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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杰也是惊讶万分,忙也叫了岳飞来一道研究,很快还是岳飞瞧清了事态,指着渝关道:“师兄,金军如此异动,怕是为了此关”
黄杰看来,似有少许明悟,但还是不解道:“何故生出如此变化金军不是已经得了檀州、景州”
这檀州以北便是古北口,而景州边上便是滦河关口,在隋唐时期,古北口属于渝关山海关和居庸关之间重要的长城要塞,而滦河关口虽然战略意义不如古北口,但此处也是可以来去关内关外的战略要地。
此次金军南下,由大定府出发,直扑辽国北安州后,便并分两路,一路直击古北口,一路则绕道向东攻击渝贯。当时耶律淳曾经率领大军赶赴檀州与金军死战,将金军挡在了古北口外月余时间,知道向东攻击渝关的金军成功破关,并向西席卷而来后,耶律淳这才退缩回燕京,将古北口给丢了。
听了黄杰的疑问,岳飞的面色凝重,伸手指了指地图上的平州一线,道:“师兄莫非忘了,前不久辽国四军大王刚刚自立奚国,若是不曾猜错的话,此时或许萧干已经拿下了景州,甚至极有可能也收复了古北口。滦河口与古北口接处于崇山峻岭之间,步卒倒也好行,但却不利骑兵。所以金军此番动作,极有可能准备全力攻打平州,若是能败萧干自然最好,如若不然至少也要夺下渝关,好为金军撤回关外打开生路。”
听了岳飞这番解释,黄杰却是将信将疑,不过论起兵书战策方面的学识,黄杰倒也承认自己不如岳飞,毕竟岳飞怎么说也是大宋武举出身,还曾经受过种师中的提点,所以如今他的这番分析相比还是有些道理的。
只是,既然金军要去弄萧干,为什么要增兵范阳、永清一线,还摆出要南下侵宋的事态来呢
而况,就算萧干拿下了古北口,也夺得了滦河口和渝关,金军真要回关外也可以绕行居庸关,或者向西进攻大同府去弄耶律淳,没必要非得往南来搞大宋啊
对此,岳飞倒也没有解释,只是推测这或许是金军的疑兵之计,有或者希望借此对大宋施加压力,好达成某个目的。对于岳飞的推断,由于没有足够的信息来支持,也就仅仅只能是推断。
反正自此之后,这滑州城内外往来经过的宋军驿马飞递也是日夜川流不息,而黄杰向来又不是以军谋闻名,自然大宋的君臣也好,还是前线的种师道和童贯这些老将,自然也不会来信问他的意见。
一晃旬日过去,金军的动向倒也没探着多少,倒是童贯力排众议,做主给金军送去了一批物资,其中铜钱十万贯、银绢各五万,还还五千石的豆、粟和黍,以及三百车价值十万贯的各式罐肉。
一看见童贯发出的物资清单,黄杰先是眉头打皱,但很快却又恍然大悟,不由暗赞一声厉害。这童贯送东西过去,表面上看一个是履约,二个是顺了金军的意思,好保住李邦彦等人的性命,但实际上却是包藏祸心。
铜钱和银绢自不用提,但说这一万石的豆、粟和黍,对于宋军来说就是粮食,不论人吃马嚼都没问题,可送到金军手里面就不一定了。以童贯老奸巨猾的程度,他必然会在里面动手脚,比如给的是没加工的生料不进行脱壳,又或者在运送之前洒水会发芽有毒,到时金军只怕根本不能用来做口粮,甚至拿来喂马都不成。
卷八 靖康变 第七百一十章 送行
再来说那价值十万贯的罐肉,作为罐肉行业标准的制定者,黄杰当然知道所有的军用罐肉不但是以百斤净重来装坛,并且罐肉中的浸泡液也即是汤汁可都是重盐、重姜和重香料。军队之中开启罐肉用来佐餐时,只需按照一定比例兑水并且烧沸,就可以得到肉食和大量肉汤供士兵享用。
而对于嗜吃肉类的金军而言,若是没有人去提醒他们正确食用这类军用罐肉的方法,如果他们开罐既食,大口吃肉大口喝汤的话,十有七八会出现肠胃不适,上吐下泻。就算教了他们要将罐肉加热烧开再食,也会应为重盐和重香料的问题,叫一些人出现渴水症状,必然会影响战斗力。
总之,童贯到底是不是这般打断,黄杰也是当真不知,不过他自己脑补得到的结果也就是如此了。
又过了几日,前线消息依旧不明,不过黄杰倒是等来了一帮子他早就望眼欲穿的人来:花大郎和他的夜鹰终于赶到了
前后快有一年没见,对于花大郎而言倒是没有改变,却见他一身制式的黑色劲装,背上背着一副硕大的折叠弓箭包和刀匣,风采倒是依旧。见面之后,也是嘻嘻哈哈的与黄杰道:“俺早说叔叔本就是个大大的吉人,岂会折损在小小女真人手里,听闻叔叔这次还拐带了金国公主回来,果真厉害”
瞧着花大郎还是如往昔那般随意闲话,黄杰也是感觉心中温暖,便也笑道:“我去了一年,你可将当初我交代与你的事情办成了”
花大郎当即拍着胸脯道:“算上俺,一百单八个夜鹰一个不少,叔叔可随时点校。”
黄杰自然信他,便也问:“这次要去辽地与女真开干,可有准备”
花大郎闻言却是面色一难,惊讶道:“要与女真作战光是学那绕口的契丹话便已是愁煞人也,还要学女真话”
听来好笑,黄杰伸手摸了头对着花大郎一笑,顿时更叫花容惊叫一声,好似见了鬼一样两步跳开,指着黄杰头上的短发露出了吃惊欲厥的表情来,黄杰便也点头一笑,道:“如若不然,你当我是如何从金国南归的”
黄杰的头上如今已经生出了差不多三寸来长的头发,但对于宋人而言,正常人没事是绝对不会自己给自己剪短头发,最多用篦子刀修一下胡须和鬓角。若是某人把头发剪短,自然是遇到了什么重大变故,而完全把头发剃掉,也就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出了家当了和尚。
所以,以花大郎的智商,一瞧见黄杰摸头的暗示,便也瞬间反应了过来。
当即便也瞧见花容把头摇得好似拨浪鼓一般,连连后退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万不敢毁伤”
黄杰便也斜着头看他,笑道:“也不强求,你若不愿,便不用去了,还回了朱仙镇训练新人便是”
“唉吔”花容惊叫一声,当即满脸难色,进退两难。
两日之后,黄杰晚间如常与赵福金等娘子们用了晚膳,又去书房督导了小娘子们的晚课之后,便也换了一身装束,迅速出了滑州,来到了城北十里不远的一处市集上,来进了市集边上的一家庄院之后,便也瞧见百十个黑衣劲装之人早已列阵以待,整齐倏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