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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隐有些失落的同时,也能大略猜测出其父皇的想法,就目前而言,婚嫁已是搁浅,将来会是怎样的发展,谁也难以预料。起码,其父皇尚且未曾像以前那样睁大眼睛以大道理哄着她,还是让她心里又隐隐有些高兴。
“父皇,儿臣猜想,那徐载波之死应该是有人别有用心。”
先前,以女儿自称,此时又是将儿臣挂在嘴边,说起徐载波来,意向所指,陈擎哪能不知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装作疑惑之色,“哦这父皇还真没想到,说来听听。”
说着,将如萱公主按在矮凳上,自己坐到了她对面。
他想没想到,如萱公主不以为意,自打从边关返回京都之后,每每想起与刘祚晨以及刘家诸人,心里总觉得他们算不上恶人,最起码来讲,眼见得他们待人以诚绝对非造作。
“刘尚武想要置徐载波于死地,何必要等到班师回朝之际,再有,明知道徐载波处心积虑给他找罪证,制造一个意外,在他军营之中应该不是难事,一个久居边关令外夷望而却步的统领,思绪岂会如此简单”
就这些理由,无非就是站在另一个角度看问题从而发现的表象,根本就不能够洗清刘尚武的嫌疑,陈擎心里明镜一般。轻轻叹了口气,不置可否地笑了,实在不忍心对爱女加以颜色,道:“看问题,要从实质处切入,抛开感情去分析,你再想一想,看看有没有发现。”
摇摇脑袋,如萱表示不懂或是不甚懂。
其实,她只是想不明白,眼见得地真实,在其父皇思想里愣是毫无价值可言。
“算了,不提那爷儿俩的破事了,说说,父皇为你建造的阁楼可还满意”
如萱公主的身份是当今圣上的独女,已然无法为其加持尊崇,为了表示奖赏之意,陈擎别出心裁为其建造了一座富丽堂皇的阁楼,木料、饰品自然都是上上之选,就连侍女都是陈擎亲自为其挑选,举止端庄面容姣好自是不在话下。
将话题引向别处,如萱公主并未感到意外,时间久了岂能不知其父皇就是不想深谈刘尚武爷儿俩狡黠地眨了眨眼睛,霎时间就眯成了两只月牙儿,微微撅起嘴巴,道:“人家都是陪嫁才这般奢华,将来女儿嫁到凤乡去,还能将阁楼搬走不成”
就是要掏出陈擎心中所想,爽是父女俩在场没有外人,如萱公主也就不觉得有多么难为情了。
可在明察秋毫的陈擎面前,这话所要延伸出的意思,就不仅仅是难为情这般简单了。表明观点也好,表明心迹也罢,延伸在外的话,他真心不想当着爱女宣之于口。好比是原先一直盛赞某个人或是某件事情,突然之间又有了不同以往的颠覆论断,即便是父女俩,也让陈擎自感很是尴尬。
陈擎以手掩住口,轻轻地左右摩挲着,沉思了良久。
说道:“善良,总是让人不忍心将血淋淋地事实当作实情面对,好比你现在。其实,此次边关之行,应该是对你震动很大,刘祚晨的财富没人能够摸得透彻,或许就是他自己也恐怕很难估摸到实处。如此多的真金白银花也花不完,仍然积极扩张对外贸易,你够了解他,你能了解他心中的想法”
知道她也无从对答,微微一顿,又说道:“再说刘尚武,臆想其罪证你会觉得父皇龌龊,大食国皇室的居心也暂且放到一边不去论断,派兵前往边关假意佯攻大安泰,是事实吧”说着,轻轻叹了口气,“京都城危如累卵,朕能体谅他无法面对亦长亦友无从下手的艰难,还能容忍他与外夷苟且不成那大食国版图扩张迅猛,有意打开他刘尚武的边关大门,朕岂能看不出端倪”
第一百零九章 论断2
陈擎,一直坚持的原则就是,决不姑息臣民对大安泰忠诚的偏驳。
不论是谁,不论是何种理由
曾经质问过自己,有错吗答案是否定的他想,丧失了对这片土地的热爱,与外夷苟且,就是背叛就是不可饶恕的罪孽,为大安泰千秋万代着想,应该严惩应该诛杀殆尽
“整合他爷儿俩的举动到一起,对陈家的江山社稷能构成多深的危害,其用心也就昭然若揭了”
陈擎有些怅然若失的神情,落入如萱公主眼中不由得很是迟疑,他的话应该算是真知灼见一样的存在,如此这般地将刘尚武爷俩草率定性还是觉得有些牵强,好比是一个良民在大街上与窃贼同行,偶然也好必然也罢,武断地判定为同犯总是让熟悉那位良民的人无法接受。
如萱公主信任刘尚武所表达地意思不去主动与大安泰朝廷分庭抗礼因为,信得过他的秉性,还有至关重要的一个人刘祚晨。
对于其父皇所表达地意思,她实在没有很好的借口或是理由进行辩驳,目前来说,刘家人与皇室成员进行比较,真的还是“外人”
很棘手想着,如萱公主不禁地很是伤心,“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错处难不成都要归咎到局外人身上
“吱呀”
像是鼠辈推门入室,很轻很轻,几欲不可闻。
尴尬对坐的父女俩听了,皆是心里暗暗缓了一口气,话题说到深处都也没了再细说下去的必要和可能,来人无异于“救急”。
“禀报圣上,太子殿下与潘相爷求见。”
这两人怎么搅合到一起了刚刚舒缓下心境的陈擎,复又被心事填满,蹙紧眉头看向小太监,微微一顿,“传”
御书房,总是很热闹,比金銮殿上还要热闹上几分。
有些事,有些话,在朝堂之上不好说也不好办,在这里却可以。陈擎心里明白,能觐见到他的列位大臣心里也明白。
“圣上,老臣对于霍州目前的处境很是担忧,恳请圣上从长计议。”君臣见礼是必然,潘相爷开门见山直接道出来意,不显造作也不显得扭捏。
竟然让潘相爷如此不安,霍州发生了何事本欲告退的如萱公主知道刘祚晨在霍州办差,愣是将微微抬起的身子重新坐定,摆弄着手里的茶杯,也不去理会其父皇对她直使颜色,耳朵却是支棱起老高。
知道她是想要听听刘祚晨的讯息,陈擎示意无果,只能吧嗒了一下嘴,起身离座到书案后坐定。
“潘相是说刘祚晨还是霍州军营”
刘祚晨怎么和霍州军营扯上了麻烦想着,如萱公主不禁愕然地看向皇兄,却是没有得到半点暗示。
“都有。”
“哦”颇有意味地轻哦一声,陈擎笑了起来,看向太子,问道:“皇儿也是同一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