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载,了断过往二十二年生养恩情后卸任归泉林。
叶少钢这个名字在这座城市,这个院子里,就等于权威。
天忽然阴起来,东南的春季像怀春少女的心绪,充满了温馨浪漫又常常变幻莫测,前一刻还晴空万里,这会儿已是雨云密布,细雨飘飞中,叶少钢强行分开两个叶家子,径直站到了顾天佑面前。
“叶家的事情自有叶家人担当。”叶少钢几乎是一字一顿的说道:“不劳外人操心。”
叶家在上一代叶文韬兄弟辈上有弟兄两个,叶文韬这一脉留下兄妹三人。便是叶少钢和叶少锋,加上一个老来女幺妹叶洛书。叶洛书乍看到长兄,着实惊喜非小,可一听这句话顿时意识到事情麻烦了。
“大哥,你终于肯回家了。”叶洛书抢过去站到两个男人当中,欣喜的看着叶少钢,道:“你刚回来,很多事情并不知情,这件事儿不能怪顾先生。”
叶少钢探出一只手来,在她脸颊上轻轻拂过,最后停在秀发上,温和的:“我走了十年,这十年辛苦你了,当年的小姑娘如今已是大姑娘了,有了自己喜欢的男人,甚至还能担当起家族的存续重任。”
烟雨中,人们安静的站在那里看着他,叶家的事情闹到了这一步,究其根源,便是从龙兴会开始整合民间势力起,叶家是闽浙商会的缔造者,也是最坚定的反对者。因为一旦被龙兴会入主,别的家族都还可以保持原有地位,甚至背靠龙兴会的情况下还有可能得到更好的发展。唯有叶家,龙兴会容不下。
自从十年前叶少钢入山悟道,叶家在闽浙商会内部的影响力便开始逐渐下降。
第四百六十三章 我非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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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谓坐而论道,见识修养皆相近的同道中人,印证心中所学,眼中所见。相互交流讨论是一种方式,以神魂相较,隔空对峙,感受对方气场,修养,从对方的言谈中体会彼此对道的认知,又是一种方式。
顾天佑和叶少钢对坐品茶,坐而论道,这是一次交流,更是一场较量。表面看古井不波,暗地里却是汹涌澎湃。
叶少钢问:何为道
顾天佑淡然答道:“江南的亭台楼阁,皇宫式建筑风格的闽南古厝,空中浮过的云,当下茶汤里的芬芳,当一件事物登峰造极,艺近乎道时,便都是道直接外在的表现。浮空万物,各有其道。所谓大道便是最多最寻常见到的,五行阴阳,日升月沉,皆是寻常见。”
叶少钢赞了句妙,道:“至道无形,越是容易被忽视的寻常东西,往往越蕴含深刻强大的真理,所谓存在便有其合理之处便是这个道理,一样事物在漫长的时代演变中一直存在着,当然有其道理。”话锋一转,忽然问:“顾先生是如何看龙兴会的你自问与龙王相比,谁正谁邪”
顾天佑想了想,道:“龙兴会对华夏民族而言是个很好的组织,王宪在广义道德标准方面要比我更接近一个好人的境界,但是,对于龙兴会的竞争对手而言,这个组织简直坏透了,还有王宪,他也许是这个世上最有慈悲心的人,但他的大慈悲对少数人而言,简直比噩梦还可怕。”
叶少钢道:“顾先生不觉得为了大多数人的福祉,牺牲少数人的利益是对的”
顾天佑道:“这是把罪孽均摊到更多人身上,大家都有罪不等于做坏事的人就没罪了,我不是好人,但我不伤及无辜,如果一个人给我造成伤害,我就会想法子十倍偿还,可假如杀一个无辜者可以救一百个人,我绝不会去杀,那一百人不关我屁事,那一个无辜者更没有伤害到我,世事纷乱,皆因圣人干扰太多,真想有作为,不如去救那一百人。
第四百六十四章 美人的拳,小人的嘴
乐处生悲,一生辛苦;怒时反笑,至老奸邪。
意思是乐极生悲,多成多败,辛苦一辈子;城府很深、不高兴脸上反而带出笑容,这种人年纪越大,越是老奸巨滑。
杨宏道在笑,他的办公室宽敞明亮,摆设简洁。桌子上摆着一张照片,他正对着照片笑。
杨耀烨残废了,他不是杨宏道唯一的儿子,却是杨宏道最看重的女人给他留下的儿子。二十二年前那场灭顶之灾把他逼到了北美,初到北美的时候因为着急上火加上水土不服而生了一场大病。曾经群芳环绕莺莺燕燕,以为是因为自己魅力超凡,哀病床头时才知道是金钱的魔力使然。
只有一个女人没有走,衣不解带的照顾杨宏道。在北美无数名医束手无策宣布准备后事的时候,又是这个女人跑到温哥华一家不挂牌的道医馆请来了一位高人,才让他起死回生。女人后来死于小产,只给他留下一个儿子。
照片里是女人抱着儿子,目光恬静看着他笑,照这张照片的时候她已经怀了他们第二个孩子。当时的杨宏道收起了所有雄心壮志,每天窝在一家小木器加工厂里用忙碌来充实自己的生活,那时候他最大的心愿只是跟女人相守一辈子。然而,在照那张照片之后的下个星期,她从楼梯摔下,晕厥中死于小产大出血。
杨宏道不顾生死带着女人的骨灰回到国内落叶归根入土为安。从此开启了新的事业征程。现在他已经东山再起,选定的继承人却躺在了病榻上,很可能永远都站不起来了。屋子里有十几个道医行里的大拿,其中就包括之前跟随王柏超去到叶家的白衣道人和道姑。同样的,他们也是无能为力。
听到这个结果后,杨宏道痛苦的闭上了双眼。一辈子难得真情的人,一旦得到了往往加倍珍惜。此刻,他最怕的是杨耀烨剩下的人生都只能在床上渡过,这样的话,除了怜惜之痛外,他更感到无法去面对九泉之下的亡妻。
“也许西医通过手术可以帮他将几处严重变形的地方矫正过来,只是他整根脊柱都有不同程度的损伤,尤其是颈椎和尾闾两处都有密集的神经组织,手术风险太高了,一般的医生来做几乎毫无把握,除非能请动”白衣道人说到这里顿住,没有往下说那个名字。
杨宏道闭着的双眼忽然睁开,道:“你是说伏羲控股的那位陆院长”
白衣道人点头道:“只有她亲自来做这个手术最有把握,只要能在不对神经组织造成二次伤害的前提下把错位的脊椎精准复位,我就有把握用我的针助他打通经络重新站起来。”
杨宏道叹了口气,道:“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