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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神异常的家伙”
“还能动的话,我的手可能会不受控制耶,毕竟我使刀的方式很粗鲁。”
相较于灵活旋转手中弯刀,预先演练料理俎上鱼肉的艾尔莎,菲鲁特双手空空,怎么看都没有胜算。
我应该出声,昴的脑子做出结论。至少要吸引艾尔莎的注意,争取菲鲁特逃跑的时间。必须争取到菲鲁特去找帮手的时间,或是能让菲鲁特逃跑的时间。
即使意识做出这样的结论,但昴的身体却只是不断发抖。
“抱歉,牵连到你。”
菲鲁特朝无法动弹的昴轻声谢罪。
“我、我”
听到这话的昴,头像反弹一样抬起,连本来要发出叫声的事都忘了,只有哭诉声像乞求原谅一样逃出嘴巴。
然后,菲鲁特就这样永远丢下昴的感伤,往前冲出去。
跑步声一起,接着仓库内狂风大作。在奔驰的菲鲁特身影从昴的视线中消失的瞬间,艾尔莎扭转身子。
高亢的声音回响,出现在艾尔莎身旁的菲鲁特咂嘴。她的手上不知何时已经握着一柄刀子,艾尔莎以超越常人的反应勉强回避她的奇袭。
菲鲁特后退,身体如乘风飞跃。在空间有限的仓库内,连墙壁都被她视为大地,行动完全不合常规,就连艾尔莎都忍不住为她的把戏惊艳。
“风之加持。唉呀,太棒了,你被这个世界深深所爱呢。真叫人嫉妒。”
恍惚的微笑骤变为黑浊的憎恨寄宿在瞳中,艾尔莎的手臂弯曲然后怒号。
“啊。”
在空中被砍中肩膀的菲鲁特,连保护落地的自己都没办法,就这样旋转滚倒在地面。
伤口从左肩到右腋,深度到了断骨内脏破裂的地步。
配合仰躺倒地的身体,鲜血像喷泉一样喷出,在痛楚和斩击的震惊中,菲鲁特早就失去意识了吧。她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
数秒后,鲜血失去力道,无言地明示她的生命结束。
身体动不了。
好想赶到倒下的菲鲁特身旁,堵住她的伤口。
如果说那样做已经太迟的话,至少要阖上她张开的双眼。
然而昴的手脚却拒绝动作,什么都办不到只会丢人现眼地颤抖。
“老爷爷和女孩子都倒地了,就只有你都不动。是放弃了吗”
艾尔莎用怜悯的声音说完,便以无趣的眼神望向昴。
她接近到只要弯刀一闪就能结束一切。是因为已经看到那样的结果了吗艾尔莎的举止毫无紧张感,还能瞥见像在压抑呵欠的态度。
那样的态度让昴感受到压抑不住的怒火。
见面相识没多久,跟他们两人的交流才将近一个小时。
然而,三人相聚畅谈,互相分享心情,艾尔莎却毫不留情地将他们自昴的身边夺去,而且还丝毫没有愧疚感,这种态度叫人无法轻饶。
还有最不能原谅的,就是眼睁睁看着两人被应该唾弃的对象杀死的自己。
“喔,终于站起来了。太慢了,虽然无聊,但也不坏。”
迟来的愤怒化为驱动昴手脚的原动力。
颤抖的四肢撑着地面,以野兽的姿态慢慢站立起来。身体的颤抖是因为愤怒还是恐怖还是两者都是无所谓了。
咬牙切齿的昴用尽全身气力,扑向架着库克力弯刀的艾尔莎。
飞扑过去,用超越自己极限的腕力打倒她。昴凭藉这股气势发出呐喊。
“不过一点用都没有。”
可惜这波攻击在艾尔莎仿佛要击碎鼻梁的肘击下,被正面击溃。
她旋转身子,用最小的动作出肘,修长的腿画出一道弧形直击后仰的昴。昴被轻而易举地踢向后方,剧烈撞击放置陶器的棚架后摔倒在地。
仅仅一瞬间的攻防,鼻子和门牙就被破坏。受到脚踢直击的侧腹疼痛非比寻常,应该是有几根骨头断了。
即使如此,他用拳头敲击地面马上站起身来。脑内吗啡巡回全身,使大脑对这空前的疼痛一无所感。
放任呼吸在兴奋状态下紊乱,昴再次想也不想地进攻但一样遭到反击。
乱挥的手臂没能碰到艾尔莎,她柔软的手臂把刀锋转成刀背,击碎昴的肩膀。
似乎对哀嚎声感到厌烦,艾尔莎由下往上踢他的下巴,强制中断叫声,然后俯视门牙裂开掉落颓然倒地的昴。
“根本不行啊。看起来就是个门外汉,动作大又不精准。没有加持也就算了,连技术都不好,还以为你绞尽脑汁想出了妙招,结果也没有。你到底是为什么挑战我呢”
“吵死了这是决心光凭这点就能宰了你。”
因为鼻梁断掉,所以连骂人的话都无法好好说。
手臂在刚刚那回合中被废了,左肩以下都无力地摇晃。虽不觉得痛,但耳鸣很严重。猛烈的呕吐感从嘴角和愤怒一同流淌出来。
昴满身疮痍。胜算是零,能报一箭之仇的可能性连万分之一都不到。
“我只认同你卓越出众的骨气。如果能早一点发挥的话,那两个人的下场可能就不太一样了。”
艾尔莎用拎着的弯刀,比向被她砍杀的两具尸体。
随着她的动作看向尸体,昴被突如其来的异样感袭击。
为什么,感觉这片光景似曾相识
化做血海的赃物库,失去手臂的巨躯死尸,闪着暗沉光辉的赤铜色刀刃。
宛如电击的思绪掠过昴的脑内,那是
“让一切结束吧,我会让你跟天使相会的。”
舌头舔了舔鲜红的嘴唇,蛊惑的微笑融入黑暗。
在精湛的步法下,她仿佛沉入影子内,看丢威胁的昴连忙警戒左右。
“在、在哪里”
视线忙碌地搜寻周围,绷紧神经寻找任何声音或动静。
那样子简直就跟只能等待被猛兽狩猎的猎物没两样。
就艾尔莎来看,那丑态就足以令她失去兴趣,因此她的斩击既直接又鲜活灵动。
“什么”
断定她瞄准自己腹部的昴,在千钧一发之际闪过攻击。
往后跳一些,边缩起身子边收紧腹部,让横劈过来的刀刃只是擦过。腹部的皮肤被轻轻割开,咬紧牙根,用骨气忍住直冲脑门的锐利痛楚。
“唔喝啊啊啊啊”
然后用尽吃奶的力量使出回旋踢,从旁边踢向艾尔莎的上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