗门,往下走过数里,终于来到一座宏大圣殿之中。
这圣殿上下陡然亮起金光,似感应到盘蜒到来,圣殿中有金色柱子支撑,屋顶约有十丈高矮。殿中唯有一高台,台阶层层向上,高台正中有一金色尸身。
盘蜒看周遭壁画,已然明白,心想:“这便是那神王的尸体了,他命人以神法炼过,或可永世不腐”
突然间,他心生感应,耳中震荡,仙殇内力嗡嗡作响,他霎时想起湮没所言:“你当将一不灭金身带入仙露泉,我可将斗神阎王魂魄困于其中,我二人合力,方能胜他。”
盘蜒大感振奋,几步抢上,仔细郑重打量那金身,真是至臻至善,完美无缺,乃是那神王为自己重生之后,法力更胜往昔,倾尽国力而造。盘蜒心想:“若非如此,也容不下那魂魄。”
他站在金身前,心驰神摇,忽然涌出悲伤,似要与一好友别离一般,如此沉吟许久,他长叹一声,自知此事不可不为,于是以黑蛇灵气破开金身上守御之法,将其裹住,灵气变化折光,变作无影无形。盘蜒将那金身高举过顶,以他此刻幻灵功力,谁都瞧不出来。
他离了这大殿,将其郑重封住,找来废墟中金银玉翠之物,重新布阵,隐去这神殿踪迹。就在这时,阿道嘤咛一声,睡眼朦胧的醒来。
她困惑的看着盘蜒,问道:“你又是谁”
盘蜒心想:“她刚刚并未转醒,不知我杀了苍鹰之事,如此倒少了些麻烦。”这般一想,遂微笑起来。
七十一 无心插柳柳成荫
阿道见盘蜒笑容古怪,并不多问,四下张望,陡然见到苍鹰四分五裂的尸首,惊呼起来,身躯发颤,泣不成声,哭喊道:“苍鹰苍鹰大哥,浮尔修大哥,你怎么成了这幅模样”
盘蜒道:“浮尔修他恶斗之后,油尽灯枯,终究命丧妖魔之手,唉,可惜这一条好汉。”他这话倒也不假,只是那杀苍鹰的妖魔,便是盘蜒本人,苍鹰既然是追缉盘蜒而来,那盘蜒总不能坐以待毙。
阿道泪眼婆娑,看向盘蜒,目光疑惑,盘蜒道:“姑娘,实不相瞒,在下先前扮作那位阿瓦库奥,一路跟随,实则是为了瞒过本门暗谷等人,在下乃万仙遁天门人盘蜒,先前不告之罪,还望姑娘原宥。”
阿道气往上冲,道:“你骗我骗得好苦那东采奇姐姐并非你徒弟,是你师妹,是么你们俩都言而无信,满口谎话。”她此刻恨盘蜒入骨,这气愤之情倒也不假,只是怕盘蜒识破,有所压抑罢了。
盘蜒连声致歉,指着苍鹰说道:“好在这位大仙乃是异界仙人,并未真正死去,再过数年,便会复生。”
阿道不敢相信耳朵,尖声道:“真的你说得准么可不许再骗人了”
盘蜒笑道:“在下不敢再说假话,只是他活转之后,未必能记得这数月之事。”
阿道问:“你有法子找着他么”
盘蜒心想:“他不来找我,我已谢天谢地。”道:“这姑娘可难倒我了,在下法力低微,此事非我所能。”
阿道咬牙暗忖:“骗徒,骗徒,该杀千刀的骗徒”不露怒容,只是不住抹泪。盘蜒悲叹道:“前人已逝,后人缅怀,则前人虽死而不朽,姑娘何必怀悲执着”一招火炎掌拍出,火焰如潮,将苍鹰、修罗尸首火化。
阿道哭哭啼啼,却也站起身来,随盘蜒穿过废墟,行过数十里路,找到东采奇等藏身所在,东采奇看见盘蜒,心花怒放,飞奔上前,正想来一招饿虎扑食,纵体入怀,可又忽觉害羞,猛然一个嘴巴,打得自己脚下拌蒜,她捂住脸颊,喜道:“盘蜒师兄,你果然没事,你怎地”
盘蜒道:“我已向阿道姑娘说明苦衷,她宽宏大量,并未计较。”
东采奇暗想:“咱们师兄妹俩把她骗的晕头转向,可当真对不住她。”又道:“师兄,我瞧见咱们万仙传说之中,那位万年才出一个的真仙啦,便是那位浮尔修大哥,他本名叫苍鹰,武功之强,不逊于那位阎王,你瞧见他俩打斗没有真个像地震一般”
阿道见东采奇兴高采烈,神色不似作伪,心想:“莫非这盘蜒将她也瞒住了不,这贱人满口谎言,岂能轻信”可心中疑惑越来越大。
盘蜒自然只能说好话,黯然道:“他与那阎王同归于尽,一齐消散,唉,真仙,真仙,乃是吾辈楷模,护世天神,好生令人钦佩。”
东采奇一路与苍鹰风雨同舟、患难与共,早生出坚实真挚的友情,待得知他是真仙之后,更是敬佩的无以复加、五体投地,对他寄予厚望,得知此事,心神巨震,情难自已,忽然间美目含泪,一时说不出话来,身子也抖动得厉害。
阿道暗暗称奇:“她情真意切,原来当真不知。”被东采奇感染,触动心事,也捂住口鼻,默然垂泪,悲伤之余,则思忖复仇之策,暂且无果,此事却需从长计议。
盘蜒心下嘀咕:“此人乃是我死敌,本为杀我而来,可这两个丫头却对他掏心掏肺,好似我做错了事,犯下大罪一般。这两个糊涂蛋,傻丫头。”当下隐瞒不言,只是柔声相劝。东采奇本就坚强过人,颇有女侠风范,哭了一会儿,便已忍住悲戚。
一众孩童皆向盘蜒等人道谢,庆仲从人群中走出,勉勉强强说道:“多谢师兄救助之恩。”
盘蜒冷哼道:“你们这些小娃娃,历经此难,真得变得懂事些,少给你师姐与我添乱,咱们俩从中原赶到沙漠,可着实颇费工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