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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天降下春雨。今日诗会到场的都是长安有名的才子,还望诸位尽展才华感动上天,”
这一席话说得简直滴水不漏,听得在场的文人,也都是一脸的激昂,尤其是那个崔陵,整个人都如同魔怔了一般。
当然也有一些人是一副兴致缺缺的表情,比如二虎,这家伙这次跟出来,完全是为了保护秦泽的安全,不然的话早就和程怀亮一起纵马飞奔了。
还比如秦泽,脸上完全是一副百无聊赖的表情。
“这家伙老天不下雨,你写几句破诗就行了,真把自己当做诸葛亮了”
“某不才能够主持此次诗会,和以往一样,第一轮还是考验丹青手法。还请诸位以求雨为旨,做一副丹青。”
长孙冲说罢,一旁听候差遣的下人,就搬来了一个个画架。
秦泽粗略估计了一下,到场的人大约有四五十个,光是这画架都是一笔不小的消耗。
“呸,万恶的官二代,这都能换多少斗米。”秦泽扫视了一眼四周,嘴里嘟囔了一句。
因为他一直站在望月亭的外面,身边除了王甫和二虎也没有别人,所以也就不怕被别人听到。
“少爷不愧是少爷,和我想的完全一样。这些长安的少子哥们,都是这般挥霍,根本就不知道咱百姓的苦。而且我还听说了,这一次诗会的获胜者会获得二十贯。这是”
二虎的话没有说完,因为秦泽感觉自己好像听到了什么和w了的东西,连忙拉住二虎问道:“你刚说获胜者会有二十贯”
“对呀,每年都是如此。”二虎却是莫名其妙的点点头,一副从来不就是这样的表情。
“去,去。”秦泽连连催促了二虎两句:“快给你家少爷磨墨,你家少爷要作画。”
前一秒还是兴致缺缺,后一秒秦泽直接就像是打了鸡血一般。二十贯呀,这些天为钱快要愁死的秦泽,如何能够保持镇定。
二虎也是知道自家少爷什么德行,所以在露出一个白眼以示不屑之后,还是很负责地给秦泽磨起了墨。
这墨是磨好了,可拿着笔的秦泽却是一脸的痛苦。他才想起来自己哪里会画什么画从小到大他的美术都是数学老师教的,别说一副山水了,能够画个小鸡吃米图就不错了。
想了半天,秦泽还是没有什么主意。只好将笔放下,凑到了一边的王甫身边。
不得不说这家伙还是有些底蕴的,这短短的时间里,在他的画架上,已经勾勒出了简单的轮廓。不过自己不会画,可不代表秦泽不会说。
脑子翻腾了几下,立马就有了主意。当下扔了手里的毛笔,专心看起王甫作画来。
在这个年代水墨画,还处于写实的地步,远远没有形成意境。所以虽然秦泽不懂作画,但是没吃过猪肉,也看过猪跑。
不大一会众人都是作画完毕,纷纷将画架摆开。秦泽有意护住自己的画架,却还是被不长眼的下人给搬走,十分显眼地放在了众多丹青之中。
“咦,秦公子的丹青为何空无一物”李诗韵看了看秦泽的画板,噗嗤一声抿嘴笑道。
“秦公子不会是不会作画吧”落井下石这种东西,崔陵自然不会放过。
虽然的确被他说中,不过秦泽还是一扬脑袋,指着那副丹青说道:“这分明就是一副春尽夏旱图,崔兄何以会这么说”
“是吗”崔陵嘴角露出一丝笑意,他才不信秦泽的鬼话,在他看来秦泽肯定是不会作画罢了。当下就又问道:“不知秦兄可画了什么”
“这里画了灞水河,这里画了一片农田,这里还有一个农夫。”秦泽边说还边指着画架,一副煞有介事的样子。
还真别说,他这一番指点,还真让众人伸长了脖子,向着画架望,不过他们当然是什么也看不出来。
崔陵的脸色有些发青,秦泽的厚脸皮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不过也成功了的惹怒了他。
“秦兄莫不是认为我等好骗,才编出这等说辞不知秦兄口中的灞水河在哪”
“都说了天气干旱,自然是干枯了。”秦泽撇撇嘴,一脸这么简单的问题,你也要问的表情回答道。
“你”崔陵一时口结,眼睛愈发清冷,又问道:“那敢问秦兄所说的农田又在哪里”
“灞水河都干了,自然是也枯死了。”
“那农夫,农夫又去了哪里”
“庄稼都枯死了,农夫还留在这里干嘛”秦泽每回答一句,脸上的不屑就更深一些,到最后简直都快要变成嘲笑了。
“噗嗤”李诗韵再次抿嘴发出一声清笑,心道秦泽也的确有趣,虽说为人无赖了一些,也端是讨人喜欢。
其他的文人,虽然没有笑出声来,却也一个个脸部肌肉抽动,一看就知道忍得特别辛苦。
“不过是强词夺理罢了。”到了最后崔陵也只是甩出这么一句,就不再理会秦泽。
一连在秦泽面前吃瘪两次,崔陵也是收敛了起来。诗会也随着两个人的安静,而正常进行下来。
评选丹青,就是把所有的作品放在一起,然后由众人评选,最后选出能够让众人信服的作品。
崔陵画的也是灞水河,只不过在一边加上了农田,里面庄稼叶子都开始枯萎。单单从技巧上来说,他的画更加的广阔,所做之物也更加的多。
李诗韵的画就细腻很多,倒是没有画灞水河,都是画了一片农田之上笼罩着一层灰尘。比起崔陵来说,她的画虽然简单,可是表达的深度却比对方强了不少。
旁边却也写了一首小诗:
炎旱历三时,天运失其道。
河中飞尘起,野田无生草。
一句河里都干旱到扬起灰尘,田里甚至连野草都不生长,诉尽了干旱之苦。倒也是让秦泽微微侧目,没想到李诗韵一介女流,竟然能够做出如此大气的诗句。
王雨曦的画也是只取了一点,画的是一位农夫坐在自家的稻场上,望着灰蒙蒙的天空发呆。原本应该放满庄稼的稻场,如今却是空无一物的荒凉,尤其是正中间坐着的农夫,寥寥几笔却勾勒出无尽的悲哀。
旁边也是有一首小诗:
三月无雨旱风起,麦苗不秀多枯死。
原是宝仓秋粮起,如今独坐寒老翁。
这一番看下来,只惊得秦泽发愣。不说他们的丹青水平,单说这些诗句,无一不是出彩出众。这让他对于这些古人,又是了解了一些。
不过当所有人看到王甫所做的丹青之后,却是一个个皱起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