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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殿,向太后娘娘带罪请身,一切责罚均有太后娘娘抉择,生死无怨。
媛姬哪能放得下心,与玉研一并前往太后殿,着情形再做打算,无论如何也不能前功尽弃,陨了这已经悔过的玉妃。
一场史无前例关乎后宫安稳的抉择顺势而来
太后不知该做出何种表情,冷冷瞧着殿下跪地的二女,一个是太子钟意识得大体的媛妃,一个是卸冠请罪楚楚可怜的玉妃,刚刚年满十六岁的民间女子,她们,究竟有多大的心胸能不能装得下这偌大的后宫毋庸置疑,太子与媛儿业已弄清了事实,无外乎玉妃错怪了朝廷,可这如何处置
“启禀太后娘娘,罪女玉研不识真相,险些酿出大祸,实为处死之身,故前来请罪,请太后娘娘发落”玉研俯身触地,行民女大礼。一旁的符柔却皱紧了眉头,无论这玉妃犯有何罪,可是责罚她却是令人头疼的事情,这太子刚刚纳妃不久,却出了个罪妃,无疑撼动着太子的声威,皇宫的正统,触动着日后的皇朝大业。
太后果然踌躇起来,半晌没有回声,缓缓走向二女,尽量保持着平和心态,以免吓着玉研,尔后开口道:“太子妃,关乎着皇朝的未来,后宫律例不可轻犯,你们心里也明白,身外可是有着众祖妃、无数的母妃、皇族尊老、满宫的宫官甚至是前朝的重臣、天下的百姓瞧着,稍有不慎,便会引来灭顶之灾诚然,你们年纪尚小,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别说你们,就是哀家初进宫来,也犯过不少错误,别着急,慢慢说”太后还是不忍后宫生变,提点着玉研。
媛姬一听,心中立即充满感激,稍稍侧过脸,示意玉研避重就轻,认错即可。
玉研出自文人之后,对自己错怪当今的皇朝后悔不跌,更是有愧于媛姬,岂能扯谎,索性如实禀告:“回太后娘娘,罪女玉研年幼丧父,只是因为当时的书言之乱,因此也失去了娘亲,不明其中真相,一直迁怒与吾朝,此次入宫为妃,竟然抱着暗害太子的逆心而来,好在有媛妃周全,才免得玉研成为千古罪人,罪女深知罪不可恕,方才前来请太后娘娘懿旨”
媛姬听到这里,瞬间失去方寸,身子也随着萎靡下去,开口辩驳着:“皇祖母,不是这样,不是这样”
符柔没想到玉研这般执拗,惊诧得立起身,瞪大了眼睛。
太后身体一抖,猛然按住了心口,几乎咬着牙说道:“你既然能来,说明心中有着太子,也大为悔过,罪心当诛,好在太子英明,宽恕于你,你便自领个责罚吧”
“不”玉研再现清高,“罪女不但有弑君之心,而且,而且就在临夜之晚,若不是媛妃姐姐前来,恐怕已铸成大祸昔日媛姐姐施术击伤于我,也正是因为罪女手持铁剪,意欲谋害太子啊”
“混账东西”太后忍无可忍,怒气喷发,一把扯出旁边侍卫的长剑,轮圆剑锋便向玉研斩去,媛姬一见吓得不轻,本能地向玉研扑去,用身体遮住了玉研,那剑锋再落恐怕就要斩杀掉媛姬,好在侍卫眼疾手快,一把扣住太后的手腕,剑尖抵在媛姬的后心处方才脱手掉落,侍卫见自己冲撞了太后,也随着跪了下去,匍匐于地。
符柔更是惊慌失措,好在未伤及媛姬,随着跪下来呼道:“母后请息怒,母后请息怒”
玉研见状,知道自己绝无生还可能,也是半爬在地上,哀凄凄瞧了媛姬一眼,责怪她为救自己险些搭上性命,顺势苦笑一下,充满了嘱托与无助
太后气得颤抖起来,喘着恶气,抬手指着媛姬与玉研,半晌说不话来,宫女连忙奔过来扶着她坐下,依旧怒视二女许久。
