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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升平,想要推翻惠崇帝怕是绝无可能了,如此一来,他们就只能从下一代下手了
与其寻个强手、登位之后对付他们,不如寻个软弱如虫之人
就像太子那样,虽然个性乖张、却也好哄骗好糊弄,这样的君王登位,他们才有复辟的可能。
忠叔的劝慰声一落,静坐的苏成没有惊讶也没有不悦,面色极为平静,忠叔看到却更加的着急。
苏成是忠叔从小看到大的,他什么脾气,忠叔比谁都了解。
就如眼下他这样子,不反驳也不怒语相向,平常人可能觉得他是将自己的话听进去了,忠叔却知道,他这是打定主意要倔强到底了。
“再者,您想要助他也不易啊”
忠叔苦口婆心:“耗费银钱人力不说,皇帝对魏阁老、晋王忌讳颇深,万一顺藤摸瓜查到您头上来,咱们岂不是要暴露在人前了”
苏成见此却笑了,他起身摆摆手,道:“忠叔不必着急,事情未定,您坐下再说。”
忠叔叹口气,想要继续劝,但见苏成面上笑意盈盈胸有成竹的模样,知道劝说也无用,只得唉声叹气地坐下。
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他想到。
苏成仿佛看懂了忠叔心中所想,无奈的笑着摇头道:“忠叔不必劝,我自有打算”
“你这算什么打算”
忠叔摇头,依旧叹气,显然不赞同。
“皇帝人虽狠辣,为政却有一套,四海太平海晏河清,我虽与他有着杀父之仇,却也不得不承认,大齐让他治理的很好且照眼下这个形势,接任的皇帝只要不是太过驽钝荒唐的,朝廷都不会太混乱太平盛世,咱们又是乱臣贼子之身,军力不强、银钱短缺,如何能与朝廷对抗如以卵击石,最终逃不开一个死字”
苏成递上一盏茶,清润的声音徐徐展开。
前半截听得忠叔连连点头,后头的话却让他神情一怔,渐渐平息了焦急之色,静下来仔细听苏成继续说。
忠叔反应如何苏成却不关心也不关注了,他虽是说与忠叔听的,但这事也是他想了好久才做下的决定,又何尝不是在劝慰自己
“亲信故旧当年将我从鬼门关里救出来,可不是让碌碌无为白白送死的”
这话触动了忠叔的心弦,他想到成王府昔年的繁华,如今却都同一场梦一般,不禁悲从中来,落下两行泪来。
苏成也不劝慰,继续道:“惠崇帝何时会死咱们不知,储君登基后咱们能不能寻找法子对付他翻身也未知与其这样耗着,不如趁着皇帝年老,几个皇子野心勃勃都想登位的时候,搅浑这水我想了好几天,觉得能把这水搅得更浑的,就是晋王了”
苏成越说,忠叔眼睛越是明亮
等他说到晋王的时候,忠叔先是有些迷惑,又低头想了一会儿,不由笑出声来。
晋王虽实力不强,相比于好男风的四皇子和乖张的太子来说,口碑和手段却最为高明,他一旦加入棋局,厮杀必定更为激烈。
也就更方便他们浑水摸鱼了
再者,惠崇帝疑心晋王,晋王难道就对惠崇帝没有心结吗
父子相残都有可能
若是能让惠崇帝亲眼看着儿子们自相残杀而气死、甚或直接被亲生儿子诛杀之死,那就更大快人心了
也算告慰成王殿下在天之灵了
忠叔笑了一会儿,起身冲苏成一拱手,笑道:“这倒是个好法子,只不过该如何行事,咱们要好好斟酌了。毕竟晋王十分谨慎,恐怕不会轻易相信咱们”
苏成点头道:“这是自然”
说着,他就向外示意了一下,两个暗卫就又悄无声息进了内室。
苏成吩咐道:“派四名精卫到晋州去,一来探视一下晋王的心性还有日常行动,二来看看他平日里都跟些什么人来往,可有什么异状。”
见暗卫们应是,苏成想了想又补充一句道:“越详细越好切记不要暴露身份”
不要暴露身份这代表着什么,地上的人全都清楚,他们再次应是,只不过相比刚才声音更加沉闷。
事情商量完毕,忠叔也跟着出去了,他还要帮着详细安排滇南和晋王那里的事。
徒留下苏成一个人,静静站立在书房里。
暖阳照进来,投射下一片阴影。
苏成望着新移植来、已经抽出新芽的花树,恍然想起一句话。
一句刚刚他没来得及与忠叔说的话。
“也不知魏阁老手里的东西,现在流落到哪里去了”
夕阳西垂,余晖洒落下来,白墙黛瓦都染上了一层轻薄的橘色。
三个少年踩着太阳的尾巴回了书院。
陆烁笑着拜别了周茂,这才转身回了屋子。
等帘子一放下来,他扯出来的笑脸才低垂了下来。
“少爷,先喝碗莲子汤败败火吧”
朱衣掀了帘子进来,见陆烁躺在榻上,一双眼睛睁的大大的,不动也不说话,不知在想些什么,陆烁觉得有些骇人,不由出声提醒了一句。
“先放在那儿吧”
陆烁摆摆手,他心里不平静,哪里喝得下去,想了想还是道:“我一会儿再喝。”
毕竟是朱衣辛苦亲手熬的。
“哎”
见陆烁面色正常并无一样,以为他刚刚的举动只是因为累了,朱衣放了心,轻轻应了一声就要退下。
“等等”
朱衣刚掀起帘子要出去,陆烁就摆手叫住了她。
、第278章 五名
长风被朱衣叫了进来。
他进来时,陆烁已经从塌上起身,只不过一扫刚刚的怔愣模样,整个人精神奕奕。
他刚刚站定,陆烁就轻声交代道:“我叫你来,是想让你明日快马回京师一趟。”
回京师
长风瞳孔一张。
万没想到陆烁会是这个吩咐。
“少爷”长风微微有些惊慌,“难不成是前几日那信件的事情出了什么问题这这怎么好好地,突然派小的回京师了”
陆烁摇头也不解释,把朱衣出去那会儿功夫写好的一封信交到他手上。
“那信件没问题,但此事与那事却有些关联”
看着长风接了信,陆烁才道:“今日发生了些事情,让我觉得,或许之前的猜测都是错的这回让你回去,一来是提醒父亲、免得他看了我前面的信件做出不当之事,二来也是想让家里的暗探帮着查一些事情”
他原本是想派修竹出去查探的,但想了想,修竹虽有功夫在身,于查探一事上却算不得专业,说不得就暴露了
能不能探到算不得什么,但若是几个小厮因此受伤出事,这却不是他想看到的了
都是从小一块长大的,说是主仆,其实与兄弟无异。
长风点头,倏忽又皱起眉头,道:“可咱们来了还没几天,小的这样回去,会不会引人怀疑”
“所以啊”
见他谨慎,陆烁笑了笑,“你明日就光明正大的走,我来书院之前走的匆忙,魏州离京师又不远,让你回去带几样用惯了的东西,总不算离谱吧”
“那小的就放心了明日就快马加鞭赶回去”
陆烁放了心,退坐到长凳上,拿起刚刚那碗羹汤喝了起来。
还没喝完,朱衣又再次走了进来。
见朱衣笑吟吟的,双眼都完成了月牙,陆烁放下碗笑道:“发生了何事怎么笑的这么开心”
“喏,您自己看”
说着朱衣将一张桃花笺递到了陆烁手上。
“上巳节春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