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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我们而去。
小楼分三层,欧式建筑,有些哥特式、有些中国风、有些不伦不类。
洋楼四周已经停靠了很多辆车,高低档次都有。
门口站着几个穿帆布坎肩的人,背后都印着电视台的标志。
马大宽朝前走了几步,有一位身姿曼妙的年轻女人从楼里疾步走出来。
这女人长得很甜,笑盈盈地握住马大宽的手说:“是马老师吧,我叫柳炎,是这个节目的主持人和策划人,有劳了,这次多亏您的鼎力相助”
“好好,客气了。”
马大宽打量面前的女主持人柳炎,个头虽然不是那么高挑,但是身材也是凹凸有致,是南方那种典型的娇小型女人的身材。
柳炎穿了一身淡色的职业装,显得干净利落,但是眼中却有着一丝霸气,当主持人,肯定是要霸气一些才能服众的吗
“为什么要选这里拍呢”马大宽好奇地问。
“因为这里空置很久,而且即将拆迁,所以不用花场地费了。”柳炎回答说。
小楼唯一可进出的门是个石窟状厚厚的拱形门洞,门洞顶凸出的是二楼的阳台。
石窟门和阳台投下的阴影使门洞里格外阴暗,仿佛里面藏着某种惊悚和未知的恐怖
柳炎引领马大宽拾阶而上,一阵阴湿的气味扑面而来,楼梯是木质的,脚踩在上面发出吱吱怪响。
二楼的空间还算敞亮,但是,早被那些摄影器材占得满满当当。
马大宽低着头,小心翼翼的躲过脚下弯曲盘旋的电线,一步步跟着柳炎进入了一间最宽大的客室里。
客室打扫得还算干净,靠墙的位置摆着一排简易的折叠椅子,里面坐满了人,烟雾缭绕的,似乎正在探讨拍摄事宜。
马大宽被突如其来的烟雾抢得直咳嗽,柳炎也咳嗽了一声,向屋里人介绍说:“这位就是马老师,是我们节目的作者兼顾问,大家有什么专业问题赶紧过来请教啊”
众人纷纷打招呼,马大宽抱拳拱手说:“初来乍到,多多指教。”
接着,有个导演模样的人提出几个疑问,马大宽一一回答。
聊了一会儿,楼上这一群人又被招呼到了楼下去,据说市里文化部门的领导前来出席开机典礼,不知是谁也发给了马大宽一件那种灰色坎肩,他穿上了,混在人群中走下楼去。
楼门口的空地上变得非常热闹,马大宽顺着刚刚铺就的红地毯看过去,只见其上站着四五个大腹便便领导模样的人,多数都不认得。
就在此刻,身后一阵躁乱,两名工作人员分开人群,从中走进一位精瘦干练的老者。
那老者中等身材,身着浅紫色绸子布仿古唐装,步伐稳健,行走生风,他发如白雪,面皮白净,脸上的皱纹相对于年纪显得异乎寻常的少,只有两个眼角的鱼尾纹颇深。
唯独显得突兀的是,就在老者的脸上,那两条眉毛确是黝黑黝黑,形如泥鳅。
虽不敢称自己是鹤立鸡群,但马大宽站在人群之中也显得十分文雅,那老者一眼就瞅见了他。
四目相对之后,马大宽赶紧上前俯身施礼道:“哎呀,师馆长,多日不见,您还是如此康健。”
“托福,托福,”师行剪停下脚步,“小马呀,最近生意可好”
第139章:重中之重的一场戏
临危受命,马大宽不好推辞,而且,还是大美女的请求,那就更难推辞了。
对于表演,虽然说不上精通吧,但是,马大宽个人觉得,自己作为票友票戏的本事还是有的。
这重中之重的一场戏,内容是这样的:
师行剪扮演一位退修的中学语教师,无意中经过一家普通民宅时,依靠自己的学识,淘到了一个价值连城的宋代瓷器的故事。
此刻,一楼的大厅已被美工布置成了一所民宅模样。
廉价的桌子,廉价的凳子,后面的墙上贴着一张胖娃娃抱大鱼的年画,有些皱起,有些褪色,估计这是特意做旧的。
桌子上摆着一些道具,一把蔫了的雪里红,旁边散落着几个萝卜头,唯一像物什的就是一只类似于痰盂的紫色罐子。
“各部门就位啦”
导演喊了一嗓子,当他从5倒数到1时,师行剪就上场了。
且说,师行剪身穿一件洗得发白的蓝色中山服,就是上世纪七八十年代人们最爱穿的那种,脸上架着一副黑边大圆眼镜,黑色的眉毛隐藏在镜框后面,也并不显得突兀了,胸前别着一只英雄牌钢笔,笔帽被灯光照射得闪亮非常。
镜头先是对着门口,师行剪飘然而过之后却又倒退几步,然后驻足朝屋里观瞧,镜头推到他的脸上,那张老脸从随意变得狰狞。
当然狰狞只是马大宽的错觉,而后,师行剪三步并作两步迈进了屋子。
这个镜头一条就过了。
接下来,马大宽便上场了,他演的角色是个小市民,穿着破旧的蓝色工作服,正在桌前佯装手忙脚乱地择菜,那意思很明显,就是准备用那坛子腌咸菜。
这个镜头一条也过了。
坐在一旁休息的师行剪端起紫砂小壶,轻轻呷了口香茶,瞪了马大宽一眼,似乎诚心想跟他飙戏。
第三个镜头难度偏大。
马大宽正低头劳作,忽听门口有人高声一呼:“哎呀劳烦小哥打听一声,你这咸菜坛子,可卖否”
马大宽慌忙抬头,见屋中呆立一人,两眼冒光地盯着桌上的坛子,于是不明所以地问:“卖给您,我这冬天就没有咸菜吃了。”
师行剪没理会,径直窜到桌前,抱起咸菜坛子里里外外看了个通透。
马大宽有些不高兴了,说道:“我说这位老师傅,我好不容易才刷干净的,你洗手了吗”
师行剪根本没听进耳朵,随即从口袋里掏出一沓钱来,重重地拍在木桌上,用力之大,竟把一个萝卜头震落到了地上。
马大宽半张着嘴巴,低头看向那沓钱币,数了数正好是10张大团结,10张大团结啊
话说,在那个年代,可是不小的一笔横财。
马大宽双手发着颤,看向师行剪,师行剪两只手紧紧地抱着坛子说:“小兄弟,够了吧,吃几年咸菜都没有问题吧”
“您当真要买这坛子”马大宽紧紧地捏着钱,“一个破坛子能值10张大团结”
故事发生到这里,师行剪淘到宝贝,本应该乐颠颠地跑了。
可这是在演戏,演戏就得虚构,就得跟现实矛盾,为了令其更有可看性,师行剪要对这坛子大讲一番。
只见师行剪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小刀子,用刀刃轻轻刮掉坛子上的漆。
漆是红棕色的,应该叫做防锈漆,原本是涂在铁器上隔离空气防锈用的。
这种漆附着力并不强,所以很容易就被刮了下来。