一阵静寂之后,太后终于振振有词出声
“传,哀家懿旨”太后终于稍稍安定下来,将双手平放在双腿上,正挺着身板宣道,“太子妃媛姬、玉研无尊无尚,于哀家染病之机口无遮拦,胡言乱语,冲撞哀家,无视太子,屡次僭越,即刻起分别禁足于媛妃殿、玉妃殿,着侍卫府遣人看管,任何人不得入内”
符柔没想到太后如此喜怒多变,不几日前还情深意切,转念间竟连罪媛姬,没有她,太子或已遇难啊。尤其是禁足之罚,少则数月,多则几年,甚至终被冷落,永无出头之日实则,恭旦帝国中的禁足,相当于打入冷宫,无有重变恐难解禁。刚要开口求情,太后已经摆手,令侍卫与宫女带离了两位妃子。
第一百一十四章 何为道
“芙儿啊,”太后令符柔起身来到自己身边,意味深长说道,“自不必说,你心里想不通,为何如此处罚玉妃,杀之,则犯了后宫大忌,太子纳妃初年怎能有人被废母后瞧着,此女倒是还有些心肠,可是罪孽着实令人不忍,而且必须同罚二子,为什么呢其一,妄言。玉妃竟敢不顾哀家的劝说,当着面道出实情,如此强直,恐难驾驭其二,罚之以正视听。时下媛妃与玉妃之斗恐怕人人共知,无论孰是孰非,都要罚之,警示后宫的人不可危及后宫其三,拨正人意。媛妃屡屡刺探玉妃,除了你我与毕儿,无人知晓真相,可是这真相呢,又无法示众,不罚媛姬不足以服众其四呢,强者削其锋,可用自天才,倘若玉妃经此劫难能够幡然悔悟,撇弃那傲慢心性,日后自有用处其五,同苦方生恩,哀家要玉妃瞧瞧,正是因为你,才禁足了媛妃,若是玉妃有情,恐怕此生也难以偿还此番恩义,毕竟媛儿根子浅薄,又不得已引来众人不满,更需要个左膀右臂啊其六,更是那媛儿,哀家要磨其心志,令她为善不悔”
符柔恍然大悟,没想到母后竟如此厉害,可此番一举,毕竟委屈了媛儿,便问道:“母后,媛儿毕竟是好意,如此下去,万一心灰意冷怎么办”
“呵呵”太后轻笑一声,“倘若这点委屈都受不得,那禁其足一点也不委屈那样的话,自是负了哀家的厚意,终生禁足也不为过”
“毕竟,毕竟是罚得太重了”
太后诡黠一笑,再也不谈
媛妃与玉妃双双被太后禁足,终于惊动了皇上,更是在太子的苦苦哀求下,皇上移驾广慈殿。不想,涅帝百般劝说也是枉然,太后不动声色,毫无怜香惜玉之意,也不管太子的死活,任其撒泼耍赖。
无奈,太子毕长跪广慈殿,乞求皇祖母饶恕了媛姬,口口声声称其何罪之有,一向疼爱孙儿的太后仍是无动于衷,索性将太子轰出广慈殿,关闭了殿门。
毕子无计可施,又无法说出根由,只好厚着脸皮赶往媛妃殿,没想到那里的侍卫比太后的口气还强硬,一句话,即便是皇上驾临,也不得进入他又辗转皇亲族老与众母妃之中,想动员大多人一齐恳求太后,可是太后早已发下话来,迎接他的都是闭门羹
一时间,太子极度绝望。念小佳人困居囚殿,一墙之隔闻不得淳淳呼吸,同在宫内共不得甜言蜜语,只能望洋兴叹,苦自愁思。
太子为反对太后的意愿,想拒绝临夜其他妃子殿以示抗议,可他不是皇上,萧嬷嬷手段残忍,抬也把他抬进去,扔进妃殿,如果拒绝应事,次日再强令他临夜,如此反复太子见不到媛姬,仿佛丢了魂一般,屡次失误遭到皇上的训斥。
他终于按捺不住,瞧准时机拦住了符柔,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口中悲戚喊着:“王姑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