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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由得心中轻松,笑道:“皇上,应该很欣慰”
欣慰谁知道他具体想的是哪一桩心事想着,没能说出口的刘祚晨轻轻点了点头,微微眯起了双眼,心里说:都这般时候了,太平公主那里没有半丝风吹草动,为何,京都城派来的兵马也迟迟未到
皇上陈擎,的确很欣慰,不仅仅是堤坝修整如他期望地进展情况,还有霍州城那一帮子让他不省心的家伙应该要有所动作了。
“圣上,刘侍郎的意思是要京都派去援手”赵鹏飞迟疑着,看不透皇上的心思怎敢自作主张即便是被皇上责骂一顿也好过于犯错不是
心情大好,陈擎调笑着反问道:“依爱卿之见,如何才算妥当”
嗫嗫嚅嚅着偷眼瞄了一眼皇上的神色,赵鹏飞窘的满脸通红,“这个这个,臣愚钝,还请圣上示下。”
“说说你的看法,偌大一座御书房只有君臣二人,无妨无妨”陈擎笑了,这样的臣子虽说有些无能,但起码不会为他自己添乱,就这一点,就让他甚是心安。他自认为,以自己的睿智,大安泰江山以及民众稳操于手,一班臣子只管低头拉车,根本就无需抬头看路。
迟疑着,眼见得皇上一瞬不瞬地望向自己的赵鹏飞,使劲咽了一口吐沫,定下心神道:“臣,想不明白,霍州乃一国之州兵力自是盈足,为何,为何刘侍郎还要请求增援更是想不明白,霍州向来还算太平,自治想来也差不到哪里去难道,叛逆作祟”
想要听听你老小子的看法,竟然连番提问于朕真是岂有此理陈擎腹诽着微微一皱眉头复又展开,难得心情愉悦讲来让他心里清楚一些未尝不可。
“霍州,在严玉成多年治理之下,表象看似一派祥和,其实不然”说着,微微摇晃着脑袋的陈擎,一副恨铁不成钢地意味,“想来,其父随先皇征战经年,朕也甚是不忍心惩治于他,虽然,他贪赃枉法荼毒生灵惹得民众敢怒不敢言。”
说完,陈擎沉思起来。
其实,还有一点他未曾表露,两位亲王叛逃在外,势必拉拢志同道合之辈对抗朝廷,被不法官家压制日久的民众倘若得到他们的些微好处,难免感恩戴德。
举国上下一盘散沙,形不成同仇敌忾地气势将乱臣罪子绳之以法,反过来,对大安泰地长治久安势必造成深远影响,动荡不安异心分起,是他陈擎不愿意更是无法容忍之事。
因此,安抚民众不论是从哪一种角度来考虑,即便是被世人指为刻意拉拢,陈擎也认为理应善待他们。
良久,抬起头的陈擎语态轻缓,“这样说,你能明白吗”
有心想要说是明白了,可又怕皇上追问明白了什么。赵鹏飞微微一怔,“有些明白了,还有一点,还请圣上为愚臣解惑。”
有些恼怒于这厮真是榆木疙瘩一块还看不出,朕对严玉成一帮霍州官员欺上瞒下之举有心惩戒就看不出,霍州在严玉成经年操守之下,已是混沌一片难不成,你老小子幻想着霍州主将此时肯偏袒着刘祚晨,敢于同严玉成针芒相对不成
任何人心中对待事物都有一个底线,即便是随着所需求有所拉升也是必须有一个底线不是两位亲王未曾叛逃离京之前,或许他陈擎可以容忍臣子们在远离京都之地且行不轨,可是大安泰在存在了乱臣罪子事实的基础上,他就要防微杜渐地整治一番地方朝政了。
恐怕更多的臣子免得与他俩同流合污是其一,关键还是要为大安泰的将来打下坚实地基础才是重中之重一群只知贪赃枉法逍遥快活地官老爷,定然不能让大安泰千秋万代,他陈擎毋庸置疑
暗暗地吐了一口浊气,陈擎闷声道:“说来听听,还有何处不甚明白”
