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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们,马库斯克拉苏是我的挚友,他是我一生的伙伴,我们一起作战过,一起共事过,最困难的时候,我们睡一张床榻,共用一张被褥,吃着生食,喝着污臭的河水。是的,我与他,几乎就是生死与共的战友。但是,现实无情的打击了我,让我痛不欲生”
军团面前,阿庇斯动情的演讲着,时不时还哽咽着落下几滴悲伤的泪水,让台下的士兵们感同身受,尤其是那些小克拉苏生前的手下,更是悲痛万分。场面沉重而悲伤,仿佛是一场哀悼会一般。
然而,随着阿庇斯在台上话锋一转,整个气氛又开始激愤了起来。
“士兵们,是帕提亚人害死了我们伟大的将军,罗马的执政官。他们让马库斯克拉苏毫无尊严的死去,他们用滚烫的铁水浇灌了他的身躯。这是对人最痛苦的折磨。只有最野蛮的民族,才会干出这样残忍的事。它让我义愤填膺。如果说马库斯克拉苏的死让我悲伤,那么帕提亚人对他所做的恶行则让我愤怒。一股热血在我体内涌动,朱庇特告诉我,我必须替马库斯克拉苏报仇,这是对人格尊严的践踏,这是对罗马共和国的侮辱与讽刺。我们的国家,无法接受两次惨败的事实。同样,罗马军团的荣耀是不容玷污的。”
“我原本打算征服埃及之后,便带着大家回到罗马,享受空前华丽的凯旋式,但是现在看来,这一切已经让我毫无心思准备那所谓的凯旋式了。我实在想象不出,当我坐在黄金马车里,接受罗马民众的崇拜与赞誉,而帕提亚人却在东方,嘲笑着我们的胆小。这将是怎样一副画面噢,不,那将是对我本人最大的折磨。”
阿庇斯说完,全场静默了。他们一边被小克拉苏的死讯所震惊,一边为阿庇斯的深情演讲所打动。的确,十几年前,卡莱之战,将共和国七个军团葬送在了沙漠里。而二十年后的今天,帕提亚人再次全歼了三个罗马军团。这实在是罗马的耻辱。阿庇斯说的话大家也都感同身受,在遭遇如此大败的情况下,谁还有心思回国,举办那所谓的凯旋式当同胞尸骨未寒的时候,你却在首都享受着鲜花与美酒,这不是罗马人应该做的。
“复仇”
士兵们高喊了起来。
场面越来越热烈,仿佛一片燃烧的海洋,狂热的情绪在人群中蔓延。人们将无法回国享受凯旋式归咎于帕提亚人的邪恶与肮脏。而小克拉苏的手下,则怀着极其悲愤的心情,呐喊着,欲替其统帅报仇。
而后,阿庇斯再次扬起了右手,示意大家安静。他要发表最重要的演说。
“兄弟们,我相信,此刻你们与我的心情是一样的。我们要复仇,要血洗帕提亚人的村庄和市镇。要将杀死马库斯的凶手俘获,然后千刀万剐。他让我们失去了一位值得爱戴的将军,也让我失去了一位尊敬的兄长。然而,我们必须冷静,不能鲁莽。明天,我将带领大家出征,将我们失去的尊严夺回来。但是,我们将无法继续深入东方,因为冬天马上就要来临,沙漠的冬季你们没有体会过,那是极端的严寒,我们无法越过沙漠,必须等到明年,才能继续进军帕提亚的腹地。”
台上,阿庇斯的语气趋于沉稳,理性的分析着。由于担心一旦将帕提亚在叙利亚的军队击败,军团会士气高涨,想要像小克拉苏那样横穿沙漠,阿庇斯提前给这些狂热的士兵打了一个预防针。战争不单单靠着高昂的士气和蛮力就可以取胜的。
而士兵们也用沉默表示同意。
三天后,阿庇斯征召了更多的辅助弓手,带着手下四个主力军团,浩浩荡荡,沿着罗马军道,继续前进。他们的目的地十分明确,那就是被帕提亚人占领的叙利亚东部地区。这块富饶的土地,百年来还从未被外族占领过。帕提亚人的侵略无疑到了罗马人无法忍受的地步。如果不是内战,许多罗马人相信,帕提亚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
但是,即便民众呼声高昂,军团士气高涨,阿庇斯还是很小心谨慎的行事。沿途收集叙利亚的情报,打听苏莱纳在当地的一切活动。
“马克西姆,克莱恩,你知道有什么事我都会找你们商议。现在的情况是,帕提亚人在占领奥卢比和斯坦纳之后,便没有再继续进军。我怀疑是大马士革高大的城墙阻挡了这支军队的继续入侵。苏莱纳带着帕提亚军队长驱直入,但是以他们的行军速度,不可能携带攻城所需的攻城武器,一支以骑兵力量为主的军队是无法攻克像大马士革那样的大型城市的。所以,当我们抵达叙利亚后,那座城市便是我们最好的据点。不要急于进攻,稳扎稳打。现在的情况是,帕提亚人为了过冬,劫掠了这两座城市的粮草和物资,而我们所要做的,不仅是将这支野蛮的军队和他们的统帅击败。还有,我们要将谷物和粮食重新播撒到这片土地上。眼光放长远一些,打败眼前的帕提亚军队容易,要彻底征服帕提亚人,却很难。帕提亚人此时洗劫了当地民众的财富和粮食,便是我们建立民心的最好时机,我将自己掏钱,从埃及购买谷物和粮食,赠予当地民众。以获得平民的支持。将来,我们远征帕提亚,需要以整个东方作为大后方,包括小亚细亚、叙利亚和埃及。这些地方的支持,将为我们远征帕提亚提供足够的粮草物资,甚至是临时的兵源。”
即将兵抵叙利亚边境时,阿庇斯召集了手下,如是说到。
15元老的不满
“太可怕了这是一场阴谋,绝对是阴谋”
小克拉苏战败被杀的消息传到罗马,举国震惊,元老院的议员们更是对此议论纷纷。马基乌斯在自己家中咆哮着,表达着自己的强烈不满。
“小声点,朋友,现在是特殊时期,你我,我们所有人的一言一行,都要谨慎又谨慎,要知道,每天都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我们。你怀疑这件事,便等于是在阿庇斯。”
同是元老院元老,奎因都斯谨慎而小心的劝说着自己的同僚,不要声张,不要对东方的战事提出任何质疑,因为这原本便不是他们在操心的事,元老院只是一个象征性的机构了,不要再指望它能做出任何实质性的行动。
“这是我的家,我的别墅,难道我连在自己家中都没有自由了吗”
面对好友奎因都斯的劝诫,马基乌斯表现出了极不耐烦的情绪。他的父亲原本是这座殿堂里极有权势的人,现在,经历了屋大维和阿庇斯的两次洗牌,整个罗马世界,已经失去了他们发声的权力,于是,马基乌斯也只能在私下,大发牢骚罢了。
“是的,是的,这是你的家,但是你能确定你身边的每个仆人和扈从都对你的忠诚不二的吗万一他们是阿庇斯偌大情报网的一个小棋子,你如何预防和猜测我的老朋友,时代不同了,有什么事,我们还需要藏在心里。我你悄悄议论即可,不要让外面的人抓住把柄。是的,阿庇斯与小克拉苏之间的事,充满悬念,值得怀疑。但是,你我的力量是如此渺小,即便知道真相,我们能做什么呢军团在阿庇斯手里,整个罗马,都是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