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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心神疲倦,一时失了防范,竟被敌人抓住空隙,一举得手。
又听屋外四面传来嘻嘻哈哈的奸笑声,声音从极多的人口中发出,如同夜中狩猎的一群豺狼,又是奸邪,又是可怖。
此时垂门、悬门众弟子大多受了重伤,鲜有完好无损之人,听到这妖魔鬼怪般的笑声,无不大骇。
随后从门外涌入一群人来,面目诡谲丑陋,大多全是北妖之族,当先两人中一人消瘦身材,身披黑色斗篷,双目有如毒蛇眼睛一般,约莫四十岁年纪。另一人则披头散发,脸上布满鳞甲,口嘴朝前凸起,仿佛一头蜥蜴精。
那消瘦之人冷笑道:“想不到这般好运,真是全不费功夫,全数给我拿了,一个都不许走脱”
吕西悬心头巨震:“吕西垂说的不假真有外敌来袭他并非是来找我复仇的”他只觉脑袋上一片麻痒,知道那蛇咬剧毒厉害,惊骇万分,奋力运功抵挡。
那蜥蜴精声音尖锐低沉,说道:“我就说中原人愚蠢无能,泰荣,你还直说这山庄不好对付,当真是危言耸听了。”
泰荣神色冰冷,说道:“鲟鱼,此事非同小可,自不能疏忽对待,若非我令咱们多等上一段时日,怎能如这般坐收渔翁之利”
那蜥蜴精鲟鱼仰天打了个哈哈,说道:“便是他们不自相残杀,我亲自领军,他们又岂能逃得掉”
这两人说话之时,群妖一拥而上,他们人数本稍不及山庄众人,但眼下对方两败俱伤,便已远胜,吕流馨、步光、玉不莹等好手意欲抵抗,但鲟鱼神出鬼没,武艺也极为了得,霎时绕到众人背后,一条龙尾卷过,点中吕流馨穴道,再吐出舌头,在步光喉咙上一触,两人毫无抗拒之力,当即摔倒在旁。
众山庄弟子意欲抗击,但经过方才一场激战,此时身心劳苦,斗志全无,不多时便被群妖杀得溃不成军,活人全数绑了。泰荣身法极快,瞬间将吕西垂、吕西悬击晕。
吕流馨大叫道:“爹爹”望向泰荣,见他脸型坚毅,竟与盘蜒有五、六分相似,刹那间惊疑不定,回想起盘蜒先前种种举动,心头涌起一股寒意。
她想道:“盘蜒说说他是泰家旁支中的叛徒,这泰荣显然也是泰家的高手。莫非莫非他真是泰家派来的奸细”
她仍对盘蜒一往情深,不愿相信这荒谬的念头,将其奋力驱散,但看着泰荣,比较盘蜒,当真越瞧越像。
泰荣摇头叹息,说道:“兄弟相残,当真让人没眼瞧了。一家人尚不知相亲相爱,同舟共济,败亡已是命中注定,世上又更有何人能救的了你们”指着吕流馨道:“除了这女的,其余人全数杀了。她是神刃山庄骨血,待会儿用得着。”
吕流馨急道:“且慢,我”那泰荣大拇指一弹,吕流馨哑穴一麻,即刻开不了口,两人隔了七丈之远,但此人随手发力,认穴精准无比,力道也丝毫不减,吕流馨虽内力不凡,与泰荣相比,却委实有天壤之别。
泰荣面向吕西悬,说道:“我泰荣生平最恨的,便是六亲不认的畜生你兄弟好心来帮你,你怎能兵戎相见”手掌虚拿,喀喀数声,吕西悬本就毒入膏肓,浑身功力全失,被他内力一触,浑身筋骨寸断而死,吕流馨悲痛欲绝,但说不出话来,只能默默哭泣。
玉不莹见状大怒,破口大骂道:“泰家的走狗,投靠万鬼,不人不妖,毫无脸面,下手残忍,才是天下最大的畜生。”
泰荣笑了起来,说道:“好胆识,好气魄,大敌当前,不忘师恩,也算是一号人物,我便让你爽爽快快死吧。”说罢就要出手。
忽然间,一道人影朝他扑来,手掌成爪,拿向泰荣肩骨,泰荣倒退半步,袖袍一拂,气劲已将此人攻势去路全数封住,端的是神妙至极的功夫,但那人身形闪动,如雾如云,竟从泰荣另一侧现身,再度出手抓下。
泰荣大喝一声,身法如箭,蓦然已不在原处,他一转身,已看清那人面貌,刹那间瞠目结舌,身子僵直。
吕流馨看到那袭击之人正是盘蜒,心下稍喜,又暗暗替他担忧。
泰荣愣了半晌,叹道:“你与泰一有何关联为何长得与他这般像”
十五 海市蜃楼梦一场
当泰荣将吕西悬杀死时,盘蜒猛然惊醒,心道:“师父他待我有恩,我我到底做了些什么我竟竟又犯下这等罪孽”
他生性反复无常,忽正忽邪,那食欲作祟时,神智错乱,无论多么令人发指的事都做得出来,然而一旦邪乎劲儿过去,便追悔莫及,深恨自己诸般恶行,此刻他见吕西悬死状凄惨,霎时如坠冰窟一般,想起自己所做之事,心下几乎在滴血。
他心神恍惚,勉力替自己辩解道:“这吕西悬并非好人,而是道貌岸然的恶霸,他强占徒弟爱侣,残害亲生兄弟,胁迫周围帮派交纳供奉,作威作福,兴风作浪,他迟早难逃天罚,我我不过让他本性暴露出来罢了。我我这人便是这样,一见人心丑恶,忍不住便要揭露。”
但他看到这大殿中惨死的这许多同门,不禁悲从中来,随后泰荣要杀玉不莹,盘蜒忍耐不住,立时出手相助。
他听泰荣质问自己身份,心生胆怯,怕引起同门憎恨,忙道:“我不认识什么泰一,我与你们泰家全无牵连,我那师兄说的不错,你们为虎作伥,作恶多端,我如何会与你们为伍”
泰荣道:“你刚刚那太乙游龙步,正是泰家嫡传,自来除了我兄长之外,绝无第二人能使得这般纯熟。你说不认得他这可有些奇了。”
盘蜒道:“你们所求不过是那地下宝藏,我等已无反抗之力,何必赶尽杀绝这位前辈,你武功高强,咱们这些人,就算发疯苦练一辈子,也绝不是你的对手,万万无法向你报仇,还请前辈高抬贵手,饶咱们性命。”
泰荣神色捉摸不定,只反复打量盘蜒脸庞,脸上缓缓浮现微笑,说道:“你当我泰荣是无知小儿么江湖仇杀,要么不动手,要么便斩草除根,绝不容情,我泰荣终究有老迈之时,保不准其中有哪位练功有成,找上门来,那我泰荣岂不成了自掘坟墓的蠢货”
那鲟鱼嘶喊道:“废话什么一个个儿杀了,我许久不吃人肉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