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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杀俘不祥”这就真是个大笑话了
想了想,郭药师便也再次叉手道:“不知郡王可否容情则个,许了郭某用钱财赎买若是郭某瞧得不错,郡王手中之俘,皆是郭某手下汉军儿郎,郭某岂能忍心见之不救。”
见郭药师耍了个小聪明,不提金军、金国,却以个人身份来求赎买,黄杰倒也给了他一个面子,便也笑道:“论说起来,大宋本也不许杀俘,只是翰鲁补杀俘生祭蒲鲁虎在先,我若是不以其之道,还施彼身,又如何与我军将士交代郭将军欲救手下儿郎,其情其心,黄某倒也理会的,只是黄某也要与手下的儿郎一个交代郭将军明白黄某的意思么”
郭药师虽然没跟黄杰打过交道,不过从前两日他搞出“免战牌”气得宗望险些吐血,如今又来个“慢慢杀”整得宗望险些没了脾气,也就知道此人绝不是好相易之辈,郭药师便也再次躬身叉手为礼,道:“还请郡王教我”
“大宋不却钱财”瞧着郭药师倒也机灵,摆出了不耻下问的造型来,黄杰便也不再去看满脸铁青的宗望,反倒和颜悦色的来与郭药师道:“若是金军能以我军战俘来交换,此事倒也可谈”
郭药师听来倒是十分惊讶,古往今来不论是中原王朝的内战,还是与外族的征战,极少会有交换战俘的事情发生。不说前汉、隋唐,便是之前的宋、夏、辽三国之间,也极少有交换俘虏的事情发生。
当然,所谓极少,并不是说一次都没有,倒是大宋和西夏之间,由于西夏人喜欢派出捉生军来宋境掳掠,所以宋军在西北与西夏人作战时,倒也曾经用西夏俘虏来换取宋人归国。
论说起来,古代之所以没有成规制的俘虏交换规则,还是因为文明不够先进的缘故,在古代战俘的用处十之都是要被拿来祭旗,毕竟古代比较迷信军队士气需要男儿血来祭奠,这样可以让军队被神灵保佑。
直去其中十之一二,要么就是被纳降,编为附军也就是炮灰,要么会被就地遣散,当然这种可能极低,还有就是被送回首献俘邀功,除非某些极度有价值的特殊人员之外,极少会有军队愿意拿出俘虏来交换。
所以,听着黄杰提出交换俘虏的说法,不说郭药师了,便是宗望也都一愣,郭药师抬眼看了宗望一眼后,便也与黄杰确认道:“不知郡王的意思是”
黄杰便也将手一摊道:“就是交换战俘,兵卒换兵卒、十夫长换队将、谋克换裨将,若是金军手中有我大宋的将军,也可以拿来换回个猛安”
听得黄杰把话说得这般直白,郭药师如何还不明白黄杰的意图,忙也扭头来看宗望,见宗望故意别过脸去,也就知他心意,忙也与黄杰道:“原来如此,只是我军如今并无宋军战俘,这可如何是好”
第九百九八章 立约
见得郭药师上道入彀,黄杰脸上自然显露出了深不可测的微笑,但见他先是将手一举,也就听得城上响起了鼓号之声,高台上正要喝酒洗刀的侩子手听得鼓号声后,便也将刀往身旁一插,算是停了手。
而后,也就见得与郭药师笑道:“此时不能交换倒也无妨,不若宋金两军今日立下誓约,约定日后双方交战之时,不可轻易杀俘、须得善待俘虏,双方可待休战之时,以彼此手中战俘交换,如何”
郭药师听来,立时便也抚掌叫好,毕竟眼下在高台上留得一命的是他常胜军儿郎,如何会反对黄杰的换俘提议,之时他作为金军区区一个猛安,自然是不能代表宗望来与黄杰做什么誓约的,便也来看宗望,顺道还把黄杰刚刚的提议用女真话翻译给了随行的女真将领们知晓。
对于黄杰的提议,女真将领们倒也没有太大反应,本来女真一族就没什么文化、文明的说法,并且还一直把战俘视为极有价值的战利品,因此既不反对屠杀敌军战俘,也不觉得自己军队的士兵沦为战俘后被敌人杀了有什么不妥的。
只是,正因为他们有此想法,所以充其量也就只能混到了将军的位置,所以只有宗望这样的一军统帅和郭药师这样的老狐狸瞧出了黄杰搞出这般高台杀俘的用心和用意。
听着郭药师用女真语言将黄杰的说法与众将领解释后,众女真将领都是沉默不言,既不表达看法也不提出建议,宗望也有些忍不住回头来瞧,却发现众人却都也是眼巴巴来瞧宗望,当即宗望心中也就有了个大致的概念,虽然交换俘虏这个说法对金国的军队而言还有些新颖,不过黄杰给出的什么“兵卒换兵卒、十夫长换队将、谋克换裨将”的说法,还是有些意思的。
毕竟,女真人也是爹生父母养,不是草原上的芨芨草,一岁就能一枯荣,也要十年生聚、十年教养才能成军,就算一时失陷,若能正如黄杰说的这般交换得回,只要与他裹伤吃饱,配了武器不又是一员战力了
于是,宗望便也转脸正色来瞧黄杰道:“此言当真”
黄杰便也瞧着宗望笑道:“本王乃是宋军元帅,岂能儿戏”
想想,宗望便也大马上前两步,探查右掌与黄杰做了个击掌的示意,哪知道黄杰却是哈哈一笑,道:“这等大事,岂能击掌便成自然要行书勒石为记才成啊”
当下便也吩咐一声,自然有亲卫迅速拿来马扎和折叠书桌就在双方面前摆好,更有人呈上来两轴长卷,但见上面分别用汉字、契丹文、女真文写满了密密麻麻的文字,宗望粗略看了一眼之后便是满眼震惊,便也召来了一名女真将领和郭药师也来瞧看。
但见这长卷之上,抬头便也写着“保护战俘及平民公约”的字样,前言明确写道:“本公约意在约束交战双方含第三方,不以违背人性及道德原则下,对伤病、受俘交战人员及平民的生命和人身施加任何危害或暴行,特别是禁止谋杀、酷刑、祭祀或故意不给予医疗救助及照顾;医疗单位及其建筑物、器材和人员不受侵犯,但应有明显的白底红色太极旗或另行约定的旗帜和标志作为区别。”
此外,这份公约中还写道:“战俘系处在敌国国家权力管辖之下,而非处在俘获他的个人或军事单位的权力之下,故拘留国应对战俘负责,并给予人道待遇和保护;战俘的自用物品,除武器、马匹、军事装备和军事文件外,应仍归战俘保有;战俘的住宿、饮食及卫生医疗照顾等应得到保障;对战俘可以拘禁,但除适用刑事和纪律制裁外不得强制监禁不得命令战俘从事危险性和屈辱性的劳动;战事停止后,应立即释放、交换、赎锾或遣返战俘,不得迟延;在任何情况下,战俘均不得放弃公约所赋予的一部或全部权利;在对某人是否具有战俘地位发生疑问的情况下,未经主管军事法庭作出决定之前,此人应享有本公约的保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