“圣上,那太平公主久住霍州,愚臣以为完全能够起到定海神针之效,派援军前往霍州,是否是刘侍郎危言耸听了”
话一出口,赵鹏飞便暗暗叫苦不迭,因为,他眼见得皇上眉梢骤然扬起,脸上也恨恨地抽搐了两下。
第七十六章 谋3
太平公主在其母妃过世之后,越发放纵,赵鹏飞是知之甚详,原意,想表述霍州城有尊崇的皇室公主在,理应起到稳定民心的作用,怎奈嘴笨如斯,竟然揭起了陈擎的伤疤。
陈梓轩是陈擎第一位皇子,也是他与皇后唯一的子嗣。
年少之时,还是皇子的陈擎依仗着皇室尊崇,在京都城可谓是兴风作浪有些时日,直到遇到一位年岁相仿的豆蔻女子,文采思想皆有不同于常人的见解,几番较量之余,竟然成为他唯一一位友人。
她就是后来陈擎登基后的皇后,也是陈梓轩的亲生母亲。
也许,陈擎就是那时开始收敛了顽劣,埋头苦读废寝忘食发誓与她一较高下,令先皇以及皇太后暗暗欣喜从而奠定了成为一国之君的基础。随后多年之后,先皇驾崩陈擎即位,生了第一个龙子也就坐实了皇后的身份。
怎奈,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
万人之上的皇室贵族也未能幸免于难一场怪病,最终夺取了与陈擎耳鬓厮磨相伴十多年伴侣的生命。一度,陈擎怨天恨地,他怨,天嫉红颜他恨,地禁英才
好在,留有龙脉陈梓轩生来聪明伶俐,很是讨得皇太后和陈擎欢心。
由此,陈擎对儿子犹如捧在手心怕摔着含在嘴里怕化了,直至,太平公主引诱陈梓轩犯下大逆不道地恶果被皇太后“无意”之间撞破。陈擎母子相信,太平公主就是恶意犯浑,就是刻意让皇室在大安泰子民面前丢人现眼沦为笑柄,更是活生生掌掴母子二人的脸。
暴怒异常的一国之君,手掐着太平公主的脖子低到墙上,一字一顿:朕,处你凌迟之刑,也难消心头之恨
可太平公主脸色憋得酱紫,仍然面带笑容抬起手臂遥遥指着皇太后,眼中尽是嘲弄。
哪里不知她满腔怒火蓄谋祸乱是为哪般皇太后愧疚心起,“放了她吧一报还一报,也算是报应一场。将她外放至其生母祖籍霍州,也算我母子二人与你母女恩怨两清。”
事情,预想着到此为止了,哪曾想到,娇生惯养的陈梓轩竟然不堪世人嘲笑,三尺白绫了却了年轻地生命。
有心出尔反尔,将远在霍州的太平公主碎尸万段,皇太后一句自作孽不可活,让陈擎只能恨恨地罢手。
如今,霍州官场一片狼藉,不说全部归“功”于太平公主,但她推波助澜绝对是难辞其咎与霍州知府严玉成狼狈为奸,大安泰民间或许不慎清明,作为皇上的陈擎可是耳朵眼子早已磨出了茧子,育有一女满江湖游荡,也是略有耳闻,好在,其女还算端正,只是小打小闹惹出一些祸事,还未曾听闻有何大逆不道之举。
“退下吧明日,由你安排人手援助刘侍郎,不将霍州整治地一片清明,你项上的破葫芦自己想办法摘了去吧”
真是变脸比翻书还快腹诽着,赵鹏飞拜别回衙门的路上自觉得,夹着尾巴沿着墙根风跑的土狗,就是他自己现在地模样。
其实,未曾武断地给霍州袁毅回执,已是让他暗暗地侥幸不已。谁能预料得到皇上竟然要对霍州官场大动干戈谁又能想得到当朝驸马又做了一回前锋。
这小子就是个天煞谁靠近他半步,定然是祸事上身如是想着,赵鹏飞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好像,自己与刘祚晨也有颇多瓜葛。
迟迟不见任何动静的刘祚晨,时常暗自腹诽,这也太安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